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觉时才发现,她们都是打地铺睡的。我有些吃惊,阿哲解释说没有床的房子一套一个月能便宜100元。
第二天早上,阿哲说她们是做网络的,新员工培训她带我去。上午7点~9点,下午11点~3点这么一坐,不但我的屁股,整个人几乎是吃不消了!
培训的内容也挺奇怪,直复营销——人际网络?听起来蛮像是传销,有点恐怖。课堂上只许听不许问,回到住处问阿哲她们,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晚上到镇上的广场玩,偌大一个广场,除了摆小摊卖东西的,几乎都是外地来的年轻人,我隐隐约约看出来这种情况有点不正常。
接下来几天,除了上培训课,就是串门或者逛超市和免费的小公园。
我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阿哲在旁边守着,我只讲几句就伸手按断了电话。我又委屈又伤心,眼前的阿哲,再也不是在大学里悲欢与共的阿哲了!
第四天,资格最老的那个女孩拿出公司规定——新朋友来第三天要交100元伙食费,第五天开始轮流值班干家务,并交150元房租水电煤气押金等等。
对于分担房租水电伙食费和做家务,我没意见,但总怀疑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心里很不爽快。
阿哲告诉我——两房一厅房租350元/月,水电20元/月,煤气60元/罐能用20天,买米买菜买油盐都捡最便宜的买,其实跟读书时的生活水平差不多,你不用担心的。
我越来越厌烦去上什么培训课,尤其讨厌“分享”活动。一个大客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次大约120人,8人一排坐在小矮凳上,足有13~15排,一直坐到墙边,密密麻麻不透风。
一搞就是四五个钟头,空气里的含氧量大概也和青藏高原上差不多了!不到两个钟头,我就已经头昏脑胀,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散会,有人守着门,隔一会儿放三四个出去。等我走出去,秋衣都湿透了,捂出了一身的汗!
我盘算着怎么才可以回家。
我和那里大多数人的狂热明显不同,不断提出各种疑问。他们开始嘲笑我是“为什么”小姐,后来失去了耐性,干脆组团用车轮战术和我吵架。
吵赢了我也哭,吵输了我也是哭,哭得他们拿我没法子了。
阿哲变了,她完全站在了“他们”那一边,起初是劝告,几天后开始疾言厉色地斥责我。
我提出自己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才知道这里一个月才开一次门。阿哲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叫上另一个女孩一起陪我去。
招聘的只有十来家,有的要本地户口,有的要身高,有的要会粤语,有两家又没人在,另一家又满员了。有个招工的阿姨直言:“像你这么秀气的女孩子,干不了这种苦活累活脏活,你还是去找个与本专业相关的工作吧。”
逛了一个钟头,只有一家招前台接待的收了我的简历。过两天打电话过去,对方说有了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