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三话
-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 瑭腐腐
- 6141字
- 2021-05-13 12:32:44
初日映街,栏阶布白霜。
“今年还未曾下雪呢。”祁盏戴帷帽挽着许苒筠逛早市。许苒筠道:“是啊,不下雪倒还觉得少了些什么。”
钱挽禾跟在后面,只觉头昏乏力。“殿下,苒筠姐姐,妾身真的累了。可否坐下歇息?”
“啊,姐姐早上用膳了么?”祁盏转身关切问。
钱挽禾道:“早上不曾用膳。这腹内直犯恶心。”
祁盏眸光猛地一亮,而后温柔道:“那怎么行呢。早上咱们一行去给婆母请了安,没回去歇息就出来赶集了,姐姐还是先进些汤水,不然一会儿身子该不适了。”许苒筠听罢,连忙扶钱挽禾在一旁粥铺旁坐下。
蝶月给钱挽禾端了碗桂圆莲子羹,钱挽禾直叹:“最近不知是不是因入了冬,身子不好了,这半月都难受。”
许苒筠与蝶月相视一眼。她对钱挽禾道:“既然难受,药就别用了,我看你最近身上也不起疹子了。”
“嗯。我也有此意。”钱挽禾进了几口粥。祁盏掀开帷帽,“挽禾姐姐,那本宫送你的蜜膏可是每日都用?本宫看姐姐这肤色细白,还多了好几分光彩。本宫屋子里东西多,倒是忘用了。”
“妾身觉得合适。这用了之后,的确是光彩了不少,只是比起殿下还是相距甚远。”
钱挽禾说罢,许苒筠附和道:“那是,若瓷这脸蛋,可是跟白玉瓷似的,谁也不及她的光彩。”
祁盏羞涩一笑。
蝶月上来道:“殿下,那边,好像是怀王殿下。”
“那正好,要是上思哥哥的话,就快快请来。苒筠姐姐,挽禾姐姐,让姐姐们见本宫的哥哥,姐姐们不会介意吧?”祁盏问。
许、钱答:“殿下客气了。”
不远处正带侧妃买泥人的还真是祁苍,蝶月将人请来后,祁盏笑盈盈上去挽住他。
“上思哥哥~~”祁盏甜笑。
“哎。”
钱挽禾细细打量这怀王爷,他生得温文尔雅,皮肤略嫌苍白,墨发却黑得发亮,眉眼流转之间尽显贵气风范,怪不得在街上一眼得见。
“下朝了么。”祁盏问。
祁苍答:“是呀,你最近都没进宫么。”
“没有。丽娘娘和闵娘娘皆被父王冷落,正闭门思过,我去了岂不是让人拿捏着置论她们,不好好修心。”祁盏嘟嘴,语气撒娇。祁苍也点头,“其实我也只能偷着去看闵娘娘。她倒是看得开。”莫名感觉洛酒儿正在卧薪尝胆。
祁盏道:“上思哥哥,哥哥最近可好?锦阳没再惹怒哥哥吧?”
“这倒是没有。两人见面拌嘴是常事,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哦,对了,昨日我听闵娘娘说,太后欲给锦阳说亲了。锦阳已物色好了夫婿。”
“啊~~~不知谁家要遭这个阎王奶奶了。”祁盏打趣。祁苍直摆手,“我都没见她。她小时候把我头发烧着了,真真能令我记她一辈子。”许苒筠接话:“还真是好奇你们说得郡主是个什么样子呢。”
祁苍道:“也没什么可好奇的。都是凡夫俗子,长得大同小异。两只眼睛一张嘴......”
“哈哈。”祁盏故作自然道:“哎,上思哥哥,我们府上的挽禾姐姐身子不适,恰好哥哥来了,就帮着瞧瞧吧。姐姐,上思哥哥是御医堂药总掌呢。”
钱挽禾低头行礼:“劳烦王爷了。”
祁苍点头,“好啊,这寒冬极易生病,大家都小心些......”说着把上了她的脉。
钱挽禾透着细看祁苍。
“???”祁苍望了眼祁盏,问钱挽禾:“你这月,可来了月事?”钱挽禾闻言,面色羞红,四下看看,才小声道:“没......往后推了几日?我也不知为何没来。”
“若瓷啊,钱姨娘是有孕了。看样子像是刚得。”祁苍道。
这下,盏、许、钱面色各异。
祁盏惊喜与许苒筠相握,许苒筠佯装惊喜实则心中嗤之以鼻。钱挽禾则是傻了眼。
祁苍拱手:“恭喜了。”
“上思哥哥,我又要做母亲啦,我好欢喜。”祁盏握住钱挽禾的手,“姐姐放心,本宫不会让姐姐的孩子跟着本宫的,定让姐姐悉心养育。嗯......无论是哥儿还是姐儿,本宫都高兴。等明个儿......不对,一会儿本宫便和苒筠姐姐去普陀寺,看看给孩子取个好字。”
祁苍跟着祁盏乐,“这么高兴呐。”
“对呀~~~”祁盏当然欢喜。
许苒筠道:“我就不去了,梓粟这几日有些咳嗽,我得回去瞧瞧。正好送挽禾回去。”
“那就有劳姐姐啦。”
“见外话。”许苒筠捏捏她的脸。祁盏看钱挽禾呆愣,问道:“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钱挽禾回神,“哦————没。只是过于欢喜,都忘了怎么说了。没想到,我也能......”她沉浮风月数年,如今终于得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有几分欣喜。无论与风离胥是何种情感,能得子自然欢喜。
祁苍道:“正好,我带我们沅沅也跟着去拜拜佛。她弟弟最近伤寒,这孩子总说要去给弟弟求佛祈福。”祁盏点头:“我也好久没见沅沅了。”
“那你在此处等一等我,我家去接孩子。”祁苍道。
祁盏点头:“嗯。”
等祁苍走后,许苒筠问钱挽禾:“挽禾是想回府还是再逛逛?”
钱挽禾道:“回府吧。”她还未回过神。“哦,还请苒筠姐姐去给我买份杏干。我口没味儿。劳烦姐姐了。”
“客气话。”许苒筠起身而去。
见她走远,钱挽禾忙问祁盏:“殿下,方才的怀王爷,是殿下心念之人么?”
“啊??不是不是,他是本宫的堂哥。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祁盏略略一懵。钱挽禾问:“那殿下心念之人到底是谁呀?”
祁盏本是笑着,此时笑意凝在脸上。“姐姐好奇这个作甚?”
“只是想见见罢了。殿下,妾身自从上次同殿下交心之后,妾身实在是好奇,能让殿下挂念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还不忘道:“妾身没同将军说。”
祁盏水眸转向别处:“啊,苒筠姐姐来了。”就不该和这女子交浅言深。祁盏心中直骂自己。
“殿下......”
“挽禾姐姐家去路上小心。”祁盏扶她起来。
许苒筠过来接住了钱挽禾。
看也没问出个什么,钱挽禾只能作罢。
这厢,公孙不冥匆匆进了东宫寝殿。
“唔,你吓我一跳。”祁祜刚歪在床上小憩住,就被他惊醒了。
“别睡了————”公孙不冥上去拉他,“我刚从永禄宫回来,璟谰被带过去了————”
“太后要见璟谰作甚?”祁祜起身,往身上套着外衣,公孙不冥帮他系带子。他道:“止安,你也知道太后要给郡主说亲吧?郡主前几日不是说,有看中的夫婿么?”
祁祜大惊:“你不会说的是......璟谰吧?”
“是啊!你快快过去,不然璟谰可真就被刀架在脖子上答应了!”
两人不敢耽搁,摆驾直奔永禄宫。
祁祜甚是头疼,“千万千万可不能答应,不然......我不敢保证若瓷会做出什么......”
他不知此事祁盏刚求完佛。
“昨日冬至没帮玄剑哥哥祈福,不知他好不好。”祁盏牵着沅沅走在前。祁苍道:“接了速报,玄剑正讲和呢,他不爱打打杀杀。”
“那真是难为他了。最不爱打打杀杀的做了武官上了前线。”祁盏喟叹。
一旁的沅沅转头问祁苍:“爹爹是文官么?”
“对啊。”祁苍答。
沅沅问:“那不必上前线?”
“不是的。若是无人上前线,爹爹自然也要上的。”祁苍答。
祁盏道:“若实在无人上前线,姑姑也会上的。”
“可姑姑是个女子,女子不能上前线。”沅沅道。祁盏牵着她笑道:“女子就算是上了前线,老天爷也不会下来收人的。放心吧,这天底下没什么是女人不能做的。”
沅沅点头。
“姑姑————”她扯着祁盏道:“你瞧那边,都是红绳子————”
“那是姻缘线。一般是你这种未出闺阁的女子用来求姻缘的。嗯......你才七岁,用不着,等你长到十二岁了,便让你爹爹带你去求一根。”祁盏答。祁苍笑道:“我才不带呢,我也不给她准备嫁妆。我舍不得我这女儿出嫁。”
沅沅不解:“为何要求红线?”
“你大了,万一遇上了个心仪男子,你求一根姻缘线送他,他要是有这心意,就定会上门提亲。万一遇不上,你求一根,也好得贵婿。”祁盏摸摸她的头。沅沅不禁问:“那姑姑求过么?灵么?姑父算不算贵婿?”
祁盏愣住。
祁苍上前抱起她。“沅沅你怎么这么多话。”
“我就是想不明嘛,姑姑生得跟仙女一样,定是跟了自己喜欢的人吧?”沅沅童言无忌。祁苍抱着她伸手给她擦鼻涕,“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哈哈哈,上思哥哥,你还别说,我遇见璟谰的时候,就跟沅沅这么大吧。只是我没她聪慧,不懂那是什么情感。”祁盏莞尔一笑。
祁苍不语。
“沅沅,你方才问姑姑的话,姑姑没法说。现下说了你也不懂,只想告诉你,你若是遇到心悦之人,那感觉是不同的。”祁盏道。
沅沅好奇:“怎么不同呀?”
祁盏歪头,甜笑道:“嗯......不是见到神仙真人那种惊得无法动弹,而是觉得活了一场前面都是枉然,怎么没有早点遇到此人。他模样容貌未必为上,你盯着他直觉天地失色,谁说话也不好使了。若是前半生愁苦,遇上心仪之人了也会落泪,瘫软,反正你遇上了,就知这怎么都对了。”沅沅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祁苍抱着女儿,“你莫要跟她讲了,待她自己遇上,就会知道了。”
“你方才不是说舍不得沅沅出嫁么?”祁盏上去扶着祁苍胳膊。祁苍道:“我自然是想宝贝女儿一直在身边了。但还是要看沅沅想不想喽。唉,当初就不该让你出嫁。我经常同止安讲,干脆就把你留在身边,我看止安要立太子妃也不会容不下你。结果......”
“我不后悔。”祁盏牵强一笑。“只要能换哥哥平安无事,我怎么样都行。”如今令她最舒服的,就是把将军府弄得鸡飞狗跳。
祁苍带祁盏欲上车,小厮便匆匆跑来。
“王爷,宫里传来信儿了————”
“什么?”祁苍把沅沅放回车上。祁盏本欲上车,此时也停下了脚步。
小厮道:“冥总管说,无论王爷此时在哪儿定要去趟宫里,锦阳郡主要强逼夏侯公子娶亲————”
“什么??哎————若瓷!!”祁苍还未问个清楚,祁盏就直接戴上帷帽上马,直接驾车飞驰出去了。
永禄宫中,祁祜恰时赶去。祁元也在,他本在彩鸾宫中陪伴丽妃,得此消息一步也不敢耽搁,立刻摆驾前来。
璟谰坐在旁浑身不适,锦阳则是一脸娇羞。
“......前朝也不乏给别过质子安排婚事的,如今郡主心系夏侯公子,夏侯公子可否愿意?”太后又问。
璟谰起身行大礼:“回太后,臣身份卑微,实在配不上郡主。还请太后谅解臣之无能。”
“哎,我选男人从来不在乎这些的。”锦阳兴高采烈,“你放心,跟了我,我定不让你受委屈。”
璟谰叩首:“臣来我朝以十四年之久,承蒙圣上之恩,天惠地泽,无以言谢。私以不配郡主金尊玉贵,臣无所托,无所指,无所望,生以无所求,只窃安稳,其余别无他念。还请太后娘娘,明郡王,锦阳郡主谅臣之大不敬,恕难从命————”
一番肺腑,在场无不动容。
祁祜转身与公孙不冥对视一眼,清嗓道:“本宫看,大家就把别难为璟谰了。”
明郡王道:“太子殿下,这怎么扯上难为了?锦阳心悦夏侯公子,宁愿跟着夏侯公子去耀国,这也不成?”
“姻缘可不是硬摁头,不合就是不合,伯父今日摁着他们成了,来日不幸福岂不是一场皆空了?”祁祜怼道。
锦阳怒起:“止安,我都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妨碍我呐?难道你喜欢我?”
“呸,你说这话真丧气。”
“太子殿下别过分了——————”明郡王于这个宝贝女儿很是宠爱,自然不愿祁祜这般怼。
太后轻咳一声:“行了。哀家是看出来了,太子是看夏侯公子不愿意吧?”
“是。”
太后道:“夏侯公子先平身。你来我朝数年,也不曾有个妻妾傍在旁,这天赐良缘,你怎么就不敢接了?还是说......公子还在念着之前的情分?”
璟谰侧腮一动。
祁元刚欲起身,被祁祜一把摁住。
永禄宫外,祁苍死命扯着祁盏,祁盏挣脱,往永禄宫里闯。
“你怕不是疯了,你这样贸然进去,这么多年跟璟谰的忍耐和痛苦岂不是全完了?你让璟谰今后如何行走————”祁苍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道。他也不顾一旁有无人看见,反正不能任着祁盏意气用事。
“她怎么敢——————”祁盏咬牙切齿,若锦阳在她面前她真敢将她碎尸万段。
祁苍扯她到一旁,“你冷静些————若瓷,你这样进去,你让止安怎么办?你出了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盼着你出事好用你来拿捏止安!火烧中宫之后,他一直不受皇叔正眼,你在这档子口闹出事来,岂不是要止安万劫不复?”
“......”祁盏静了下来。
祁苍长舒口气,“你长大了,有些事哥哥们的确是护不住你。你得懂事。”
两人立在门口,细细听着里面说话。
璟谰被太后这么一问,锦阳也不禁好奇起来。“娘娘指的什么?”
“臣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璟谰佯装不知。亦或是他佯装全忘了。
太后冷哼一声,“公子不记得了?”
“太后娘娘——————”
祁元挣开祁祜,出来跪下行大礼。“儿臣有一句非说不可。璟谰,不,夏侯公子不愿与郡主喜结连理,哥哥也劝,并不是夏侯公子不愿,而是他们————”他顿了一下。
众人紧盯他。
祁元叩首:“他们知儿臣喜欢锦阳郡主!”
他豁出去了!
“虚牙————”祁祜低呼。
璟谰瞠目结舌。
锦阳与明郡王呆愣。
祁元直起身:“回太后,儿臣自小便心悦堂姐,哥哥们宠爱儿臣,自然知儿臣的心。数年来儿臣不娶妻妾,只因一直忘不了堂姐。夏侯公子与儿臣自小相识,多年来以兄弟相称,自然也明白儿臣心思————还请太后成全儿臣与堂姐!”
“胡说——————”锦阳大吼。
明郡王摁住她,“别放肆。这个......虚牙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祁元道。“儿臣午后便去找父王赐婚!只等姐姐一句话了!”
锦阳气得满面通红,“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们这帮人明明恨极了我啊!”
“堂姐,我可是自小没跟堂姐起过冲突啊。”祁元道。
太后被这出弄得不知所云。“虚牙,你说你喜欢锦阳?”
“是。”
太后踌躇:“嗯......这倒未尝不是件好事。这下也不必担心锦阳跟随着远去耀国了。”
“这倒是。”明郡王也觉得言之有理。
锦阳摇头:“不————爹爹我不要————”
“你先别说。嗯,娘娘,这孩子一心只想着锦阳的确是令人动容啊。”明郡王叹道。
太后一挥手:“罢了,今日想是也说不出个什么,哀家晚些去找皇上商议一下。大家就先散了吧。”
“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把堂姐嫁给璟谰。”祁元行礼。
“知道了。”
“不————”锦阳气得空捶一拳。
听太后回了后寝殿,祁苍扯着祁盏连忙躲到了暗处。
太后一走,祁祜连忙下来与公孙不冥扶祁元起来。
“虚牙......”
“你这个混账————”锦阳不管不顾上来骂道:“我明明喜欢璟谰,你凭什么棒打鸳鸯?”
祁祜挡在祁元身前,“你吼些什么?伯父,您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啊?”
明郡王不理这些,自顾自离去了。
看明郡王走了,祁祜也撒开了骂。“你说什么棒打鸳鸯,你他娘的也配。你顶多就是自作多情,你看璟谰瞟你一眼了么?”
“你——————”锦阳指了指祁祜,“哼”一声拂袖而去。
璟谰上去道:“虚牙你不必为我这样的。”
“我......”
“虚牙——————”
正说着,盏、苍进来了。
公孙不冥道:“上思怎么才来?还把若瓷带来了?”
“不是的————”祁苍三言两语说不清。
祁盏握住祁元的手。
祁祜道:“这里是永禄宫,大家先回东宫去说。”
“是啊,都摆驾回东宫吧。”公孙不冥安排道。
祁盏从未如此心灰意冷。似得了大病不愈。
话分两说。
许苒筠带钱挽禾回了将军府,先将她带入了落霄洲。
“妹妹先在此等候一阵。等我告知将军婆母。”
“是。”钱挽禾颔首。
这边穗儿端上茶点,焚上香,钱挽禾打量落霄洲,别致淡雅却也尊贵。
“钱姨娘尝尝这个,这可是宫里新进贡的水果。”穗儿道。
看人都在忙,钱挽禾笑道:“有劳姑娘了,我坐在这儿歇歇,你们忙。”
“是。”
恰好今日落霄洲扫除,穗儿忙得很。
钱挽禾见人都出去了,急忙放下茶盏,起身进了落霄洲寝室。
看祁盏东西不菲,她猛吸几口气。
“到底是公主......”
念叨着她伸手翻起了祁盏的屉子妆匣。祁盏若心有挂念,定是会留有些那情郎的物件。
“没有么......”伸手打开了一旁的红木衣柜,里面有几只箱子。
翻开一个,里面都是画轴,钱挽禾拿起一副像是小像的画轴,打开一瞧,不禁心中一惊。
画上是祁盏与一位跟她三四分相像的男子,两人衣冠规整,带笑而坐在两侧,谁看都得惊一声天人下饭。画中他清眸拓墨,面容俊美非凡,淑淑朗朗,皇皇穆穆。她只看一眼,便愣了许久,忍不住伸手抚上。他不跟祁盏姿容柔美灵气,带着男儿自有的坚毅。
「吱呀」
外面来人了。
她一惊,回神慌乱之后本想将画轴卷好,谁知画轴一下散了。
“钱姨娘——————”穗儿进来了。“您在寝室做什么?”
“哦,我屋子里......蜜膏用完了。今日殿下说,用完了便可来屋子里拿,我看姑娘们忙,不敢打扰,便逾越了,自己进来寻寻。是我不对。”钱挽禾道。
穗儿心有不悦也未上脸。“哪里。奴婢给姨娘寻来,钱姨娘在外歇息便是。哦,许姨娘命人来接姨娘了。”
“那可真是打扰姑娘了。”钱挽禾越过穗儿出去。出落霄洲时,她紧握了把衣袖中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