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吏部尚书府府门外来了一批红衣黑甲的禁军卫士。为首一人横眉斜眼,神情凶狠,命令手下一人敲响了尚书府的大门。
门卫看到这么一群人,赶紧去通报了总管。
尚书陈达还在吃朝食,听闻左金吾卫上府抓人,一脸不可置信,他乃堂堂吏部尚书,这群人是吃了豹子胆了?
"这是翻了天了?他们说要抓谁?"陈达气得吹胡子瞪眼。
"回大人,说是来抓大小姐的。"总管陈印战战兢兢地回答。
"悦笙?"陈达更不可思议了,他那个一直躲在闺阁里不出府门、平时唯唯诺诺什么都不管的大女儿?
在旁边的夫人赵氏听了也觉得不敢相信,这个鹌鹑一样的臭丫头居然有本事闯祸?还能惊动金吾卫上门来抓人?
"究竟怎么回事?悦笙怎么会犯了事?"陈达已经完全不知道那个人还是不是他女儿了。
"左金吾卫中郎将刘勇大人正在前厅等候,他说要亲自向大人说明。"陈印也无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氏忙顺着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会见刘中郎吧,老爷。"
陈达点了点头,和赵氏到前厅。
到了前厅,刘勇向陈达见过礼后,便开口道:"尚书大人,昨夜工部方侍郎的儿子和中书侍郎聂伟的儿子连同其他三人和十几位护卫在巷里被杀,经查证令千金有重大嫌疑,姜太师有令,务必抓回衙门严审。"
刘勇一开口就认定了陈悦笙是犯人,而且还搬出了当朝重权在握的姜太师,看来这次陈悦笙是插翅难逃了。
"我女儿悦笙杀了人?还杀了二十几人?刘中郎,你这是在和本官说笑吗?她一个弱质纤纤、养在闺阁的官家小姐,会跑去杀人?"陈达只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他的女儿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一旁的赵氏马上附和道:"是啊,刘大人,我们家悦笙平常是有些不服管教,但说她跑出去杀人,这怎么也不可能吧?"一句话像是为陈悦笙辩解,实则似乎已经信了五分。
那刘勇拿出一方沾了血的帕子道:"这是凶杀案现场发现的,你们瞧,上方还有你陈府千金的名字。还有据瀚江楼的人口供,当时令千金确实与方世杰等人起了争执。"
陈达和赵氏看那帕子上确实绣了个"笙"字,皆是满面不可思议。
陈达是不知该说什么的震惊,赵氏却是眸中精光一闪,心想真是太好了,虽然这臭丫头平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她始终是前大夫人生的尚书府嫡女,永远压在她的思思上头。而且昨日居然把她安插的紫苏给做了,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不声不响的陈悦笙了。如今她自己找死闯了这么大的祸,看来这次可以趁机除掉这臭丫头了。
那刘勇一拱手,道:"人证物证俱在,末将这就要带令千金回金吾卫衙门受审,还死者们一个公道。"
陈达想要说什么,却被赵氏一拉衣袖,抢先开口道:"带走也好,说不定这事儿还有什么误会,让金吾卫衙门审理清楚更好,这样才能正大光明地还悦笙一个清白,你说是吧?老爷。"赵氏说着看向陈达。
陈达平时就对陈悦笙没放在心上,又偏爱这个赵氏,闻言居然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让赵氏全权处理了。
刘勇得到允许,就带着人直接冲进陈悦笙住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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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悦笙在床上醒来,抬起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于是慢吞吞坐起来,慢吞吞地下床穿鞋。
这次没看到紫苏,倒是有另一个丫鬟拿着水盆进来给她洗脸。又有其她丫鬟给她换衣准备朝食。
换到一半,便听到有个丫鬟大呼小叫地跑过来,高声喊道:"不好了,大小姐,外面大厅来了好多金吾卫,说要抓走小姐妳。"
陈悦笙单眉微挑,这次居然跳过一天了?
陈悦笙一边吃着朝食,一边想着待会儿的事要怎么处置。
像上次一样死抗是不行了。何况这里是尚书府,那些金吾卫居然直闯进她的院落,看来这陈悦笙的父亲陈达是撒手不管了,而那赵氏更不用说,肯定是欢天喜地地推波助澜一番。
正想着时,门外金吾卫已经走到院中,刘勇粗鲁地踼开房门,凶恶道:"谁是陈悦笙,站出来。"
陈悦笙放下筷子,站起身理了理裙襬,道:"本小姐就是。"
刘勇瞇眼看向陈悦笙,道:"金吾卫中郎将刘勇,奉命来抓捕吏部尚书府大千金陈悦笙。陈悦笙,你昨夜杀了工部侍郎方槐德之子还有中书侍郎聂伟之子等五人,还有十多名护卫,现下和末将去一趟左金吾卫衙门吧!"
陈悦笙点了点头,道:"好。"
刘勇噎了一下,没想到这千金小姐这么配合,霎时反而不知要说什么了。
陈悦笙越过他们,道:"走吧!"
看到陈悦笙反而在前方带路,刘勇呆了一瞬才恢复过来,然后匆匆赶到陈阅笙前面,迟慢地道:"陈小姐请吧!"
陈悦笙被带到了金吾卫衙门进行堂审,堂上的上将军用力一拍桌面,怒喝道:"陈悦笙,你昨夜于檀巷里杀了二十多人,妳可认罪?"
陈悦笙只淡定地回了一句:"杀人我认,罪不认。"
那上将军白酆看她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不禁喝道:"什么认杀人不认罪,难道杀人还没罪了?昨夜有几十人看到妳在瀚江楼和那几位死者起冲突,凶案现场又有妳留下的贴身帕子,人证物证俱在,妳还有何好辩白的?"
陈悦笙回道:"既然瀚江楼有几十人看到,那大人也该查到了本姑娘为何和他们起冲突,是他们挑衅在先,十几个莾汉围攻本姑娘一个弱女子,何况是他们追着本姑娘到巷子里,要杀我,本姑娘只是正当防卫,敢问大人,自卫杀人又何罪之有?"
白酆听了居然无话可驳,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只觉得这件事实在棘手。
堂下的被告可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大千金,可昨夜死的是方家和聂家的人,他们两人死不足惜,可他们都是当朝太师姜羲的人,聂家更是和他有些远亲关系,这姜太师可是亲自吩咐了要严惩不贷的。
他这放也不是,判刑也不是,何况她说得若是真的,那便是正当防卫,无法判罪。否则那陈尚书要是闹起来,他也吃不完兜着走。
白酆迟疑了一会儿,道:"妳说他们追你到巷子里是要杀妳,可有人证?"
"本来有的,可惜都死了。"陈悦笙毫不留情地回答。
白酆一听一个囧,这小妮子.......
想了一瞬,道:"既然不能证明妳真的是自卫杀人,那本案还有许多疑点待查,来人,先将陈悦笙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明真相再审。"
几个金吾卫将陈悦笙带到了大牢里锁上了手铐脚镣就走了。大牢里还有一些其他的犯人,但考虑到陈悦笙的身份,金吾卫也不敢太苛待她,让她一人一间牢房。
陈悦笙盘腿坐在地上的茅草堆中,手环胸沉思着,看来这事真的没那么容易,那几个人应该和那什么姜太师有关系,才会连他都惊动了。而自己的父亲这边,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唉,有靠山就是好啊!
夜幕降临,牢里给犯人送饭。陈悦笙看着那堆吃食,眉头紧锁着。
在牢里要不声不响地毒死她是再容易不过了,可她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
挣扎了许久,肚子好饿的陈悦笙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去动那些食物。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陈侻笙还在狠狠盯着那堆晚餐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到了大牢里。
那两人贼眉鼠眼的,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见他们将一大袋东西塞到了牢役的手里,那牢役拈了拈,随即满意地笑着带人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把一串钥匙交给了他们两。
两人将陈悦笙的牢房门打开,慢慢靠近。
"你们要干什么?"陈悦笙心中警铃响起,起身就想动手了。
无奈她手脚被铐着,根本伸展不开,没几下子就被那两人制服在地。
陈悦笙心中草泥马漫天飞舞,靠,居然直接下杀手了?
那两人看了一眼没动过的食物,冷笑道:"小贱蹄子倒是警醒,居然没吃。不过......,结局也没什么不同。"说完拿出了一条粗绳,直接圈在陈悦笙的脖颈上。
一个用力,陈悦笙拚死挣扎,那两人也拚命压制她。......没多久,陈悦笙白眼翻出,气息也断了。
..........由于被自家人给阴了,陈悦笙第六回穿越重生,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