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天,案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刘县令又把江子奕叫去问话。
“江公子,算本县求你了,这都过去四天了,如果再过六天,还查不出什么来的话,到时候本县一定乌纱不保啊。”
被他这么一吵,江子奕也不耐烦了,于是冷冷的说了句:“你别吵了,我这一天天的,都在给你查案,你要觉得我不行,那你就自己查吧,我回家睡觉去了。”说着他就要往回走去,刘县令又一把拉住了他。
“江公子不要见怪,本县也是心急如焚,只是整整四天已经过去了,难道就没查到什么吗?”
江子奕道:“张齐贤他们回来了没有?”刘县令又说:“按理说应该回来了,襄陵也不算很远,来回三天应该够了。”
“那赵龙呢?我让他去盯着司徒府,他回来了吗?”
刘县令又说:“赵龙也还没回来,不过说道这司徒府,江公子为何让赵龙去盯住这司徒靖南?”
“刘县令有所不知,我查到这陈府断头案与那前朝杨将军府有所关联,而这司徒靖南他爹是当年杨傲天的副将,所以才让赵龙盯住他家。”
说罢,刘县令才明白过来。
“听江公子这么一说,看来当真与那废宅有所联系了?”
“当然了,要不然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对了刘县令,你可知那司徒靖南有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人,年纪大一点的,比如前朝商人?”
听罢,刘县令摇了摇头,江子奕见他一问三不知,随后又说了句:“那行吧,我自己去查吧,等张齐贤和无双妹子回来,你马上派人把卷宗送去南宫府找我。”说罢,江子奕就走出衙门。
一路上似乎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但江子奕毕竟只是常人,没有赵龙和林无双他们那种常年行武的灵敏,走着走着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还是在那个位置,左右竖着横幅,中间摆有一张桌子,他一眼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号称半仙的王某人吗?于是便走上前去。
“王某人,你还认识我吗?”
只待他缓缓抬头看来。
“原来是公子啊,你我一别也有半月了,看公子此身模样,想来已经找到心中所想了。”
江子奕看着他,‘这老头当真这么神?’然后又说:“王老头,当日你说让我既来之,则安之,那我现在又有困惑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说罢,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江子奕的脸,然后摇头说道:“几日不见,公子为何灵台散发黑气,恐有血光之灾呀,近日公子是不是手脚不收多管闲事?”
江子奕听罢就大惊失色,这老头是不是在偷窥自己?然后仔细打量,虽说这老头说话阴阳怪气,但听起来似乎不假。
“老头,你别吓我?你说我会有血光之灾,真的假的?”
“王某从不胡言,公子若想安然度过此劫,自即日起,闭门不出,六日之后,定当化解此劫,到时公子再步出门坎,可无他恙。”老道缓缓几字,江子奕马上就慌了,刘县令给的时间也剩下六天,这老头也让他六天不要出门,难道这老头真是天仙下凡?
想着江子奕赶紧礼貌问候了句:“不瞒老前辈,在下近日查察一案,线索指向怨鬼作祟,人命关天,在下不可不察,不知前辈可否帮我做法化解,也好让我查清此案,还百姓公道。”
江子奕觉得可能遇见高人,于是连连作揖请求,但老头只是微微回应,然后叹息提笔,他让江子奕回过身去,写了一张字条,折叠起来,便递给了他。
“此乃天机,公子回去再看,一定要切记只可一人独看,若违背此意,那王某人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江子奕赶紧谢答,随后拿出两百文付与他,但老头摇了摇头,并未收下,江子奕一路到家,便大关房门,翻开字条看了起来。
只道上面写着:〖公子一身正气,实属命不该绝,今非怨鬼作祟,而是冤鬼复仇,今夜亥时二刻,公子出门右转,独自一人往东南方向行二里路,若是有缘,公子定当化解,切记,天机不可泄露。〗
看完江子奕不由得头顶发凉,喃喃念叨:“这尼玛哪跟哪?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这老头既然让我晚上九点半出门,往东南二里?握草,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冤鬼吧,那我要不要烧香拜佛?”
想着就后背发凉,这一天他很是觉得奇怪,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思量起来,待光明渐渐褪去,晚上9点过时,他刚要出门就撞上南宫田瑶。
南宫田瑶以为他又要去干嘛,于是拦住了他,他也不敢泄露天机,只得开口说道:“南宫妹妹,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好吗?”
说罢,南宫田瑶这才让开,江子奕刚想迈脚,老道那一句‘切记,天机不可泄露’闪现脑海,生怕南宫妹子又偷偷的跟去,于是他又说:“南宫妹妹,你可不要跟来,我今天晚上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可千万听话。”
见他不像做假,南宫田瑶担忧的问了一声。
“子奕哥哥,可我不放心你。”
“没事,子奕哥哥行得正坐得端,自有天神庇佑,南宫妹妹不必担心。”
说完,眼见就要到亥时二刻了,江子奕就出门走去,原本金都城是很热闹的,但近日陈府一案,夜晚家家户户都闭不出门,江子奕一路向东南走去,走了半炷香的时辰,江子奕来到一棵柳树脚下。
放眼望去,周边多是大户人家,月光之下,天空浩瀚星华,前方一条小湖穿梭城镇,来回两岸人家灯笼照亮,想来是走进金都城的别墅区了。
他停在杨柳树下,眼前四下无人,不多时,他见前方有坐小石桥,便不禁走上桥去,稍稍之后,终不见任何人影,想着会不会是王某人那个老道胡说的瞎话。
这大半夜的,西边凉风飕飕刮来,莫名的觉得拔凉拔凉的,久久不见缘分到来,于是他便打算转身就走,忽闻一声琴音响澈,旋律来回盘旋,忽高忽低,又是思念又是悲愤。
“这么晚了,谁在弹琴?”
在这夜深人静,只闻琴音空灵交加,虽说江子奕五音不全,但也能听出弹琴之人内心是五谷陈杂。
江子奕顺着琴音转目,他远远望去,只见一大户人家,别院内亭坐着一白衣女子,她双手随着琴弦来回摆动,琴声悠悠荡荡。
“好乖巧的妹子。”念叨着他就扶手趴在桥头憨憨欣赏。
当他细望过去,只见女子生的沉鱼之容,闭月之貌,在这优美的月光之下,好似动人。
但总觉得她目光当中带有一丝丝悲伤凄凉,细细看去,彷如那七月天的冰山一角,明明是阳光正好,但却冷热忧伤。
只待她弹着弹着眺眼对望,见桥头上趴有一男子,她停下手中的琴弦缓缓起身,只见那男子生的有模有样,清秀俊朗,奇怪的是此男子与大多男子却不一样,他细发如草,穿着黑领白衣正在憨憨的看着自己,颇有几分傻相。
就在四目相对,女子突然起身走开,江子奕回眸过来,而后微微摇头,作势就要往南宫府邸走去,只闻对面传来细柔一声。
“公子留步!”
江子奕回过身来,只见眼前走来一道靓丽的身影,他便缓缓看去,此人正是院中弹琴之女,她上前微微示意,江子奕回礼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图谋不轨,只是方才路过此处,闻姑娘弹来一手好琴,故此,才多有冒犯。”
说罢,女子并未责怪,而是开口道出:“见公子穿着不凡,不知公子从何处而来,为何在这桥头久久徘徊?”
江子奕道:“实不相瞒,在下来自异国他乡,目前小住于南宫府邸,此来这里是为了公事。”
听江子奕说住在南宫府邸,女子又问:“公子说的可是那南宫仕元将军的府邸?”
“正是,莫非姑娘也知道这南宫将军府?”
随着她目光移过江子奕,淡淡说道:“南宫将军乃是开国将军,小女当然知道,但南宫将军已亡故多年,他膝下一子也在近年遇刺身亡,现应该只剩下南宫田瑶姑娘了吧?”说着她又回眼过来。
“这位公子能住在她的府上,想必是南宫姑娘的心仪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