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您可不知道，石总都快疯了，您这是今天来的第四拨警察了。”
尉迟文號叹息着。
“怎么来了这么多，我们来了两拨，另外的是哪的？”
何志伟感到好奇。
“一个是调查赖猴子雇佣诈骗集团给您打恐吓电话的事，石董觉得十分神奇，怎么这么快就把打恐吓电话的嫌犯就从境外抓回了，警方办案太神速了，警方为这个事投入多少警力啊。”
尉迟文號觉得何志伟不简单，真正的被诈骗成百上千万的诈骗案，也没有能这么快的就把嫌犯找到，尤其是境外的诈骗犯。
“他被吓到了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何志伟一般不爱用这个谚语警示做坏事的人，总好像自己是来敲门要账的小鬼一样。
不过此时他还是觉得这个谚语用在这里十分契合，他相信即使是尉迟文號的祖上尉迟恭来，也镇不住自己这个讨账的小鬼。
“您净说笑话，石董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他只是不可思议才几天的时间，警方就把被赖猴子雇佣的嫌犯从境外就被抓回来了。”
尉迟文號替石盛豪辩白着。
“石盛豪做的缺德事还少吗？！”
何志伟这么说也不怕被律师抓住小辫子告他污蔑。
而尉迟文號也避免与何志伟陷入口舌之争，他接着自己的话题接着说：
“再一波人就是来郑三娃被赖猴子挑断脚筋的案件，不知道为什么这都过了八个月了，他们怎么才来调查。”
“是郑三娃自己一直没敢告。”
何志伟不想说的太多了。
“他们穿着警服来公司调查，这阵势让石董都疯了，我们是有名的大公司，石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察排着队给他做笔录，让他颜面扫地。”
尉迟文號替自己的老板鸣不平。
“这些事情哪个与他无关吗？他还疯了！他这是咎由自取！”
何志伟没好气的说。
“但这些事都是赖猴子瞒着他擅自所为，石董真的不知道！”
尉迟文號还在狡辩。
“他不知道就见鬼了，这里面哪件事都不是赖猴子自己的事。这些事的最终受益方都是盛豪公司！石盛豪觉得委屈？要说起委屈，死去的罗钺铭委屈不！那个民工郑三娃委屈不！崔鹏委屈不！我和我的家人委屈不！”
何志伟没好气的说，石盛豪玩的招式实在歹毒。
“赖猴子该杀！但石董真的不知道。”
尉迟文號重复着石盛豪不知情，以图替石盛豪撇清关系。
“他不知道？那才是真见鬼了！你告诉他，缺德事做多了报应是迟早的事。”
何志伟诅咒着。
“何探，即使您说的都对，可是赖猴子没落网，疑罪从无，您还不能指控石董吧。”
尉迟文號使出了杀手锏。
“还没到指控他的时候，警方只是来调查相关案情，而且关于赖猴子的事情，我是受害者，我要回避。我来只是在调查罗钺銘的案子，希望他能够配合我们查清真相，尽早抓住凶手，替死者讨回公道，也给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何志伟坦然的说。
“哦，好好，我马上就向石董汇报，前一波警察刚走，他刚想吃一口饭，您就又来了。”
尉迟文號略带含歉意的说。
“他先吃饭，咱们先谈着如何？”
何志伟问着尉迟文號。
“也好！那咱们就别站在这里了，去会议室谈吧。”
尉迟文號回答的有些勉强。章一楠看出了尉迟文號略显迟疑，于是她插话问：
“尉迟律师是不是也没吃饭？”
“我晚点吃没事。”
何志伟没想到现在法律顾问也这么卷，老板不吃自己也不敢先吃。
“那你也先吃！我们自己先到会客室里等一会儿。”
何志伟昨夜忙了一夜，吃饱了他也想闭一会儿眼。
两个派出所的警察在这撞车，都在查赖猴子。但何志伟依然感到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相信如果他就此放弃，这个案子就会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瞬间归于沉寂。
田副所长想把案子推出去，而骆秉承想把涉及的案子都揽到手里。对此，何志伟担心武局挡不住压力而选择放弃，那时何志伟更难应付了。
“好，那就不好意思了，请各位到会议室先喝杯茶，我吃一口饭马上就来。”
尉迟文號说完，带着何志伟他们往会议室走。
在走廊里，何志伟发现今天石盛豪办公室的门口，今天只摆了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比那天少了俩。
“那两个人在干嘛？”
章一楠坐进会议室后，她好奇地问何志伟，此时尉迟文號已经离开了。
“那是石盛豪的办公室，那两个人是他贴身保镖。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和尉迟律师一样是石盛豪雇来对付我们的，现在看他可能有着更大的恐惧。”
何志伟看着那些人说。
“你们刑警的思维方式真的和我不一样，我以为他是在耀武扬威呢！”
章一楠作为记者观察力更细。
“也是啊，可能你说的也对，不过靠这种方式耀武扬威示强，我觉得更像是在示弱！他要告诉对手，我因为弱，所以我要雇几个保安保护我。”
何志伟觉得少做些孽，比多雇几个保安要强。
“不过这个家伙平常做事阴损，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确实是需要多雇几个。”
王必成此时插话说。
“对！这家伙真够下流的，把监控摄像头都架到你的床头上了，把你前妻的日记偷去当小说读。”
章一楠对着何志伟说，让何志伟觉得章一楠有点儿没心没肺，要是那天晚上要是让章一楠进了家门，被当戏看的可就不是他何志伟一个人了。
但当着老必的面他没敢说出来。
不过，从骆秉承退回的那些死者日记上看，上面没有石盛豪指纹，说明石盛豪在这里也许只是一枚棋子。
盛豪公司的接待人员把烟和茶端了上来。
何志伟不客气地拆开烟盒包装，掏出一根就点上了。
“你不是在戒烟吗？怎么又抽了。”
章一楠语带埋怨。
“我其实一直都在戒，但每次见到它就心痒难耐，克制不住自己。”
何志伟对自己也是很不满意。
“章记者，你别被他忽悠了，这么多年，这个家伙发誓戒烟有二三十次了，他可以做到前脚把烟扔进垃圾堆，后脚就去刨垃圾箱再把烟找回来。”
王必成抖搂着何志伟的糗事。
“我一宿没睡啊，他们派出所的人多，可以轮流替换着睡，我就一个人陪着他们，等我抽完这根烟再趴一会儿！”
何志伟越说越困，他打了一个哈欠。
“那就别抽了，赶紧睡吧，一会儿我去找石盛豪谈，让他把贺华请到这里，我给他做笔录，至于查它们公司的购房合同和发票的事，改天咱们再来。”
王必成提着建议。
何志伟含糊的“嗯”了一声，把烟掐没了，然后趴在桌上打起了鼾。
章一楠和王必成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这家伙太爱逞能了。
会议室里开了暖风，让人昏昏欲睡。
章一楠和王必成刷着手机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尉迟文號进来了，看见何志伟趴在桌子睡了，就想退出去。
“没事，他一宿没睡，应该不会醒的。”
王必成叫住了尉迟文號。
“好！”
尉迟文號坐在了王必成身边，拿出了一个小日记本准备记录。
“尉迟律师，您看您去找一下石盛豪，他说他那天有人证明他不在凶杀现场，那个人叫贺华吧，您让他把人找来，我们做个笔录。”
“让石董找是不是不合适？”
尉迟文號不太想让石盛豪再面对警察了，一天来了四拨警察盘问，尉迟文號自己都快疯了，何况是石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