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也着急去找方丈,出来后看着释师傅望着瑜仁的背影,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问他:
“您这是怎么了?来这有事吗?”
“哦——”释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知客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就赶紧皮笑肉不笑的说:
“没事,我只是偶尔路过——路过——
您有事就先忙您的去吧!”
知客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方丈处走了。
而释师傅却偷偷出了寺,下了山。
刚才瑜仁和知客的对话,他在客堂门口听的清清楚楚!
瑜仁来到志高学堂,看着干娘和两位姐姐都没有把马上可能要发生的大事放在心上。
瑜仁给他们说了魏老夫人的反应,还说:
“寺里也在布置安排僧人们下来劝说方圆百里的百姓撤离。”
这时,武师娘和两个女儿才把这件事当回事!
“那干娘,您收拾一下金银细软,赶快撤离,顺便告知一下周围的人。”
觉山到了刘施主家。
刘广生夫妇一听,就发动家里的人收拾最贵重的东西,准备暂时离开。
觉山出刘施主的门口,瑜仁出志高学堂的门口,同时碰到了黑衣人。
觉山两下就被黑衣人用同样的方式——塞嘴和装麻袋的方法绑走了。
想绑架瑜仁的人却没那么容易,他们想给瑜仁一个出其不意,可这种出其不意的第六感觉早在瑜仁的身上练出来了。
两个黑衣人被瑜仁用“心功”,一下子推出了老远。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看,拿着麻袋跑了。
瑜仁感觉现在不是追他们的时候,就放过了他们直奔魏先生家!
可魏家已经大门紧锁了,瑜仁跳墙过去后,看到屋里屋外一切收拾的妥妥当当,显然是有准备的撤离!
瑜仁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心里默念:
“慕岚,你到哪了?”
然后又翻墙而出,赶往与觉山约好的艺芳镇外的树林。
却不见觉山的影子。
瑜仁准备去刘施主家看看,还没走到,碰上刘家的管家出来通知乡邻。
他告诉瑜仁:
“觉山小师傅早就出来了!”
瑜仁想着:
“那觉山有可能回寺里了?不?他绝对不会私自改变约好的事。”
瑜仁又返回志高学堂,刚好侯丽一个人在家,觉山说:
“二姐,我给你说一件事,你听后不能激动,否则,我就不说了。”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侯丽说:
“娘和姐姐去告知附近的人了,一会儿她们回来,我们就一起走了。”
“你怎么不去?让大姐去?”瑜仁问。
“不是怕黑衣人趁机作乱,再抓走我了吗?”侯丽说:
“快说你的事!”
“好,不能激动啊!”瑜仁说:
“觉山——觉山被黑衣人抓走了——我估计——”
“真的?”侯丽说着就要出去。
“二姐,你先别激动。”瑜仁说:
“我也是猜测——你也被黑衣人抓过,我看你不是也没事吗?”
侯丽被瑜仁拉了回来,坐下来问瑜仁:
“你怎么猜测觉山是被黑衣人抓走了?”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冲着我来了,我把他们打退了。
赶往和觉山约好的地点,他却不在,所以我想……”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得想办法救他去呀?”侯丽说。
“二姐,冷静点!”瑜仁又说:
“去哪救他?黑衣人绑你的地方,你还有什么印象?”
“我能有什么印象?他们把我带进一间屋子里,只有一个小高窗户。
别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又被装进麻袋里,说转移我,就被你们救了!”
“那咱们怎么办?”瑜仁也上愁了。
“等等!”侯丽突然说:
“我听雯儿和明轩说过,他们爹爹被绑架的时候,偷跑回来时,经过了黄坡岭和梨水镇,咱们到那里问问去?”
“我想先回寺里看看,万一觉山是回寺里了呢?”
“我跟你一起!”侯丽说:
“走吧!先回寺里,如果觉山不在寺里,肯定就是被黑衣人抓去了!”
“那干娘和大姐这边怎么办?”
“我给他们留个便条。”
侯丽写了几个字后,压在桌子底下,跟着觉山一起往无名寺赶去。
他们走在半路,僧人们开始往山下走。
瑜仁问一个文僧:
“师兄,可曾看到觉山师弟?”
“不曾看到。”对方回复说。
瑜仁接连问了几个,都说没有看到。
侯丽急了,拦着一个僧人问:
“你们都下来干嘛了?”
“传寺里命令,让方圆百里人们暂时撤离。”
“行了,小弟,我们别去寺里了!”侯丽对瑜仁说:
“既然寺里都让僧人下来了,觉山不可能不下来。
如果他没有下来,肯定是出事了。
走吧,去黄岭坡问问去。”
“好吧!”瑜仁和侯丽边走边说:
“二姐,你说一下子让这么多人搬家,你说这事办的对吗?”
“我哪知道啊!”侯丽说:
“本来我们不准备搬走了,还不是因为你去家里说了,娘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这么多人开始口耳相传了,你看,大家都开始行动了。”
瑜仁和侯丽看到:
有的赶着车子,载着一家老小;有的抬着轿子,年老、年幼的坐着,年轻的跟着跑;有的扛着一个袋子跑,有的抱着包袱,拉着孩子;有的背着孩子……
只听着这帮人说着话:
“这一下子让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地方都转移,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什么根据?”
“你没听无名寺的僧人们说吗?
人命关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等过了明天没事,咱们再回来,家还是咱们的家,又没人抢……”
瑜仁一听,这就是知客师兄的话:
“这么说能让听话的人感觉舒服一些。”
即使这样,好像也有人居家不动的,瑜仁也是从撤离的人群里听到的:
“你看我家的邻居啊,个个身强力壮的,就是不撤离,人家说,庙里的僧人怎么也开始说这些不肯定的话了。”
“我们村有几户人家也不搬,说什么也不走。”
“就是,人家的意思就是生死有命呗。”
“也有人啊,想法跟别人不一样,他们想的是啊:
哪怕真的有灾难来了,也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死了吧,总得有活着的人。”
“那听这意思?活着的人就是他呗!”
“……”
瑜仁忽然想起姚氏集团的一次培训课程:
当别人身上发生好事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想:
“怎么不是我呀?”;
当别人身上发生倒霉的事时,我们往往会想:
“幸亏不是我。”;
当自己身上发生好事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想:
“这是我应得的。”;
当自己身上发生不好的事情时,我们往往会想: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
所以,这就起一般人的惯常思维,总感觉自己可以趋吉避凶!
瑜仁在想着:
“不管答应撤离的,还是不撤离的,都希望道士说的不是真的。”
“小弟,想什么呢?”侯丽喊到:
“怎么走的这么慢?”
“没什么。”瑜仁说到。
“黄坡岭怎么走,我不知道路了?”侯丽说。
“我也不知道啊!”
“你问人去,快点,我歇会儿!”侯丽说着扶住一棵树,往远方眺望。
瑜仁问了几个人过来后,和侯丽一起往别人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到了一个黄坡岭,瑜仁指着满山坡的青草地说:
“这也看不到什么住户啊?”
“再往前走走,我看那边有个土坡。”
“二姐,这什么人不把房子建在山坡南边,而建在北边呀?”
“嗯。”侯丽瞪了瑜仁一眼,嫌他话多,往前走去。
瑜仁只好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来到山头,往下一看,确实有几家住户,瑜仁惊讶地说:
“这些人不怕受潮?”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走吧,过去问问该问的事。”
瑜仁和侯丽下来看到,这里的四五户人家,开门的只有一家。
进来后,侯丽喊:
“有人吗?”
“有!”随着声音从矮草房里出来一位老汉。
这个老汉长得挺瘦弱,不过他的精神头很好,这点从他的闪光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我们打听个事?”侯丽说。
“姑娘请问?”老汉说。
“您见没见过黑衣人?或者听没听说过?”
“没——有。”老汉摇摇头。
“那您前段时间是不是救过一个人?叫刘广生的?”瑜仁上前问。
“我老汉在这半山腰靠采野菜和打猎为生,这大半生给不少过路人提供过帮助,至于您要问具体哪个人的话,恐怕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那这里别的人家怎么都关着门呀?”侯丽问。
“他们出去打猎,回来说附近村庄的人都在临时撤离自己的家园,还说今天要有火灾,都往远地方走了。”老汉说。
“你为什么不走?”瑜仁好奇地问。
“我——我走不了了。”老汉说:
“我家老伴下身不能走动好多年了,我也想好了,真要是火烧起来了呀,我就陪着她一起去了,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值了!”
侯丽为老汉的真情所打动说:
“你老伴真幸福!”
瑜仁却说:“大伯,我能进屋看看大娘的病吗?”
“哎呦,看我这,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净顾着说话,忘了让你们进屋喝口水了!”老汉连忙笑着做出请二人进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