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借一步说话。”
梦婶哭哭啼啼的随着族医走出房门。
“夫人,你相公所中的毒,并非无解,只是,这药引……”
“医师快告诉我,不管多困难,我们一定能想办法拿到,你知道的,我儿子是沂超,他什么都能办到的,你知道吧。”
“夫人,沂超他追随族严,大伙儿自然都知道……”族医顿了顿,为难的说道,“只是这药引……需是在梦颠之上,沂山之东的潭水啊。”
“什……什么……”梦婶周身一震,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就任由族医默默离开,她实在站不住了,终是瘫坐在地上。
在门后偷听的梦一也是一震,勉强扶着门扉,看向身后,躺在床上身形枯瘦的父亲。
“怎么办……可怎么办好……”梦婶在院子里无望的呻吟着。
梦一勉强支撑着身子,艰难的挪步到母亲身边,蹲下身说:“莫,莫不如,告诉弟弟,看看,看看他……”
“啪!”梦一的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力量之大,将她扇倒在地,梦婶咆哮道:“你这个祸害!你是想害死我儿子吗?!我丈夫病着,你还要害死我儿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中毒的不是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滚!滚!滚出我的家!滚!有本事你去拿啊,不要害我的儿子!”梦婶声嘶力竭的喊到,“对!去!你去,取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刚刚跨出院门的族医回过头看到这一幕,也只剩下默默的摇头叹气,他真的是爱莫能助。
梦一连滚带爬的冲出院子,跑了一阵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路边。自从弟弟去了族严那里,这段时间以来,她每日侍奉父母,偶尔去族严家看望弟弟,一家人也算是和睦。听说弟弟长进了很多,有时父母高兴起来,还会给她从集市上带些糖果,她虽还有些战战兢兢,但精神上松弛了许多。
却没想到,在母亲眼里,其实她的存在一直都如蝼蚁般轻贱低微,梦一心中如刀割,如锥刺,该怎么办呢,既然自己的命如此,倒不如认命吧。想到了这里,梦一似乎释然了,抬头望了望东面,她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一路向东。
待梦一渐渐走远之后,梦婶追了出来,看了看梦一离去的方向,随即掉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