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四话

猛遭遇袭,宗、左二人皆艰难抵抗,左丘琅烨本就有旧疾,他咬牙闪躲之余夺下一人的刀,一个翻身接招,翻手打伤一人,挡在宗南初面前。

“南初,我来,你走......”

“一起走,一起死。”宗南初跟在他身后,左丘琅烨伸手挡在他身前。“别说这些话......咱俩都死了,就没人保护止安了。”

宗南初心如火焚。

人又袭来,左丘琅烨咬牙抵抗。

“南初——————走——————”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走为上策,宗南初转身就跑。

围剿左丘琅烨的五人看宗南初跑,三人提刀猛击左丘琅烨,左丘琅烨一个反身躲过,刀背相抵后反手一刀戕入面前人体内,那人应声倒地。剩下两人欲后退,左丘琅烨却见还有两人直追宗南初,而自己却被死死缠住。

宗南初没跑几步,只觉颅顶生风,他一个侧弯腰躲过袭击,正好被逼入墙边。他本就是文官,此时手无寸铁,眼见冷风砸面,他闭眼大喊:“琅烨救我——————”

左丘琅烨急得红眼,怎奈被死死拖住,“南初——————”

宗南初认命——————

「当——————」

一声清脆,兵刃相见。

月光下粤芙蕖一身朱红劲装手执剑挡在宗南初面前接下刀锋。

“粤粤!”

粤芙蕖反手旋剑抖出剑花,与追杀宗南初的二人颤抖。

这厢左丘琅烨燃起斗志,却听耳畔「嗖嗖嗖——————」三声飞箭声。

接连惨叫,那二人倒地。

“止安......”左丘琅烨嗫嚅回头,竟是祁苍。

“来人,抓活的——————”祁苍带人及时赶到。

生擒那两个与粤芙蕖颤抖的蒙面人。

“粤粤,你没事吧?姥姥啊,你怎么来了?”宗南初看看粤芙蕖没事。粤芙蕖道:“相公,你没事吧?”

祁苍前去扶起左丘琅烨:“你可真厉害,就算是伤了也是厉害。”

左丘琅烨喘息:“不行,比起玄剑我差得远......”

宗南初牵着粤芙蕖与两人汇合:“这是风离胥派的人么?”

“还可能是尚书大人。”祁苍道。“我在家里,正与母亲吃酒,宫里止安便来信,要我定去看看你们是否安然无恙到家,要是还未到家,定要亲自去接你们。见你们还未到家,想来出事,我就带人来了。”

粤芙蕖道:“是我非要来的,相公,你无事就好。”宗南初摇头:“你别说这话,你要是出了事,我也就不活了。今后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别来了。方才我这心都死过一次了。”

祁苍道:“去逼问那两人到底谁派来的,千万别让他们死了。粤粤今日辛苦了。想来我们已经暴露,有人都来杀我们了。”

“哎呀——————”左丘琅烨猛一拍脑门,“我的允儿......要是被人盯上了,那我的允儿在城外接人......上思,马借我,我即刻出城接允儿......千万别有事......”

“我陪你。”祁苍道。

两人上马,祁苍对宗南初道:“南初,事发突然,虽止安早有预感,却还是棘手......”

“我这就进宫,一刻不耽搁。今夜管什么大事小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一步也得迈出去了。”宗南初深吸口气。

“是。”祁苍点头。

月色高悬。

落霄洲内一片静谧。

外面猛然喧豗,有人拍寝室门。

“将军……”祁盏睁眼唤。风离胥捂住她眼睛,“无事……你睡你的……来人,给我递个灯进来。曜灵,你接着睡,别张开眼,灯晃眼。”

祁盏道:“将军去哪儿?”

见她关心,风离胥忍着笑意道:“定是一棠找我有事。你睡你的,我出去瞧瞧……等会儿还回来。”

祁盏道:“不了,本宫等将军吧。等将军半个时辰……”

“嗯,成。要有棘手之事,我就带句话回来,让你歇息。”风离胥说罢,穿衣起床。

祁盏睁眼。

蝶月进来。

“殿下,是宫里有人递来话了。”

“是哥哥么?”

“是。”

祁盏道:“盯着穿林阁。”她一句话,风离胥就不能悄无声息地走了。

穿林阁。

风离胥冷脸不语。

竹庆着急道:“怎么办?姜隽这个糊涂蛋,竟然按耐不住派人去了,真是个蠢人……他连夜被叫进宫里了,不知是哪里找来的人去灭口,没打几下全招了。”

左冷吟阴**:“他们落在了怀王手里,那就是生不如死……”

“我用你分析?你们是不知张河死的有多惨,他和浅墨连个全尸都没……太子肯定恨极了我们,咱们只能先走了……”竹庆无了办法。“要等姜隽把咱们都供出来,就完了……”

风离胥道:“你们着急什么。”

竹庆道:“阿胥!你还不懂么?你当初就不该交出虎符的!你怎么一挨着小公主的事就这么无脑……”

“也不全是为曜灵……”风离胥皱眉:“那时候我已经落在皇上手里,他已经不信我了。他能防着章王就也能防着我。要是让他知道我还结党谋权,我也活不了。故而先交出虎符保住命吧……”

一棠缓缓道:“咱们还有个活下去的法子,别忘了……当年从太后那儿得到的空白圣旨……”

风离胥冷笑:“这个法子,弄不好都得死。也就是想想而已,不会真敢做的。”

“如今不是没有办法了么……”左冷吟道。“真的,阿胥,只有让程王继承大统了咱们才能活。”

风离胥道:“我知道……”

竹庆接话:“你是不是怕小公主伤心?不想杀太子?”

风离胥莫对。

“阿胥……”

“是啊!我就是怕曜灵伤心。虽说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太子死!”风离胥拍案。“行,只能那么办了……”

就算祁盏伤心会哭,也只能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哭。他宁愿一辈子哄她。

寿安宫中,祁祯樾扶额。

“三更天了,皇上。”禾公公道。

“姜隽还没招呢?”

“是。”禾公公点头。

一旁祁祜倒是精神,他吃了一杯不夜侯。

“父王,他派出来杀人的两个,可是都招了。”

祁祯樾道:“要不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

“父王要给南初和琅烨交代……”

祁祯樾柔声道:“朕不会亏待他们的,他们要休沐还是奖赏都可,如何?”

“嗯~”祁祜得逞一笑。“那儿臣今夜就留他们在东宫睡下了。”

祁祯樾道:“知道了,安儿你也快歇一歇吧。”

“好~”祁祜行礼后退下。

出门,宗、左、公、苍四人在侯。

“最多明日。”祁祜道。

四人点头。

祁苍问公孙不冥,“你行么?”

公孙不冥点头,“自然是行的。不必担心。琅烨,你家夫人如何?”

“虚惊一场。我找到她时候,还在懵着脸问我怎么回事呢。”左丘琅烨忍俊不禁。

祁祜道:“那么大家且歇一歇吧。这局能翻盘,还是风离胥太过自满了,敢用这么险的一步棋。”

祁苍道:“但这步棋胜算也大。万一那时候璟谰没看到张河,若瓷没有闹得那么狠,皇叔可就真把你杀了。”

“我倒是都不记得。幸而全无印象。”祁祜心想,若那是有意识,如今想想,会恨上祁祯樾的。

宗南初道:“那就等明日了。”

“嗯,就等明日了。”祁祜心中不忐忑是虚话。

天亮后,众人换衣上朝。

将军府中,风离胥换朝服问祁盏:“身子如何?”

“承蒙将军关怀,本宫已经好多了。身子无碍了。”祁盏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道。

风离胥道:“那俺下朝后就速速回来。”

“也不必速速回来。”祁盏上妆。

风离胥凑上去搂着祁盏:“我定回来陪你。”

“将军——————”祁盏抓住风离胥的手掰离自己肩头,“为何这么喜欢本宫啊?”

一旁蝶月摆摆手,围着的丫鬟速速下去。

风离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你不一样吧。我就觉得跟你一起,就高兴。看你笑,我比自己高兴还高兴。”

“真的么?”祁盏问。

风离胥点头:“曜灵,你可有喜欢我一些了?哪怕是零星点点?”他自己都不知此话问起来多卑微。

“等将军回来再说呗。”祁盏故作腼腆。风离胥欢欣:“好,好......”

他出门后,祁盏收起笑意。面色阴森。

下朝之后,风离胥满心被祁盏牵着。早知如此,他只需好好待祁盏,得到祁盏就好。如今也算看穿了,再弄权算计他也不姓祁,实权终落不到自己手中,还会搭上命。

“风卿,下朝之后,且留一下。”

祁祯樾道。

满朝皆偷瞥他。

风离胥回神:“是——————”

祁祜握紧手中笏板。

下朝后,风离胥便被禾公公带往寿安宫。身后还有禁军跟随。

“禾总管,您觉得,皇上会说什么?”风离胥早有预感。姜隽被俘,他是自己一手提拔,定脱不了干系。

“皇上只是有些事不明,想问问风大人罢了。”禾公公道。

风离胥抬脚进寿安宫,大门便关上。

祁祯樾已换下九龙玄天袍,换上了朱紫龙袍,正坐在上。

风离胥跪下行礼。

“不知皇上留臣所谓何事?”

祁祯樾道:“朕昨夜扣了尚书大人。他今早......不对,是在方才,他在刑司没招,李厚倒是吓得找到朕都招了。”

“什么?”风离胥佯装震惊。“招了什么?”

“他们派人谋害宗侯和左丘尉官。”祁祯樾道。

风离胥装傻:“他们好生糊涂啊,为何要做此等大逆之事?”这并未出乎意料。

“风卿。在此之前,朕望你先静默,听听其他人如何说。”祁祯樾说完。宗南初便从后出来跪下。

风离胥莫名心里一提。

宗南初跪下高声道:“既然今日风大人也在,那臣就摆明了说。臣要控风大人谋权陷害当朝储君之罪!诬陷皇子,害死皇子之罪!”

说罢,风离胥一脸淡然无波。

兵来将挡。

知道实情的,他早就解决了。从章王到鹿姝也,他从不讲什么手下留情。

接着宗南初道:“自废章王谋逆,太后陷害太子殿下,就有风离胥参与。”

风离胥轻蔑弯唇。

“当年,那份废章王谋逆名单恰好就出现宴席之上,恰好淳王的两位门客自尽,让淳王百口莫辩,这实则都是安排好的。废章王的那份名单上,后来的怀王殿下、淳王殿下是后加上去的。皇上且看名单上的墨痕便知,墨新墨旧自然又分别。但这不足以为证,臣请左丘大人,带来了当年的证人——————”宗南初话毕,左丘琅烨便带两位女子上来跪下。

两位女子面有黥字,胆怯跪下。

左丘琅烨道:“回皇上,这二人是当年丘兰王府旧人,是馆阳郡主的贴身女使。”

风离胥瞪直了眼。

他们竟能从流放地方找到这两个女使。

两人叩首皆道:“当年名单早就被窃,在流放之前便被窃走......王妃说过,当年风大将军的确出入王府,与王爷交好......”

“那你们可曾见过怀王殿下与淳王殿下?”宗南初问。

“自是没见过。”

宗南初铿锵:“这足以说明了,怀王殿下与淳王殿下的清白,他们是被人陷害!”他看向风离胥。

风离胥嘲讽一笑:“您可真是,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两人,教她们说话,之后把矛头对准我......不错,臣当年是与废章王交好,但后来是臣带人救驾,亲手废了章王。难道皇上都忘了么?凭这个,也不能嫁祸给臣吧。”

“是不能证明,”宗南初看向祁祯樾,“但起码,怀王殿下与淳王殿下是清白的。”

祁祯樾眸光闪烁一下。“朕知道......”

宗南初道:“后来,臣与左丘大人,亲自前往西杭,欲查方玄剑大人之死。据臣所致,方大人在出征临行前最后一次见的人是风离胥。”提起方玄剑,就如在宗南初心头剜肉。

左丘琅烨拱手道:“臣以性命担保,方大人之死是有人预谋。”

他将与璟谰发现战地地图被掉包一事阐明。

风离胥面不改色。

宗南初接着道:“方大人忠魂难鸣,皇上定不能让此等忠烈寒心。”

祁祯樾冷眼看着风离胥。

风离胥道:“这也不能证明,就是臣做的,凭着你们几张嘴污蔑,臣清白也能被玷污殆尽。”他只能死咬不认。

“自然不是污蔑。”宗南初道。“方才我说了,我因怀心玄剑的死,与琅烨去了玄剑最后去的地方——————西杭。皇上想来知道,玥婕妤在入宫之前就在西杭。”

祁祯樾道:“朕知道鹿姝也身份。”

“是,不单单是皇上知道。最初是玄剑知道了玥婕妤身份,更知道她是被风离胥引进皇上面前。臣这里有从西杭带来的人——————”

说罢,左丘琅烨连忙让当年在西杭画舫做事的老人上来。

“回皇上,这位老人,是当年在画舫做事的老人。”左丘琅烨道。

这回,风离胥略局促抿唇。他当年让人杀光了见过他的人,没想到还会有漏。

老人道:“的确见过将军,是将军交给老鸨一大笔前带走了鹿家姐妹。鹿素鸢和鹿姝也......”

祁祯樾攥拳。

“皇上,这都是他们构陷臣。臣从未做过此等事。”风离胥道。

宗南初道:“还未完呢。你先害死玄剑,后来陷害虚牙和上思,虽说你手下张河把事情全揽在身上,但你错了一件事,就是张河情急之下说他是废章王旧人,可这两位章王府旧人能作证,并未见过张河。”

风离胥道:“张河已经死了——————我哪里知道他到底跟太子殿下有什么仇恨?这些都是瞒着我做的啊————皇上,臣是皇家婿,曜灵是臣的妻子,臣就算与太子殿下有旧事牵扯,互看不顺,也不会去害太子殿下惹曜灵伤心啊——————”

“那是你本来就是拿着若瓷作为把柄——————”

身后话音起。祁苍进来跪下行礼。

“皇叔。”

“怀王来了。”

祁苍道:“风离胥你不要不认了,李厚那个废物听到姜隽的处境,吓得早就认了。而就在方才,本王亲自审了姜隽,本王告诉他,你已经进了寿安宫,姜隽以为你招了,便什么都招了,这里有他的供词画押。白纸黑字,写着你如何诬陷太子殿下,如何谋害死了方大人,害死了淳王和两位皇子;还有安排鹿姝也进宫侍奉,害死太后陷害丽妃娘娘。无人敢供出你,只因你曾干过灭门焚家等令人发指的恶事,只要敢招供你,你手下的人便敢灭门。”

“真的?”祁祯樾眯眼:“朕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本事手段......”他只知风离胥谋权,却不知他竟如此心狠手辣。

风离胥叩头:“臣冤枉——————都是他们冤枉臣——————”

“证人证词皆在,何谈冤枉?!”宗南初喝道。

风离胥道:“这都是你们找的人,想如何说就如何说。皇上可以把臣身边人,或是家里人叫来问问,他们若是也如此证明,臣无话可说......”

“别顽抗了——————”公孙不冥进了大殿跪下。“皇上,咱家能带来一人证明。正是风大人说的身边亲近之人。”他刚从将军府来。

“谁?请进来。”祁祯樾道。

风离胥忽忐忑起来。他真不知能是谁。

大殿之后,祁祜吃了盏茶。

洛酒儿抬手斟满。“你还不出去?可真是沉得住气。”

“儿臣等下还得跟他单独说呢。”祁祜道。洛酒儿端茶盏一笑:“我早就把鸳妃关起来了。如今大将军可能孤立无援了。无人能帮他说话了。”

祁祜道:“他定不认。你听到方才他铿锵有力,证据面前还说诬陷。”

“止安,咱们去听听不冥带来什么人了、”洛酒儿起身拉起祁祜两人往外大殿后走。

祁祜道:“实言,我也不知......若儿命人前来,要不冥去将军府领人......”

大殿中,风离胥难以置信看着钱挽禾。

钱挽禾跪得笔直。

“回皇上话,小女子乃是将军府妾室。给风将军育有一子。”钱挽禾道。

风离胥咬牙低声道:“挽禾......挽禾你要做什么......我待你不好么......”

祁祯樾道:“你能证明什么?”

“所有人指正将军的,都是确凿的。”钱挽禾叩首。

风离胥大怒:“你胡说些什么——————”他就要上去抓钱挽禾,被一旁禁军死死摁住。

此时祁祜从后面屏风中走出。

钱挽禾道:“曜灵公主待小女子恩重如山,小女子不能看着曜灵公主在此人手中受折磨。皇上,风大将军不但犯下累累罪行,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爹!!他疯了的老娘能作证,因他娘就是亲眼看风大将军杀人焚尸才被逼疯的。小女子亲耳听到过。”

“你说的是真的?”祁祯樾大惊。

虽众人早有猜测,亲耳听到也是惊心。

风离胥勃然大怒:“钱挽禾——————你为何要这般吃里爬外?!钱挽禾!!!”

钱挽禾抬眼,终于看到她魂牵梦绕,日思夜想之人。

此时她更有底气:“小女子实在看不得将军作恶多端,还请皇上还那些冤魂一个清白!!”

“钱挽禾——————”风离胥彻底失了智。

钱挽禾看到了祁祜。

她此生足矣。

痛痛快快在无人之处爱的酣畅淋漓。哪怕那人根本不知她是谁,她也为她所爱之人尽了力。

“皇上,她定是受人蛊惑,还请皇上别信——————”风离胥吼道。

钱挽禾忽起身:“妾身无人蛊惑威胁,妾身愿以死证明——————”说罢,她拔掉头上簪子,猛插入脖颈!!

“姥姥啊......”宗南初险些被溅一脸血,公孙不冥护住他,左丘琅烨则是瞪直了眼。

祁苍连忙扶着她,“这——————”

“上思!!”祁祯樾大喊。

祁苍摇头:“无力回天......”

这下,钱挽禾以死坐实了风离胥罪证。

祁祜惊心,转身看看洛酒儿,她被吓得拭汗。

祁祯樾道:“风卿,你还有何话说?!”

“呵呵呵呵——————皇上何必做这么大一个局来让我就范?明明可以直接就让我死的,您卸磨杀驴,用我上阵杀敌,如今一片太平,便要我死?”风离胥癫狂大笑。

祁祯樾冷脸不语。

众人神色带乐。

祁祜缓缓走出,“父王,风离胥认罪,那儿臣想与他说几句。”

祁祯樾起身:“朕去凌霜殿歇一歇。”

洛酒儿前来扶着他,“皇上慢些......”

剩下几人退下,何行萧带人进来拖走了钱挽禾。

风离胥怒视祁祜,起身站直:“你还跟我有什么说的?太子,斗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张河那一步没走好,你真以为自己会赢?”

“......”祁祜竟笑了。

风离胥只当他挽尊。“你笑什么?”

“你看到的,真的就以为......嗯,是自己看到的?”祁祜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