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百年……
赤朱候曹府内,曹家家主正在自己房中与儿子曹嵩谈话,老侯爷此时已奄奄一息。
“嵩儿,刚才为父所说之事,是这几百年来,我曹氏先祖历代家主口口相传,今日到你这里,切忌不可外泄,知道吗?”老侯爷吃力地说道。
曹嵩此时正跪在地上,听着祖宗遗训,听到父亲问话连忙答应道:“嵩儿谨记父亲教诲,定会秉持祖宗遗志。”
“好……好……你虽年纪尚轻,可你为人忠厚,聪慧过人,体内血脉之力也最为强盛,以后,守护陈王室和我曹氏一族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请父亲放心,曹嵩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话音刚落,老侯爷含笑而终。
曹府老侯爷仙逝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陈氏王朝,满朝文武皆来哀悼,更有百姓出于爱戴自发送殡。
“白虎将军虎威候到……”门卫一声通报,众人立即出门相迎,只见一华丽轿顶停于门前,一白玉虎头蚊案刻于其上。从轿内走出一人,乃是当今白虎将军段子楚,衣着华丽,长相俊美。
众人纷纷下拜道:“参加将军。”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曹叔叔仙逝,段某无心跟各位大人寒暄,失陪了。”说完径直朝灵堂走去,来到曹嵩身边。
内侍点好几支香,段子楚接过香,行完礼坐在曹嵩身侧。
“嵩弟,你的处境子楚大哥很了解。想当初,家父战死沙场,那年我才只有13岁。现如今嵩弟已经20岁,应该比我当初要更加坚强,后面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段子楚安慰道。
曹嵩当然知道大局为重,可思父心切,心如死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谢子楚大哥关心,曹嵩一定会担起大任,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嗯,那就好。”子楚微微一笑,眼光下意识的搜索心中的她。“那个……梦荷妹妹为何不在大堂?”
“梦荷昨天为父亲守灵,又哭晕了两次,我已命人扶她回房休息,子楚大哥还是不要去打搅。”
段子楚失望的答道:“既然梦荷妹妹身体抱恙,那我改天再去找她吧。”
正在两人说话间,门卫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天子、右丞相、教宗大人到。”
一听到天子驾到,众人纷纷有些惊慌,没想到陈天子竟然亲自上门哀悼。曹嵩和段子楚也慌忙出门迎接。
“臣等参见大王,丞相,教宗大人。”
“各位大人起来吧。”陈天子下轿,神情哀伤,目中噙泪。一看到曹嵩之后,原本压制的情绪再也难以控制,上前一把将曹嵩抱在怀中。
众人都对大王如此行为感到诧异,只听得陈天子激动地说道:“曹嵩侄儿,你受苦了。快,快带我去你父亲灵前。”
众人都尾随陈天子重新来到灵堂,杨丞相和吕教宗都相继上香悼念。此时,陈天子却更为伤感。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黄龙居其正。”五百年来,世人一直如此称颂。昔日,我五人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已故两人。“
“大王请节哀,相信家父也不想看到自己兄弟如此哀痛。“曹嵩忙上前劝道。
“曹嵩侄儿真是少年老成,杨振,以后你要多和曹嵩贤侄来往,多向他学习。“杨丞相赞赏地看着曹嵩,身旁的杨振听道父亲的教导,连忙作揖称是。
“正淳,你也是,曹嵩贤侄和子楚贤侄都已开始担当大任,你也要多向他们学习。”吕教宗也教导起自己的儿子来。
“好了,你们都是我陈王室的栋梁,个个身负血脉之力,担当大任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陈天子劝慰道,”孤王今天来还有一件要事,今日孤王就亲传口谕。即日起,曹嵩继任赤朱候之位,为曹氏一族家主。“
“臣曹嵩叩谢大王。”
“大王,臣有一事想请大王同意。”杨丞相躬身说道。
“丞相尽可大胆直言,孤王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臣与吕教宗已经商议过,现如今段氏与曹氏都已经由新人接班,老臣与吕教宗年纪老迈,一心想退位让贤,让下一代能有更多机会为陈天子效力,恳请大王恩准。”
“恳请大王恩准。”吕教宗此时也上前附和道。
在场的百官听到杨丞相和吕教宗的这一出戏码,心中也是佩服此二人老谋深算。若是等到他二人自己归天再让下一代接班,到时候曹嵩和子楚早已声势庞大。现如今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仅让下一代能有所作为,还能显示自己的胸怀,真是一举两得啊。
陈天子心中又何尝不明白杨丞相的想法。“你们……哎……两位弟弟,你们就真的忍心让老哥哥我孤身一人来治理朝政吗?”陈天子面露难色地说。
“大王误会了,老臣绝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也只是下一代继承封爵而已,至于丞相及教宗一职,我与五弟还是担任的。”杨丞相连忙解释。
“哎……好吧。自古一代新人换旧人,孤王恩准了,其实孤王也是正有此意,所以早已命人将太子从玄水接回来了,这几天应该就能到了。”
众人听到陈天子这一番话,心中大惊。太子十三岁前往玄水学艺,这一去就是七年,如今突然回朝,难道真的只是新人接班这么简单吗?
众人心中这么猜想着,同时也为陈天子与四位兄弟深厚感情而深感敬佩。此时曹嵩也为父亲有这样一帮挚友而感到欣慰。
“大王,各位叔叔,还请到内堂稍事休息,慢慢详谈,侄儿还有一些要事要办!”曹嵩还是忍不住出言打断道。
陈天子与丞相几人略显尴尬,“今天是四弟出殡的日子,我等竟然在这谈论朝政,实在惭愧,贤侄,你可千万不要怪孤王啊!”
一听陈天子这样说,曹嵩深感陈天子的天子风范,心想:原来这就是我曹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天子,曹氏世代的莫逆之交。想到这里,曹嵩不禁期待着与他命运相连的那位太子……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吉时。“大王,各位叔叔,诸位大人,吉时已到,请大家为家父让路。”曹嵩说着就向众人深鞠一躬。
“四弟,你为我陈王室呕心沥血,立下汗马功劳。今日老哥哥我亲自送你一程,望你在九泉之下保佑我陈氏王朝千秋万代。”
“吉时已到,先人上路……”
文武百官及众多百姓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曹氏祖墓,曹氏一族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次的出殡会成为日后曹氏灾难的把柄。
一行人穿过街道,成为一道显眼的风景,曹嵩手捧先父灵位,走在队伍最前。陈天子,杨丞相,吕教宗及其子都在灵柩旁。突然间,一柄暗剑朝陈天子射来,白虎神将“虎耳”何其敏锐,飞剑与空气的摩擦声早已被他洞悉捕捉,运功调息,虎爪幻化,挡在天子身前,段子楚全身白虎罡气护体,分剑一击即落。
杨丞相慌忙上前搀扶陈天子,命人拾起暗剑,杨丞相接过暗剑,细看之下顿时双目睁大,脸色苍白。杨丞相毕竟身经百战,形不露色道:“羽林军听命,随我保卫大王回宫。杨振、吕正淳,你二人留下与曹氏一族、段将军并肩作战。“
羽林军,杨振和吕正淳同声应道:“是”
陈天子、吕教宗与杨丞相多年兄弟情谊,见杨丞相虽神色慌张却仍然指挥若定,心下也知必定事关重大。所以也是不动声色,以免众人慌乱,耽误大事,待回皇宫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