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生活很快,阎苏每两个星期回王枭的药铺小院子住两天。
看着王枭的脸色,还是不错,自然也就放心了不少。
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前的几天,王枭在晒草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左侧的腿肿了起来。
阎苏让村中的大伯拉着两人去了镇里的医院,拍了片子。
发现没有骨折一类的事情后,两人才安心的回了家。
阎苏每天给王枭敷着草药消肿。这时候阎苏心里其实有些不舒服,因为正常人的体质不可能轻轻的摔一下就会肿起来。
这有些不正常。
“枭,要不,等我参加完毕业典礼回来,去做全身检查吧。也好久没有去做检查了。”
阎苏低低的说着,隐藏着自己心中那缕不好的预感。
王枭笑着,然后点了点头。
“没事的,病了以后体质变差是属于正常的。所以小小一个摔倒就可以肿起来也是正常的。”
“别为我操心。等你过几天回来,如果不放心,咱们去做检查。”
之后阎苏匆匆回了成都参加毕业典礼,蔺佳男也从泰国回来参加典礼。
寝室的几人参加典礼后,跑去KTV唱了几小时歌,又跑去学校附近的烧烤店,喝了些酒。
之后第二天一一告别,从此以后各自开始人生旅程。
阎苏并没有去送蔺佳男,因为她担心在青海的王枭。
蔺佳男也没有说什么,只分开时,给阎苏发了一条短消息。
“好好活着。”
阎苏坐在火车上,任眼泪像断了线般流淌着。
而当阎苏到达小山村时,王枭却不见了。
那屋子内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阎苏傻傻的站着看着屋内其他都没有动的物品。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王枭的电话。
电话被接了起来。
“枭,你在哪?”
电话里的人声音低沉中带着哭音说着。
“奶奶前天走了,我在武汉。”
阎苏再次开口。“你腿好了吗?等我。”
而王枭收了一下情绪说。
“今天奶奶已经下葬了,你不要回来了。一会姑姑会把爷爷接过去,我明天会回青海。”
“阎苏,我发现我没有爷爷坚强。”
“这两天爷爷跟我说,奶奶是睡着去世的。”
“他说他也想安详的老去。”
“没有痛苦,就像做了一场梦。”
“他说着还笑了笑,我却很难受。”
“可能他们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苦痛,练就了他们如今的心态吧。”
“爷爷说,人与人的机缘,能抓在手中的只有眼前。”
“我说了你今天可能到了青海,所以爷爷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说让我好好珍惜在一起的生活。”
“只是曾经奶奶没看见咱们穿上婚纱办婚礼唠叨过。”
“但爷爷说,两个人在一起,心与心在一起就好,而且两个孩子领证了这么久,其他不过是形式。”
“奶奶便没再提起过。”
阎苏与王枭挂了电话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看着窗外有过路的白云。阎苏轻轻的跟白云告了个别。“奶奶,一路走好。”
第三天,王枭回来了。看见阎苏便把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哭的眼睛有些肿了,才停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
“奶奶只是回去了,你干嘛这么伤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啊。”
“规律就是这样子的啊。”
“而且她是高寿的人,睡梦中就走了,是有福气的人啊。”
“所以别伤心了。”
“分离说不上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呢!”
王枭似乎听进了心里。擦了擦肿成一条缝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生活,王枭很宠爱阎苏。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美好的时候。
他们一起去后山去看泽兰花。
一起拿出画板画画。
一起听飞虫过路的声音。
一起听青蛙的叫声。
一起看蓝蓝的天空之上过路的云彩。
一起看阳光打下来金灿灿的样子。
王枭会把泽兰花摘下来戴到自己和阎苏的头上。
“怎么样?咱们是两朵泽兰花。”
戴好后开玩笑似的说着。
阎苏躺在山坳中,看着恋人头上那朵泽兰花呵呵的笑。
拿起自己头上的那一朵,轻轻别在了马尾的头绳上。
温柔轻声说。“嗯,我们是两朵泽兰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
没事时,这样的日常充满了他们的生活。
有事时,也无非是村民来买药。或是村子里的孩子们来学习知识。
王枭教给孩子们这里山上有的基本的草药种类和药性。
阎苏教给孩子们几首童谣,画画写字。
阎苏没有回中医院上班。而是选择了与王枭在这个村庄里隐居,开着药铺。
两人安逸平静又幸福的欢笑,一切似乎都还算美好。
一年后的一天,姑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有人想要买贵州的老宅。她不得不回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