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雨如今也是单身,我们同学之间断不了联系,为什么你丝毫不疑心她,偏偏对莫菲那么介意呢?我真不明白。”早餐即将结束时,严冰恒困惑不解的蹙着眉头说。
“你的意思,要我还疑心她吗?”秦芳诧异的望着他道。
他惊恐的连连摆手。
“整日里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变成那样的神经病女人,你才开心吗?那样才能证明你的个人魅力,证明你在我心里的重要位置吗?你别逗了吧!”秦芳冷淡的笑了笑说,“你尽可以像从前一样的过日子,和不同的女孩子谈情说爱,你试试我有什么反应!刚才我对霍思雨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只想做好自己。”
“呵呵!”严冰恒止不住的冷笑,“对外人说话冠冕堂皇,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如此,你还管莫菲的事干嘛?整天疑神疑鬼,让人坐卧不宁,你怎么不说做好自己呢?”
“是你要我管的呀!莫菲的事自始自终都是你拜托我的,我没办法推辞,不是吗?”秦芳理直气壮道。
“对对,没错。”严冰恒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然后尽快消失在厨房里,不与她争辩下去。他知道跟女人没道理可讲,讲道理的最终结果也是他的错。
当晚他终于有时机去赴同事于波的约会,在那家著名的神话酒吧与之把酒言欢,讨论医院的人事工作以及婚姻家庭的琐事。
“真是没想到呀!你比我结婚晚,却要抢先做爸爸了。”于波艳羡不已的含笑斜睨着他道。
“你们也可以迎头赶上啊!”严冰恒朗声笑着跟他轻轻的碰了碰杯。
“葛葛说,生孩子会身材走形,怀孕也会不由得变胖,所以她不敢生。”于波无奈的蹙了蹙眉头说。
“可想而知的,模特最在乎的就是身材。”严冰恒扬了扬眉毛说,“你们可以再等等,等她退役的时候再考虑要孩子。”
“其实我倒无所谓,孩子晚来几年可以多存点积蓄,为未来的生活做准备。可是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有些等不及了!”
“呵呵!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我丈母娘好像比我妈还急呢!说她整天来我们家洗衣做饭的伺候着,是为什么?不就是想早点抱外孙吗?她说趁她精力尚可,动弹得了时,我们尽快生个孩子,她不仅帮忙带,还能给钱养呢!让我们不操一点心。”
“倒是好主意呀!”严冰恒惊讶羡慕的叹息,“我们家最初决定雇请保姆的时候,我妈也慷慨激昂的表态,要承担跟孩子有关的全部费用呢!虽然我们经济宽裕,并不差钱,但好歹是父母的一番心意,当时我被感动的不行!”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于波感慨的深深叹息。”即便如此,葛葛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生呢!”
严冰恒抿了一口烈性的白酒说:“我觉得她多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于波声音低沉的叹了口气说。
惊讶动容的瞥了瞥他,严冰恒转移话题道:“上次我在院长办公室,偶然听说你们科室要提升一位副主任医师,你们那位瘦高个的王主任正跟院长磋商呢!这事跟你有关吧?实话说,我觉得你的希望挺大!”
于波微微脸红道:“谁知道呢?好事到谁家就是谁的呗!”
“职位越高,责任就越大,这是我这些年在这个位置的体会。”严冰恒撇了撇嘴说,“升职加薪总是令人眼前一亮,但是通常人们看到的只是这个职位光鲜亮丽的外面,却看不到其中的艰辛。”
于波意味深长的微笑道:“我知道作为男人,你婚后够累的了!工作既要做到科室第一,丝毫不能懈怠,家里还有妻儿需要照管,好在你们请了保姆。”
严冰恒颔首道:“有保姆的日子固然轻松些,但保姆并不能取代丈夫的角色。”
“那是的。你们夫妻都忙事业,仿佛不适合生孩子似的。”于波调笑道。
“胡说八道!我们的父母不在跟前,现在的二人世界确实忙乱窘迫些,但是过几年孩子长大就没事了,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出门,不要羡煞旁人啊!”
“我怎么听说秦总的母亲还健在呢?她就不管你们?”
“那个女人——秦芳只当她死了,详细情形不言而喻。来,喝酒吧!”
于波若有所悟的向他高高举起了酒杯。
严冰恒那样冷漠的一语带过自己的岳母,却不料思女心切又不便相见的秦母找到他工作供职的医院里来。
一天中午,索小军眼神怪异的在科室门外的走廊上对他说:
“主任,你岳母在办公室等你。”
刚走出病房来的严冰恒惊愕的望着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顷刻他如临大敌般的拔腿向办公室走去,一边竭力镇定的随口问道:
“就她一个人吗?”
“不,随行的还有一个男人。”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的小军疑惑的回答说,与他擦身而过的向斜对面的护士站走去。
索小军所言不虚,秦母果真带着她的现任丈夫泰然自若的坐在医生办公室里。
好在距离午休时间不远,严冰恒只得客气礼让的请他们夫妻到附近的春秋府茶楼一叙。
“我们突然找到你的单位去,没有让你感到难堪吧!”秦母歉疚的对女婿说。
“哦,不会的。”严冰恒在长辈的面前正襟危坐着,一手轻扶着茶杯,一边低眉顺眼的恭敬回答。
继父对他含着赞许满意的微笑说:“我们确实有点冒昧,但是没办法,你也知道芳芳——”
秦母及时打断丈夫的话茬说:“她大概快要生了吧?我也不知她几时怀孕的,但是挂念的很,只能向你探听一下她的身体近况。”
“预产期在十一月初呢!还早。”严冰恒轻松愉快的笑着宽慰她道。
“那么,她一直坚持工作吗?”
冰恒持重笃定的轻轻颔首:“适当的工作对身体有利呀!再说她也闲不住。”
秦母扭过脸来与丈夫对视一眼,忧心忡忡道:“你们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呢?她有公司要打理,你在单位又是领导,你们的孩子谁带呀?你父母是什么态度呢?”
严冰恒倍感压力而稍觉不安道:“我妈自然知道她自己的责任,早就要回国来照顾芳芳的,可是她一直不愿意。不过我们请了专职的保姆,我妈说保姆费和今后的月嫂、育婴师的费用,她全额承担。”
“这样啊!”秦母略感慰籍的轻声叹息,“不过保姆再好,再怎么尽忠职守,终究比不上亲人的照顾,你说呢?”
严冰恒咬住嘴唇说:“在亲人无法到场的情况下,请人照看是最好不过了,不然您想怎么样呢?”
“直到孩子出生,你妈都不能过来吗?”
“不是不能,她随时准备着进入角色。但是芳芳不愿意跟她相处,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哦!她们婆媳之间闹过矛盾吗?”秦母惊讶的蹙眉问道。
严冰恒错愕的抬起头来望着他们笑了笑说:“”我们结婚至今,她俩通共只见过一次,彼此陌生客气的很,谈何矛盾呢?只是芳芳一向独立自主惯了,不愿意别人介入她的生活。”
“是呀!这孩子太要强,她还不知道生孩子带孩子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