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五话
-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 瑭腐腐
- 6329字
- 2021-05-25 16:33:08
“幸亏有娘娘的一手调教,本宫才能稳坐东宫几经沉浮不曾被撼动。”祁祜看永禄宫如今连热茶都没,也就罢了。
太后仰头笑道:“你真是小瞧恨你的人了。你们把哀家斗下去了,还会有无数让你棘手头痛的人......”
“本宫信。”祁祜伸手握住祁盏的手,“但本宫从来不怕。娘娘可曾想过,多年前,母后被刺时,本宫也才刚过十五。那时候,本宫身边可是一个能帮着的人都没有,如今棋局被本宫走成这样,娘娘说,这是本宫的厉害,还是靠着你们这帮人的衬托呢?”
太后语塞一刻。“的确......哀家真后悔啊,就该趁着你羽翼未满的时候杀了你。”
“您试了几次,不都没成么?”祁祜道。“犹记得您出手害过本宫的那几次,失手之后娘娘可曾想过是低估了本宫,还是低估了天意?”
“......”
祁祜轻笑一声,尽显嘲讽。“太后娘娘,本宫今日真不算是来看笑话的,娘娘还不值得本宫大费周折来瞧上一眼。”
“那你来有何目的?”太后质问。
祁祜道:“风离胥。”
“???”
“风离胥当年跟您是一条船上的吧?别急着说你们后来破裂反目,就说你们联手时,阴了本宫多少次本宫就不说了,今日来也不是说这个的。太后娘娘,风离胥能在寿安宫反咬您一口,也说说明了他是真不在意娘娘的死活。娘娘,只要您一句话,他跟您做过什么事,您都说出来......他是如何构陷本宫,如何动用私刑,结党营私都说出来,本宫保证会在父王面前替您求情——————”
“哈哈哈哈哈——————”太后癫狂大笑。“止安啊止安,你的如意算盘在这儿呢?”
祁祜道:“这并非是如意算盘。”
“且不说哀家如今是戴罪之身,皇上不信;更何况......哀家绝不会帮你的。”太后冷笑。
祁祜摊手:“那就无话可说了。那本宫对你做得事,也无需歉意了。”他拉着祁盏起身。
“你说什么?!”太后去抓祁祜。
祁盏上前道:“娘娘,如今也无需多言一句了,事已至此,既娘娘不愿供出风离胥,那就也无需再议当年事了。”
“若瓷......”太后怪异看着她。“你难道就不恨止安?你安稳的一生,本该幸福美满的一生被他推入了万劫不复——————”她一败涂地也不忘挑拨。
祁盏叹气,望向她带着几分可怜。
太后抓住祁盏的手腕,“你就算不嫁给夏侯九叙,也能得一良人共度此生,可惜了,你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年了,你嫁给风离胥也算是吃尽了苦头,这些都要拜你这个哥哥所赐......”
“我不怪他。”祁盏双眸空洞。
太后只当她口是心非,“你可知道,你这哥哥就是狼子野心,他谁都能利用,什么都能做————”
“就像父王一样?”祁盏轻声道。太后一愣,而后道:“可怜你看不穿他。你当年一心向善去了死牢看望祁荣,这一步没想到,能让哀家彻底翻不了身......你可知最后祁荣跟哀家说了句什么么?”
祁盏盯着她不言语。
太后道:“他求哀家,冲止安一个人来就好,别伤害你......”
“唉。”祁盏直叹。
“你如今也被你哥哥毁了,今后日子,看来你也好不了了......”太后讥讽低笑,她看自己横竖都无力鲤鱼打挺了,便能挑拨一个是一个,能让两人生出龃龉才好。
祁盏对祁祜道:“怎么办呀,我觉得她好生可怜,不忍再说什么了,咱们还是走吧。”
“好,我听你的。”祁祜去拉她。
“你站住——————你少话里有话,说清楚!!”太后硬是抓着祁盏手腕将她拉了一把。
祁祜大怒:“你个老不死的——————”
“哥。”祁盏唤住他。“无碍的。”
她先拨开了太后的手,一脸与往日不同的淡漠冷眼。“娘娘啊,您还不懂么?真以为我嫁给风离胥全是逼不得已?娘娘还请细想想,若不是我当年滑胎,您和风离胥也不会闹得如此之难看。”
“!!!!”太后无言愕眙。
祁盏接着道:“鹿才人被害,哥哥被害,还有桩桩件件父王搁置不查的事,你以为父王是查不出?那是顾及您的面子呢。”
“你们——————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你们算计了哀家,让哀家跟皇上生出间隙,皇上不信哀家原来都是因你们在捣鬼?”太后并不怒,而是阵阵惊悚寒意。
“您以为下棋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其实棋局早已摆好,您只需跟着步步走便可。”祁盏神情冷冽。“娘娘,您可真敢在父王面前大言不惭说不曾想过去害哥哥性命,那次废章王没供出您给的毒药,是他给您留下了半分情面。您就真以为无人知晓么?”
太后突眼大咳起来。
祁盏后退半步,让她倒地咳嗽。
“只是我们未曾想到,父王对您的信任是真经不住风。也未曾想到,您这般心急,手中还没攒够招数便敢下棋走子。若您细细想想,把一些破绽揪出,定能绝地翻盘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您走到这步,太过自负。”祁盏深知他们也并非滴水不漏,怎奈何他们一个个太能装傻。
“......你们这帮子烂了心肠的,你们会不得好死的——————”太后咒骂,“皇上啊,哀家句句都没错啊,他们就是一帮歹毒的狼啊——————皇上——————你们不会好过的——————”她仰天痛嚎。
祁祜神情凌厉,走近她,“你就骂吧,咒本宫天打雷劈的人多了去了,本宫照样让你跪着看我。当年母后给本宫讲,清妃在死前咒骂,如有来生她为刀俎,阿邵为鱼肉;她为猛兽,阿邵为野物;她为屠夫,阿邵就为牲畜,她怎么都要杀了母后。你知母后说了什么么?”他冷笑靠近太后,“母后说‘凭什么你说啥就是啥?’清妃被气得一口气未喘上来,一命呜呼了。这句话,本宫原封不动还给你,凭什么你说啥就是啥?你先不得好死吧——————”
他起身,太后瞪直了眼,直挺挺后倒昏了过去。
祁祜拉起祁盏,推门出去了。
天不曾下雪,却冷得人手脚难安放。永禄宫无人点火,无人焚香。
“哥哥不怕她说出去么?”祁盏道。
“她说我如何厉害,旁人也只当她是贼心不死,失心疯了。”祁祜扶着她小心走在冰雪地上,身后跟着公孙不冥。“不过你方才这番话可真是吓了我一吓。这般冷血不近人情。”
祁盏一笑:“这恐是我原本的模样吧。”
“无论你是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宝贝。”祁祜笑道。祁盏回之一笑,蹭着他的臂,“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好,我也不会离开你。”祁祜道。“只可惜,她不打算供出风离胥。”
祁盏靠在他臂上。“不供出就罢了......”
“嗯?你怎么了?”祁祜听出她的不对劲。祁盏道:“慢慢磨他吧。他是个硬骨头,不好啃动的。”
祁祜喟叹:“为何原先没想过跟风离胥联手?”
“??你疯了么。”祁盏道。
“真的,若我们联手,定能大杀四方。可惜,这里面横着的恨意,怎么都不能一笔勾销。”祁祜亲亲祁盏额头,“只是苦了你了。啧,其实我有事总纳闷,风离胥对咱们这恨意......至于这么大么......”
“不苦,为了你,我都能忍受。”祁盏坚定倔强。两人之间无言胜千言。
回将军府后,祁盏没直接回落霄洲。
“殿下万安——————”一棠本在穿林阁门口,见祁盏进来,连忙行礼。他见祁盏脸上伤得不轻,但气色光彩不错。将他往里屋带。
祁盏颔首:“将军......”
一棠心中黯淡。“阿胥醒了,刚趴着用了饭。”
“这么早呀。本宫能去看望么?”祁盏问。
“他方才说想睡下了。”一棠道。
只听风离胥在里面高声喊:“谁来了??我正要睡了,凭他是谁,都给轰出去——————”
“......那本宫走了。”祁盏转身欲走。
一棠行礼:“恭送公主殿下。”
“公主?曜灵——————是曜灵么??快快快请进来——————”风离胥大喊。
见祁盏进去,一棠心里五味杂陈。
“……”祁盏进卧房也不坐,只盯着风离胥看。
风离胥道:“曜灵,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牵强笑着,额间还有汗珠。祁盏道:“将军莫要误会了,本宫只是作为当家大夫人不能不管。才过来看看你的。”
风离胥点头如捣蒜,“是是……我知的,你说的俺都知道,你不是关心我,就是出于面子上……”
“看将军还活着,本宫走了。”祁盏冷冷道。
“曜灵!!”风离胥欲起身,身上立刻疼得跟车轮碾压一样。祁盏站定,“那、本宫不走……你有什么话就说了吧。”
风离胥笑得无赖,“我就知道你心软,定看不得我痛死。”
“……”祁盏垂头,“无话交代本宫真走了。”
风离胥高声道:“别走!曜灵,你就坐下陪我说会儿话,求你了……”
“您没什么可交代的?”祁盏问。
风离胥想了想,“我就想近些看看你,你的伤可好些了……俺先说,俺得杀千刀,不信你是我该死,但我真知道错了……”祁盏原地不动,“你到底是不是跟鹿才人陷害于本宫……”
“天地良心……我都是为了你......”风离胥后悔自己极为失智。“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打你......”
祁盏抿唇不语。
风离胥道:“当我知她把你的事大肆疯传了出去,我就气得头昏,之后就找她教训了一顿。”
“教训?”祁盏小声念着。
“啊——————不是别的,就是斥责了她几句,让她别胡说了。不曾想,从你那儿拿的香囊竟落在了玉仙宫。唉,曜灵,你看我如今起都起不来了,就是我自己活该的......”风离胥伸手,“你就坐下,听我说两句行么?”
上次听了璟谰的话,放低姿,苦苦求着,祁盏都能半推半就依了他不少事,这次他比前次姿态还低,“曜灵啊,我真的要痛死了,你若是不消气,你再打上我几下,你消消气......”
“本宫走了。哥哥不让本宫再跟你多说话。”祁盏欲转身,风离胥不悦:“你哥哥?!你总是如此,拿太子殿下来驳我,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不想想太子就全对?你长这么大,头脑是做什么的?就没为自己想过一次?”
祁盏转身温怒:“是,本宫就是没什么头脑,那是因哥哥从来不会像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事实真相,就抓着本宫一顿打。我从小在他那里,永远都有份公道,这份公道,长这么大,也只有他完全给我了。你也无需在这里气恼置喙本宫和哥哥的情谊,你没有妹妹,你不会懂的。看来将军是无大碍,还能训斥本宫呢。”
“你......”风离胥咬牙支撑着起身。祁盏怒视他,“等你好了,头件事就是教训本宫吧?”
“曜灵......”
“本宫今日把话放这儿了,本宫从小就不会为自认错的事低头,将军就算好了起来打死我,把我拖出去到外面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辱个上百次,本宫也绝不会眨眼。”祁盏倔强转身,留风离胥一人在房中干瞪眼。
“又......惹她生气了。”风离胥嗫嚅。“我怎么没有妹妹啊,我的妹妹早被你们夺走了,你们谁给了我宠爱她的机会......”
「窸窸窣窣」
“谁??”他皱眉,“虽我不能动弹,但在二十步之内击杀你,这个海口我还是敢夸的————”他颦眉喝道。
“这般大的火气呀。”璟谰从房后面出来。
风离胥冷哼:“还真是不天黑见不着你的人。”
“哈哈。”璟谰笑。
“你怎么才来?前几次,我就等着你来,你倒是没了踪影,如今见我狼狈,你心里可是开心了?”风离胥趴回了床上。
璟谰坐下,与他面对,“前几次东宫陷落,我也不得不在。而且那时将军还在气头上,我来岂不是有火上浇油之嫌?”
“......你方才都听见了么?”风离胥问道。璟谰点头,“七妹妹自小伶牙俐齿的,才学和见识都比我们几个男儿还要强上几倍,说话自然难听又难辩。将军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也不是非得她在我面前如何低三下四,跟其他女子一般讨好我。我只是觉得......她有时太过于硬气高傲了。把我推得很远......”风离胥闷闷道。
璟谰拿过一旁草药帮着捣碎,“但她要没有这么硬气高傲,你也不会喜欢她了吧。”
“......也是。方才我都气得不行了,心底竟还有几分心上敬佩。”风离胥嘴角带笑,痴痴傻傻。
璟谰道:“将军这几日也别急着去招惹七妹妹。先冷她个几日。”
“嗯。”风离胥道。
璟谰拿着草药问:“这是外敷的?”
“对。”
璟谰二话不说,着手伺候起了风离胥换药。“将军可真是个聪明人啊,我稍微一提点便懂了。幸亏没在关键时候站太后娘娘。”
风离胥不接话。
“将军可想好了,下面是想与太子殿下联手,还是另有扶持?”璟谰问。
“......你到底对太子是何种情感?夏侯公子,太子不继位对你有何好处?”风离胥反问。璟谰垂头上药,“太子殿下就算是不继位,也能活得很好。我不同,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身上到底有何事我不想听,只是我明确告诉你一句,我不会跟太子同心。这中间隔着恨呢。”风离胥冷声道。
璟谰道:“是。我懂了。”
“不能让他继位。”
“但您不能伤及他性命。”
风离胥轻蔑一笑:“你给我提条件?你能奈我何?”
“我能当着你的面把七妹妹抢走。”
“嘶————————”
璟谰放下手中草药,“想是我下手重了吧——————额——————”那风离胥忍痛起身掐着璟谰脖子将他拉至面前。
他居高临下看着璟谰。
“你敢威胁我?”他手劲大硬摁着璟谰跪下,“你忘了你险些死在我手里的几次了?”
“将军何必动怒……”璟谰不慌不忙,他哑着嗓子拼命道:“您若不是信我真有本事跟您抢七妹妹,也不会这般动怒……额……”
一把甩开璟谰,风离胥伤疼得不行,他又趴回床上,“不用你说我也不会伤及太子性命。曜灵会难过。”他心知不止难过,祁盏定会随祁祜去了。
璟谰起身,给风离胥上好药。“总之,将军就缓些日子再理七妹妹。而后,我想问问,将军到底站谁为储?”
“程王。”风离胥也别无选择。
璟谰点头,“如今玄剑大捷归来,将军处境会艰难……”
“这无需你说。”风离胥因此事都烦好几日了。
“鸳妃娘娘如今无所依靠。她若是在后宫言语几句,再加上您在前朝……那定能对太子起些冲击。”璟谰道。
风离胥冷哼,“后宫里有闵贵妃。她可不是吃素的。最宽和的面容,最狠辣的心肠。你还无可指摘她任何。你以为鸳妃那些手段在她面前,不是、不是,那句怎么说来着,关公面前耍大刀……”
璟谰轻笑,抬手把风离胥被子盖好。“就是不能与贵妃娘娘硬碰硬,才得走走别的路子。将军想想,大捷之后若是安排个公主和亲……会不会让人觉得此战赢得不必要?”
猛然间,风离胥虎眸一亮,“……我怎就没想到?若胜仗之后,又派出了公主和亲,岂不是让此仗赢得尴尬,显得无足轻重了?”
璟谰颔首,“不早了,我得走了。再晚宫里就宵禁了。”
风离胥趴床上闭目许久。“嗯……真是个男青蛇啊……”
他的确是小瞧了这个小质子了不少……
初七之后眨眼便是元宵节,风离胥伤还未愈,祁盏乐得自在。抱着梓粟带许苒筠逛元宵灯会,火树银花,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哗啦」
一声热油泼葱姜蒜,噼里啪啦一股香辣铺面,直勾人垂涎,许苒筠食指大动,正欲吃油泼面,却见梓粟看着她的碗一脸食欲带委屈生气。
“小娃娃不能吃辣~~”许苒筠边吸溜面边对他道。
梓粟:“……”
祁盏抱起他,“梓粟吃水塔糕吧,刚出锅的。”
“母亲,那边是什么?”梓粟吃着糕点瞧着不远处人头攒动。
“是猜诗会呢,都是些未婚嫁的男女子,戴着面具对诗博彩头的。嗯......瞧见灯了么?这些姐姐手里拿着的灯呀,就是在诗会上赢得的。”祁盏吃着面问梓粟,“可是想去瞧瞧?”
“好啊好啊~~~”梓粟靠在祁盏身上甜笑,“母亲,我好喜欢你呀。”
“母亲也好喜欢你呀。”祁盏亲亲他的小脸蛋。
许苒筠扭头望了一眼诗会,“唔,一看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然这种有损脸面,不知检点的事,一旦让人看到了脸,还能嫁的出去啊?”
“啊?这还有讲究啊?不都带着面具,不曾看到脸么。”祁盏笑问。许苒筠道:“你自小生长在宫里,身边都是哥哥,跟谁走得近自然不会有人敢置论你。可在这民间,姑娘的名节体面可是比命还重要。她们这种玩来玩去的,大户人家根本瞧不上。”
祁盏给梓粟拌了一碗葱油面喂给他吃,“是么......”她不禁想起当年母后见过,她就是在灯会上遇上了废皇。怪不得他没想过娶母后......
看来父王也是真心爱过母后。
“让开——————让开——————”几声喧豗吵闹,似是车碰人了。
随从推搡着人,马车步步艰难行进着。
“哟,谁家这般霸道,在这儿走车,也不怕撞着人。”许苒筠看不过去,不免置论了几句。“梓粟啊,今后你可要离这种人远点。你母亲何等的金尊玉贵,从来都是微服出行,也不要什么排场。今日念在你蝶月姑姑身上有伤,都准她在家歇息了,你今后定要做你母亲这样宽厚温柔的人哦。”
“是......”梓粟也不管听未听懂,只管点头。
祁盏低声道:“是锦阳。”
“嗯???她这么快又回来了?”许苒筠问。“不是今年初夏才出嫁么?”
“听闻京城今年的元宵灯会热闹,便吵着嚷着非要来呗。自小任性惯了。虽我也任性,但让哥哥难做的事,我不做。”祁盏说完,马车帘子掀开,从车上跳下一人,果然是锦阳。
她头戴杜鹃花冠,又配蝴蝶步摇,几只明珠金钗紧紧挽着脑后乌发;着鹅黄海兔毛披风,配着桃红暗花裙,扬起下巴尖,气势十足。
“她倒是像个公主。”许苒筠小声嘟囔。
随从丫鬟左右围着她,她一路看一路玩乐,好不威风惹眼。
“......”祁盏低头吃甜萝卜,看梓粟看出神的模样就是一乐。
许苒筠白了一眼,“这三日元宵灯会,她不会都在吧?”
“保不齐。哈哈哈......”祁盏笑道。
许苒筠无语,“也就她是郡主敢这般招摇过市,换个旁人百姓的姑娘,根本没人会娶的。”
夹着甜萝卜的手一顿,祁盏面上一直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