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 出生牛犊不畏虎 请

但何志伟看着孩子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自己被人绑架,何志伟的心里扎得慌,孩子把恐怖的事情,当成了过家家,是因为平时太缺乏自己的呵护了吗?

但这是现实,不是电子游戏,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血案。

何志伟没有胆量让孩子涉险,连假如都是绝对禁忌。

“你真的抓过坏人吗?”

何维嘉一脸质疑,看着坐在旁边的何志伟。

何志伟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打开买回的快餐吃了起来。

“几个?”

何维嘉乖巧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

“很多。”

何志伟勉强地说,他第一次和孩子谈论工作。

“坏人是什么样子的,就像那些马路上霸凌同学小流氓吗?”

何维嘉之所以会问,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坏人。

“坏人和普通人长的一样,看外表是发现不了的,人只有做坏事了才是坏人。”

让孩子辨别坏人太难了,但是仿范却是必须的事,但怎么防却让人头疼,这一路回家他发现,坏人在路上可以下手的地方和机会太多了,防不胜防。

“坏人要的东西,您要是有,会给他们吗?”

何维嘉并不太在意绑架,而是更在意自己在父亲中的位置,父爱如山,她快上高中了早就懂了,但她又觉得自己妈妈说的有道理,天天不回家,自己的老爸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会给!”

何志伟不会被任何观念绑架,无辜孩子都可以放弃的人,难言有真正的忠诚。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何维嘉还不知道社会的复杂性,何维嘉的简单思维并不能她理解她所处的危险环境。

“我知道也不知道,我知道谁在幕后指挥,但不知道他们会找谁来做。”

何志伟这很难和女儿解释清楚,但这种攸关孩子性命的事情,何志伟宁可相信他们会不择手段,也不会放松警惕。

但何志伟尽量避免给女儿造成心里恐慌。

“你会抓住他的,对吧?”

何维嘉似乎懂了一点,虽然她十分幻想着自己的父亲是那种打不死的战警,但她不太肯定。

如果真能印证一下这个老爸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太好了。

虽然何志伟个子不如崔鹏高,体型也偏瘦,但他也超过一米八了,可惜他不是那种孔武有力的样子,帅气有,但明显力量不足。

“有老爸在,你不会有事的,但是你一定要按我的要求去做!我不到学校接你,你哪儿也不要去,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人,谁叫你跟着走,你也不要跟着走,任何理由都不行,绝对不要私自离校,必要时可以求助老师。”

何志伟没有正面回答能不能抓住嫌犯,他更在意嫌犯下一步会怎么样,即使只是恐吓,何志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女儿不容有失,他不敢冒丝毫风险。

“我都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何维嘉有些不以为然,

她对父亲的认知有些模糊,有些是臆断,除了确定何志伟是警察之外,其他情况知之甚少。

她不知道何志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何志伟醉熏熏回家,被妈妈唠叨之后,两个人大吵大闹。在家里她缺少的不只是父爱,父母离不离婚并不重要,她只是不想离开自己长大的家,不想寄人篱下做一个拖油瓶小妹,所以她才会与何志伟结盟。

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志伟有些无奈,他不想把电话录音给孩子听,怕吓到她。

何志伟侦破过绑架撕票的案件,武局那天说的没带枪,带着他们几个去解救人质的案子,就是嫌犯为了逼迫孩子的爸爸交钱,已经杀掉了孩子的妈妈,而他们只解救下了孩子。

何志伟不愿意把这种事联系到自己身上,但这种危险还是存在的。

孩子小不该被卷入进来,这让何志伟十分的愤怒。

“不管你怎么看我,你都是我最亲的女儿,我不想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你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懂,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才行。”

何志伟下命令了。

“我懂的,您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不是小孩了,会按你的要求去做的,今天作业还有好多,我去写作业了。”

何维嘉今天回家的路上,只有神经兮兮的爸爸,她觉得兴趣索然了,自己的房间学习去了。

为了不影响孩子学习,何志伟回到自己的房间,抽起了闷烟,思索着应对之策。

最好办法就是尽快破案,一旦破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管你是骆秉承还是解宫海,都会回天乏术,死者日记就会毫无意义。

但目前看这基本不可能,案件已经被四组接手,自己别说去查案连出门都不让,被关起来学习刑诉法,虽然伤害不大,对他何志伟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搞了十多年刑案,反过来还要再来学习《刑事诉讼法》,就是在嘲笑自己不懂刑诉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志伟无能为力。

如果把自己接到恐吓电话的事报给骆秉承,他一定会和稀泥,一定会被他归类到境外诈骗骚扰电话而不了了之。

何志伟对此没有一点脾气,他手里没有一件可以拿出手的证据,最后还是会被骆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何志伟很烦,在自己的房间踱着步子,思考不出对策。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房间中烟雾弥漫,何志伟感到辣眼睛。

他关上灯拉开窗帘,准备打开窗户放烟,他正好看见楼下小区门口。在路灯的照射下,他看见自己的妻子下了一辆黑色轿车,接着一个男人也下了车。

何志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的那块老手表,九点半了,每天都这样,难怪孩子会转了心性。

两年多的内战,何志伟的精力被耗干了,他鄙视地冷哼一声,拉开窗户让冷空气杀进来,驱赶走屋内污浊的烟雾。

两年多了自己真的是一直都在等待着这样的结局吗?

冥冥之中就该这样?

何志伟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直接呛到了肺,他不停地咳嗽起来。

离婚吧!

孩子也给她,房子也给她,遂她心愿,自己孑然一身净身出户,看看骆秉承他们还能用什么东西胁迫自己。

打了两年多的夫妻内战,感情只剩负数和赤字,而且已经麻木了神经,他可以冷漠地冷眼旁观。

突然他有了一种解脱感,争孩子争房子争的是淡漠!

孩子说这几天她妈妈翟露该摊牌了,但愿是今天吧!

那个曾经偷家里的户口本和自己登记结婚的姑娘,终于又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从起点回到了起点,何志伟被拖垮了一样。

何志伟看了一会儿,房间内的烟已经放出去了,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打开了灯。

和衣靠在床头的被子上,离婚了,解脱了!何志伟的眉毛舒展了很多,他想着想着就慢慢地入睡了。

“当!”的一声,门被死劲的推开了。

翟露穿着睡衣睡裤,竖着眉毛瞪着眼睛,红红的面庞上怒气冲天,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何志伟,活脱脱的夜叉。

她大声吼道:

“何志伟,你下流无耻!”

这一嗓子河东狮吼震动全楼,让何志伟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愣愣地看着翟露,他木木地找不到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