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冰恒抛开医院的工作和交谈密切的前女友,风风火火的开车赶到位于钟鼓楼市场的美人阁女装店时,装饰时尚的小店里正发生着一场不可思议的情感纠葛,引得来来往往的路人纷纷驻足观望,狭窄的巷子里竟凭空添了一分拥堵。
他在距离美人阁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停了车,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分开瞧热闹的众人挤进店里,仰面望着其中几个青年男女问道:
“怎么回事?”
葛葛站在墙角的柜台里双臂交抱,虽沉默无言,严冰恒却从她苍白严峻的脸色看出她内心的痛苦来。于是他理直气壮的将问罪的目光投向她对面的几个人:
“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各位有什么事不能出去说吗?一定要在这里引人围观,造成不良的影响吗?你们让她怎么做生意,今后又怎么在这条街上行事做人呢?”
一个身材高挑,细眉细眼却神气傲慢的青年忍不住回应严冰恒道:
“你是谁呀?”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莫菲的朋友,”严冰恒谦和的微笑道,“我姓严。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不必为难她,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
前来寻衅闹事的人群里不禁发出一阵嘲笑,有人揶揄道:”弱女子?你知道她干了什么事吗?你了解她的底细吗?就说她是弱女子。”
“无论如何,无论她干了什么,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这话我说的不错吧!”严冰恒义不容辞坚毅果决的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冲我来就好!”
瘦高个头的青年慢悠悠的转到他的跟前来,冷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道:“看来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啊!你还真有气魄、有担当!失敬失敬。——莫菲,他就是你新近勾搭上的野男人吗?模样长得还行,就是不知道那方面的功夫行不行,能不能让人满意呢?会不会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呢?”
他放浪挑衅的言语引得同伴们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令竭力隐忍的莫菲羞愤难当的紫涨起面孔来,也令无端受辱的严冰恒勃然大怒,不顾一切的突然挥拳向他那张丑陋轻狂的嘴脸击打过去。
在他惊讶的伸手搽拭着脸上的鲜红血迹,反复确认着受伤的具体部位时,严冰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拳两脚的将他撂倒在地。
当他毫无还手之力的躺倒地下,唯余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时,跟随他前来的几个青年男子顿时被严冰恒震慑住,站在原地一动而不敢动。
因为只身一人涉险,而对方人多势众,磨拳搽掌的严冰恒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招呼众人说:“来吧!你们是一个一个的单挑,还是一起上?我都乐意奉陪!”
青年们畏畏缩缩的不前,有的跃跃欲试却躲在人后。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略显成熟的女青年挺身而出求和道:“何必呢?君子动口不动手,严大哥,我们好好说话还不行吗?再也不冲你胡说八道了!”
望了望大家畏惧讨饶的脸色,严冰恒慢慢的放松了警惕,宽容大度的率先在墙边的沙发里坐下来说:
“那就好好说吧!只要能够坐下来商谈的事情,我就不想动武,更不想惊动人民警察,相信这也是你们共同的良好心愿吧!”
被打倒在地的青年适才被兄弟们搀扶着艰难的爬起身来,狼狈不堪的对他拱了拱手说:“算你狠!还没请教大哥是干什么的,这身手好像在哪儿专门练过呀!难道是武林高手在民间?”
严冰恒谦逊的微微一笑道:“承让了!我只是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课余学过几年的自由搏击,已经很久没练,有些生疏了。”
众人不禁惊惶失色的面面相觑。
恢复镇定自如的莫菲这时钦佩感激的走过来对他说:“严主任,谢谢你在百忙之中赶过来,其实他们是我过去的朋友,他——就是我那个前男友……”
“哦!也是苏放生意上的朋友?”严冰恒不胜惊讶的瞅了瞅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受伤青年。
挨打的青年顺势趔趔趄趄的在他的身旁坐下来,骄傲疑惑的斜睨着他道:“你认识苏总?”
“我们是大学同学。”严冰恒冷淡的回答。
“哦哦!”青年未免羞愧的涨红着脸连声说,“原来如此,我们大家都是熟人和朋友。我姓姜,他们都叫我姜少。莫菲和我的恩怨过往,想来你也略知一二吧!这是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不希望第三者参与进来。”
抬首困惑不解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莫菲,严冰恒冷冷的微笑道:“你们的感情问题?请问时至今日,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可言吗?”
姜少傲慢轻蔑的眯缝起眼睛来说:“这是你该过问的吗?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把我和莫菲之间的感情说清楚!”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佯装坦诚的严冰恒嘴边强笑道,“当初你把莫菲赶出家门,让她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你对她的感情何在?现在她好不容易在朋友们的帮衬下,有了这个店面,有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你却上门纠缠和她谈什么感情!你不觉得自己的行径太无耻太可笑了吗?”
“当初是我们吵架了,她执意要离家出走,我拦都拦不住,跪下来求她都没用,所以才赌气不给她一毛钱,任由她自生自灭!不是我狠心无情赶她出门的,拜托你搞搞清楚!”姜少激愤的站起身来高声控诉道,“此刻她就站在你面前,不信你问她吧!”
严冰恒被动的向缄默不语的莫菲投去探询的目光,怎料她冷酷决绝愤恨不已的瞪着姜少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干嘛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请你出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心安虑得的微笑着,严冰恒得意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姜少,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还有点男人的自尊心,就请自便吧!“
姜少难堪的面红耳赤,当着众人说不出话。
严冰恒瞥了瞥他,不无同情的继续说道:”我不妨以过来人的身份奉劝你一句:和女人相爱一场,最后展示点豁达的风度,好聚好散还能做个朋友,何必要让她看到你人性丑恶的一面呢?真是太令人失望心寒了!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女人,女人最悲哀的,其实就是看到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到头来竟浑然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