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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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晚风徐徐,徐陵和莫向晚并肩走着。虽然旁边的马路上挤满了车辆,水泄不通,但一旁人行道上却罕有行人。因此俩人并没有被太多人留意到。
“上一次这样散步,好像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徐陵开口打破了刚才的沉默。“不过那时候天气可没有这么怡人。对吧,姐?”莫向晚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说的自己找到徐陵谈签约的那天。那天他们绕着校园走了好久,“可不能赖我啊,你那天话匣子打开了就根本停不下来。我可是提醒过你好几次天冷了要不先回去。”莫向晚笑着回应到,那天之前已经和徐陵交流过好几次,她正信心满满想着应该可以顺利签约,结果那天聊着聊着,俩人开始说起过去的故事。徐陵说起自己年少时候的一个遗憾,然后顺着又说了好多话。
而徐陵并没有如她意料中一样回复以同样的笑容,反倒是停下来,严肃地和她说,“姐,我可不是和每个人都说这些话的。”你可是……你可是我唯一一个聊这么多的……朋友。“姐,谢谢你。”然后他收回严肃,露出他惯性的乖巧笑容。莫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听到徐陵的感谢时,缓和了过来。“你是我的艺人,都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她也停下来,故作严肃的说,“我也要谢谢你,我的大明星,能一直信任我。未来请继续多多关照。”然后她笑了起来。徐陵回应着笑容,但心里隐约想着飞象的事情,暗暗琢磨。
过了一小会儿,徐陵带着向晚远离喧嚣的街道,俩人拐进了一条老弄堂。过道变得狭窄,两旁房屋往窗外支着架子晾晒着各种衣物。“你是不是偏航了?”莫向晚有些疑惑。
“一直想到这里来看看。姐,你在上海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没到过这条街?”徐陵没有直接回答向晚的问题。莫向晚环顾四周,确实,自己一直忙碌奔波,哪有时间细细了解这座城市呢?她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为回答。“感觉到这里,就好像看到十多年前的生活节奏。姐,这些年看着你越来越好,但也觉得你越来越忙了,虽然看起来话语权越来越大,但无奈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看着你肩上责任越来越重,有点担心你。”
徐陵的眼神真挚地看着莫向晚。莫向晚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确实击中了自己的内心。她的眼神有些怅惘,最近的工作明显有一些力不从心,但如果是从前的自己,断不可能让艺人同时接两部重要项目的主角。最近也确实因为这个决定,不停地在处理相关的矛盾。说起来,仔仔的片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去过……“仔仔……对不起。这段时间实在太忽略你了。”向晚怀着愧疚的情绪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撞上徐陵真诚的目光,俩人互相凝视了一段时间。徐陵的眼神传达着宽慰、理解和关心,莫向晚太久没有感受过别人对自己的这种情绪,逐渐移不开眼睛,心里的负担也随之减轻了一些。渐渐地,感动的情绪、心酸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地溢出来,泪水悄悄在眼眶中聚集,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徐陵看到眼前这一幕,心疼得不行,他微微皱了皱眉,好想把你拥入怀中啊……但现在还不行。徐陵用手掌捧住向晚的脸,用拇指轻轻的将向晚的泪水抹掉,他坚定地看着向晚,像是告诉她“没事的,有我在。我会陪着你面对这一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手缩回,递上纸巾给向晚。莫向晚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徐陵想了想,趁机张开双臂对向晚故作轻松大方地说,“姐,如果需要的话,拥抱可以借你用一用。”
莫向晚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突然一副大无畏的模样,破涕为笑,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别闹!”然后她安静下来,看着被霓虹灯打得透亮的天空,缓声叹息道“确实有些累了……现在的一切都太高速运行了,你看连天空都没有机会黑下来,休息休息。”她转而面向徐陵,感激地说到“仔仔,谢谢你。这一次,是朋友的谢谢。”徐陵觉得心底泛起久违的温暖,这一瞬间,好像看到了过去的那个晚上,看到那个明明大自己几岁却像个好强的小妹妹的漂亮女孩和自己畅谈未来的可能性,她聊起来经纪人事业规划的时候,眼睛里仿佛闪着小星星,他被这种快乐感染着,突然很想和这个小姐姐再待久一些,于是他拖着她在校园里一圈又一圈地漫步,把自己锁了很久的心事都说给她听。也是那一天,他决定相信她,做她的艺人,开启另一种充满未知的人生。虽然充满未知,但他觉得和她在一起,就会很好。
/cause you are a sky full of stars/
因为你是缀满璀璨星光的天空
/I'm gonna give you my heart/
我愿为你倾付真心
/cause you light up the path/
因你的光芒照亮漫漫前路
/I don't care go on and tear me apart/
我毫无畏惧哪怕自己支离破碎
那一天,1月9日。但好像这个糊涂小姐姐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