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空荡荡,并不见父母双亲。
狂魔见他眉头凝聚,似有疑惑,当即肯定道:”魔王大人确实不在大殿。“
他狐疑的一双锐眼,看向狂魔。“好一个尽忠职守的狗腿奴才。“语气充斥轻蔑,细长的眼角中,流露出对他的不屑。
他日若还有机会,成为一届之王。首先要做的就是干掉狂魔。
“不在此地,还能在哪儿?“
邬玄重拍着脑袋,责怪自己迟钝:“离开魔界一段日子,连父亲喜欢书房的习惯,差点都忘了。”
转过身,就往邬影书房行去。
今日的幽离宫果真反常。他心中涌上一股妙不可言的,不详之感。
宫外里三层、外三层,如此多的士兵,团团围着。宫内却不见一人。连理应端茶倒水的侍女、侍从,也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了踪迹。
幽离宫内死一般寂静,喘息之间,都能听得自己的心跳。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邬玄重急行的脚步,逐渐放慢了。
行至一绿荫长廊,两旁栽有竹林茂密,藤曼纤柔,缠绕着廊柱,周边全无一人。一股杀气从邬玄重处传来,竹叶飒飒作响,林间幽风阵阵。
猛然间,他旋身一掌,魔灵幻化的黑色气团,对着狂魔心口直去。
狂魔将军亦不是软柿子。
偏身一躲,黑气与他擦身而过。
那张不正经的脸,现出了难以觉察的异样。
“太子殿下,这是作甚?”他声音粗沉,语气却依然柔和,话语间并无责怪之意。
邬玄重正相反。
背后黑羽,凌空待发,每一根都对准了狂魔将军。
“哼,”他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刺魁是你的人,你表面是父皇的臣子,实际狼心狗肺,觊觎他的王位、江山,还有……”他顿住,猛抽一口冷气,想要止住颤抖的身躯,“还有我的母亲!”
狂魔追求苍篱的传言,他早有耳闻。近年来,更是有风言风语,说他母亲与之交往频繁。
这些坊间谣言,他全然不信。
无非就是些吃饱饭的闲杂人等,编的故事。
“狂魔,你好大的胆。”他厉声道:“造反可是死罪,你以为手中握有兵权,就可以夺我父皇的王位了?”
只有这番解释,才能说通宫外重兵,宫内无人的原由。
如此一来,父亲先前所言,叛乱之事,矛头也皆指向了眼前人。
“乱臣贼子,受死吧!”
千根黑羽,同时向狂魔刺杀而去。将军铠甲亮起一层暗灰之光,“叮叮当当”几声清响,鸦羽狼藉,状若雪絮,飘然接于地。
“太子殿下,想象力了得。”
他是将军,见惯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世间悲戚。出生入死多少回,刀头舔血的日子都过来了,还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的质问,震住?
“狂魔,你是臣,就应该尽臣子的本分,越过了线,那便是痴心妄想。”
落音霎那,万根黑羽织成密网,将他团团围住,听邬玄重令下,准备绞杀诛之。
“太子殿下,还是年轻。”
他非但不慌,挂着嬉笑,语气也是轻松。
“狂魔是友,还是敌,入了魔王的书房,不就全都清楚了。”他抬头望着檐角铜铃,风吹悬动,清脆有声。“再几步就到了,太子何必急于一时,怪错了好人。”
他的黑羽闪烁几下,没了踪影。
“小爷我,就让你的狗命,再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他眼中敌意未消退半分,反而一双黑瞳,满是肃杀之气。若是眼神真能杀死人,怕是狂魔死一千一万次,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