“娘,他们都还小呢。”李氏说。
“走吧,咱们接着祈愿去吧!”魏先生说。
瑜仁问慕岚:
“你想去哪里?”
“竹林吧,我还想看你练功夫!”慕岚说:
“其实,我也想学功夫,就是爹爹和娘都说女孩子还是多读书好,打打杀杀是男孩子的事!”
“那你想学吗?”
“嗯嗯”慕岚点了点头!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我教你两招防身的功夫,万一有坏人欺负你,你就可以打他了。”
“好的。”
瑜仁紧拉着慕岚的手往云水堂跑过去,然后偷偷的来到自己曾经被关禁闭的小屋里,带着慕岚下了地道,来到了高树草场。
现在这里是一片白雪。
瑜仁给慕岚先打了一套“心功”,堆起了一个雪山,雪山有一米左右高,只是还没有达到瑜仁心目中的高度。
瑜仁给慕岚说:“这是我新学的功夫!”
“你真厉害!”
“你学了也厉害!”瑜仁说:
“我们定期有功夫比赛的,方丈师傅也叫我好好练功。
哦,对了,你们学堂有比赛吗?”
慕岚说:
“我们有年关考评,先生们说会看看我们这段时间学习的东西会不会学以致用?”
“你考评的不错吧?”瑜仁盯着慕岚的眼睛问。
“嗯嗯!”慕岚点点头说:
“我们考评的时候,先生让我们背出来书上的内容,还没背几个人,先生突然说肚子疼,我就跑出去,到厨房给先生要了一碗热水。
先生就说我以品质第一的年考过关了。”
“那先生喝了你的水就好了?”瑜仁问。
“嗯嗯。”慕岚说:
“喝了就好了,她说我的水比药还管用!”
“这个年考和无名寺的林试都够别出心裁的。”瑜仁想:
“慕岚有这种品德,不读书也会前途无量的。”
瑜仁说:“真高兴你年考是第一,我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吧!”
“好!”
“如果有人从前面来,你就……,如果有人从后面来,你要用腿把他……”
瑜仁比划着不同的动作让慕岚看。
瑜仁说完让慕岚在他身上做演练。
只是因为慕岚没有一点功底,用对了招式,却没有力度。
瑜仁说:“回去没事的时候你经常练练!”
“好的,瑜仁哥哥!”慕岚说:
“我会好好练的,有时间你再教我点别的!
只是——现在——咱们该回去了!”
瑜仁想起来魏先生说的:“一个时辰回来!”
“好啊!走吧!”瑜仁在地道里和慕岚说:
“这个地道是我发现的,你是我告诉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
你能给我保密吗?”
“我能。”慕岚回答的十分肯定。
“好的,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拉勾!”瑜仁伸出右手,轻轻的攥了一个小拳头,又伸出小指头,打着弯做出拉勾状!
“什么是拉勾?”慕岚问。
“你也跟我一样做!”
慕岚也伸出右手,做出拉勾状,两个小指勾在一起,瑜仁跟慕岚说:
“你跟着我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最后两个大拇指按在一起说“盖章!”
“我会了,瑜仁哥哥!“慕岚很高兴,眼睛里放着光。
“你真聪明。”瑜仁夸慕岚。
”咱们赶紧走吧!”慕岚显然怕父母和奶奶等着她。
“走吧!”
瑜仁拉着慕岚快速的在地道里跑起来。
突然,他停下来,扭头照着慕岚脸上做了个鬼脸,吓的慕岚“啊”地叫了一声!
慕岚当即明白了:这是瑜仁给她闹着玩呢!
趁瑜仁不注意,慕岚用脚把他绊倒了,然后在前面跑起来,瑜仁在后面追着……
地道里充满了两个孩子稚嫩的笑声和打闹声,夹杂着回声……
其实,慕岚根本绊不到瑜仁,瑜仁只是想给长大后的慕岚一个回忆!
到地道口,瑜仁先出来看了看没人后,把慕岚拉上来,两个人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法堂,找到了魏先生一家!
看着慕岚高兴的表情,魏老夫人问她:
“岚儿,跟小哥哥玩什么游戏了?”
“他教我功夫了。”慕岚说:
“回到家,我可以自己练了!”
“那好啊!”魏老夫人说:
“你喜欢你小哥哥吗?如果喜欢,有机会啊,让他多教你一些功夫。”
瑜仁听了这话用心听着慕岚的回答,慕岚说:
“我喜欢,等我练习会了他今天教我的,我再来找他学习别的。”慕岚扭头又问瑜仁:
“可以吗,瑜仁哥哥?”
“可以啊!”瑜仁回答的很快很肯定:
“只要你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
“那好吧!”魏先生说:
“咱们该回去了,跟小哥哥再见吧!”
走在下山的路上,李氏问魏老夫人:
“娘,您也希望岚儿和这个小和尚做朋友吗?他们长大了也是?”
因为对着两个孩子,李氏只能用“做朋友”这样的词语来说,以免孩子们听了不该听的话。
“怎么,你不希望吗?”魏老夫人说:
“那个小和尚迟早是要还俗的,你看他眼睛里对外面世界的热爱和希望,怎么可能一辈子呆在寺庙里。
他和岚儿是朋友的话,岚儿不就可以常来……”
“我明白了,娘!”
一家人说着就下来山了,瑜仁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他新年见慕岚的愿望实现了!
可他二姐侯丽的愿望却迟迟实现不了,觉山这边是一点点意思都没有。
正月十五无名寺“上元节许愿日”,侯丽来了,他找到了瑜仁,说:
“小弟,走吧,跟姐姐一起许愿去!”
侯丽看着精神状态不错,瑜仁就问:
“我能知道你的愿望吗?”
“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不用我说,你就看出来了。”
“那你给我说说呗!”
“别废话了,陪着我就陪着,要是不想陪着就该干嘛干嘛去,怎么天天这么烦!”侯丽瞪了瑜仁一眼。
侯丽气呼呼地往许愿池走了,瑜仁跟在后面。
侯丽放许愿灯之前,她双手合掌,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用双手慢慢的放开许愿灯……
瑜仁还没有见过侯丽这么认真地一丝不苟,还有泪花在眼里打转,可见她是用了真心的。
没有什么比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更让人心痛了,瑜仁想想那个世界的自己,他很理解更能体会到侯丽的心情!
瑜仁走到侯丽跟前说:
“二姐,不管你的心愿是什么,我都会帮你达成,不管它多么难实现!”
侯丽看到了瑜仁眼睛里的真诚,她抱住了瑜仁说:
“谢谢,只是二姐命苦,恐怕二姐的愿望这辈子都不能实现了!”
“不会的二姐,我会帮你的,一定!”
“你怎么帮我!”侯丽无奈的说到,放开瑜仁,看了看顺流而下的许愿灯,说:
“这满河的愿望,不知道有几个能实现的?”
“不管有几个,但是,我保证你的可以。”瑜仁又说。
“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高兴了,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值了!”
瑜仁没有把话再继续说不去了,他明白侯丽不可能知道他已经了解了她的心思!
就和二姐一起看着顺流而下的许愿灯,载着人们的希望和愿望飘向人们心目中的圣地!
这许愿河也是年前新放进来的水,为了让今天赶来的人们可以顺利许愿,寺里的僧人一大早就过来敲碎了河面上的薄冰。
侯丽走后,瑜仁找到觉山,给他说:
“侯丽姐来了,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
“我也不知道。”觉山说完继续擦拭着佛像。
瑜仁看得出来这个对我佛虔诚的男子,让侯丽搅动的心里有了波澜。
但这波澜没有动摇他的佛心,他只想侯丽赶紧找到心上人,好让自己解脱!
自从认识侯丽后,觉山知道她每年都来许愿,这让每年的正月十五成了觉山的内心煎熬日。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五年。
此时,瑜仁已经是十三岁多了,小男孩长成小伙子了。
当年的小伙子都长成男人了。
慕岚和雯儿也都亭亭玉立了,女孩的生理期比男孩来的早,两个小女孩都不能再称为小女孩了。
该被称为姑娘了,身上开始出现专属于女人的特征!
侯丽马上二十六岁了,她成了老姑娘了。
有一天,武师娘给她说:
“丽儿,如果你再不嫁人,斌儿都该娶媳妇了!”
“娶吧,我不让他娶了吗?”侯丽说完就走出屋子,来到院子。
侯红追出来给她谈:
“二妹,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是,他是一个出家为僧的人,你能等到他吗?”
“不知道,如果我三十岁了,还没有嫁给他,我就出家为尼去!”侯丽也不问大姐怎么知道的自己心思。
“那你为他值得吗?你年轻漂亮,他老实的都有点傻,他配的上你吗?
三年前你到寺里找过他,他怎么给你说的?”侯红语重心长地劝着妹妹。
侯丽却急了,说:
“你们都别管我了,行不行啊!”
“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我不嫁人怎么了?你是嫁了人了,跟没嫁人有区别吗?
我姐夫呢?他在哪?
还有娘,爹爹在哪?
你们都嫁人了,不都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吗?”
“丽儿,你——”武师娘过来,照着侯丽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侯丽捂着脸跑了出去,跑到了艺芳镇外的树林里,这是三年前他和觉山见过面的地方。
身临其境,睹物思人!三年前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