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萌会找到一个叫名字叫“动物救助站”的救助站,还是老吴帮她留心的。
就在七喜大道上。
名字直接了当,一下就找到了。
上官萌对面坐着个干瘪老头儿,六十多岁。
门外还有一个老太太,在门口正安置新拉来的动物呢。
老头姓马。
上官萌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志愿者来帮忙来了。
这两天来送粮的人多,又赶上过节,所以看见这种空着手来的,又有些疑惑。
上官萌也没说什么,就说自己想先打听点儿情况。
没说自己是警察,就说来打听个人。
“啊?哦,闺女你说。”
上官萌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
问,见过这个人么?
一张项佐倾面部轮廓清晰的正脸照,他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
可即便照片再清晰,马老头儿也没认出来。
“闺女,我们这儿来来往往人挺多,都是像他这么大点儿的年轻人,但我对他不太眼熟,或许……来过?”
马老头正说着,还叫了他媳妇进来。
老大妈也瞅了眼,带上老花镜,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只说,这小伙子怎么看着病蔫蔫的。
然后就开始抱怨老头儿怎么又弄一堆动物过来。
可抱怨归抱怨,大妈仍旧将那帮子新来的安置到了新搭建的窝棚里。
“嗨,人家挺实在,岁数跟我差不多,家里要拆迁,求我好几回了。”
“姓蓝的那个?嗨,人是挺实在的,但咱们也有困难。”
老夫妻俩就这么当着上官萌的面儿聊了起来。
对于“蓝”姓,上官萌现在变得十分敏感。
她一皱眉,问“蓝什么”?
老头说,名字没问,就知道姓蓝。
“老先生戴一眼镜,笑容亲切,看起来挺文质彬彬的。怎么?跟照片上这人有关系?”
上官萌仅凭那么一丝对味儿的感觉,就赶紧追问。
“他家有个女儿么叫蓝书凌?”
马老头儿拽了下下巴上的胡渣,说,“没有吧,不太清楚”。
然后跟老大妈对视一眼,好像都对这姑娘的身份感到怀疑。
为了避免误会,上官萌只好说自己是警察。
目的,就是来找照片上这人的。
失踪快三年了,算是朋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从他失踪前拍摄的一组动物照片。
内容没详细说,怕老两口难受。
简单叙述完后,上官萌也不清楚自己的思路到底对不对。
总之,趁有线索的时候赶紧找吧。
不想再听她父母再唠叨项佐倾的事儿了。
老夫妻听着也干着急,自己也有一儿一女,感同身受。
没多问,便主动说出了姓蓝那男人的地址。
“闺女,你可以去问问他啊,那大爷挺好说话,说不定能赶紧找到你朋友。”
上官萌赶忙道谢,接着又听见老马说:“本来人家还想给我只狐狸,但我从来没养过,怕养不好。”
这一句,基本让上官萌感觉自己算是没白来。
没做过多停留,赶紧又谢了老两口,就奔着下一个线索去了。
上官萌发动机车,沿着七喜大道笔直向前。
圣诞节,沿路都是彩灯。
但近乎温馨但场景没办法给她带来任何舒心的感觉。
一不留神,车速就超了。
心口正砰砰跳呢,胸包里的电话就贴着胸口震了,身体一阵难受。
上官萌不想接,借了就要靠路边,一靠路边就离验证自己的推论更远了一点儿。
可电话就是不停想,只有一种情况会这样,就是工作上有突发情况。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在距离那条小路口200米左右的地方。
上官萌不得不停下车来接电话。
可惜电话已停,只剩下乔大队长发来的一条短信,“速回局里!要案!”
上官萌赶紧回了个电话,那边儿只对她做了简单形容,说“碎尸案”。
…
…
将阁楼的海龟缸稍稍挪动位置,就可以看到一楼的动静。
海龟隔着人工海水,好奇地盯着正蹲在缸旁的年柏钧啃苹果。
自从这位哥来,它也老实了。
大概是有次海龟想窜出来,被年柏钧压着壳难以翻腾。
有次翻腾的动静太大,缸上盖着盖子还弄了一床的水。
年柏钧吓唬它,说再造次就炖王八汤喝。
人话大概是听不懂,但小海龟记住了自己是怎么被那人从缸里捞出来倒扣在地上。
三番五次折磨自己,简直不是人。
几次下来,形成了肌肉反射,小龟再也不敢越狱了。
现在不用盖子,龟孙子也不敢造次得满地水了。
两兄弟现在相处得比跟年崇洋还融洽。
年柏钧扔了个口苹果进去,小海龟毫不嫌弃地一口逮住。
“嗯!真乖!”
年柏钧夸他一句,还在偷摸观察楼下的年崇洋和蓝风铃。
不知道蓝风铃会不会和这小海龟一样乖。
知人知面不知心,年柏钧早就领教过了。
此时,年崇洋突然仰头往上看,他似乎不知道,目光正好跟年柏钧偷窥的视线对上。
年柏钧赶紧向旁边一撤,没过半分钟,年崇洋就开门进来了。
“喂,你憋在楼上干什么呢?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等下帮忙招呼点儿下边儿昂。”
年柏钧眨了两下眼睛,忙点头答应。
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搞不懂年崇洋为什么说完了话还一直盯着自己,年柏钧挑了下眉。
“怎么了?还怕我把你客人吓跑?”
年崇洋瞪了他一眼。
“我还想提醒你,今天可是圣诞节。别忘了萌姐的生日。”
顿时,年柏钧像是下巴掉了。
看样子,他确实忘了。
“咝,我说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年崇洋又问他。
年柏钧一摊手。“没,没有啊。”
龟缸被挪了位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况整天目睹它的年崇洋呢。
年崇洋斜了眼龟缸,又盯了眼年柏钧。
于是,他关上房门,靠近了他。
并悄咪咪地问:“你是不是也同意殷小白的话,觉得风铃有问题?”
年柏钧不耐烦地咂了下嘴,伸手把他转了个向往门口推。
“我去,你赶紧走吧啊,我没殷小白那么二。就算真的怀疑什么,我也是有根有据,不会凭空捏造,走吧走吧,瞎操心。”
被推倒门口的年崇洋突然转过身,好像想起了什么,冷不防对年柏钧煽情了一句:“恩,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哥哥。”
年柏钧先是一愣,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他踢出了门。
“滚犊子!”
被骂的年崇洋心里挺不是滋味。
其实,自己心里也打鼓。
年景尧又找他了。
他有种感觉,好像就是想跟自己坦白年柏钧的事儿。
事到如今,坦白不坦白,意义都不大了。
同时,还有件事儿另他意难平。
一个各种隐瞒自己的身份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崇洋还脑子有点儿切换不过来。
早上,天之岛刚开门,原本请假的蓝风铃又突然出现了。
她说,临时决定自己不用回老家了。
理由,年崇洋也没好意思问。
她能来就好。
又见到她的一如往常的笑脸,更好。
谁还能没个秘密,就算是年柏钧,就算是自己父母,不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没告诉自己么。
年崇洋想,那目的只有一个,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或许,目的也是为自己好。
不是有句话叫善意的谎言么。
这样想着,年崇洋有种自我催眠似的安慰。
但年柏钧并没有安慰自己。
年崇洋走后,他就下定决心了。
今天,势必要从蓝风铃嘴巴里撬出些什么。
即使将炸弹点了,也比不知道身边有颗定时炸|弹强。
但愿她蓝风铃只是颗烟雾|弹。
年崇洋走后,年柏钧并没有下楼。
依旧像个贼似的在楼上监视。
不得不说,就在这短短的两星期里,蓝风铃对这个小店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客人的大部分问题,她都能答上来。
遇见犹豫不决得那种,她也能给给人家找到最合适的选择。
可能是自己弟弟教的好吧,年柏钧还不禁有些自豪。
直到看见两位客人走后再没人进来,年柏钧这才下了楼。
他喊了蓝风铃一声,然后扔给她一个苹果。
蓝风铃一把接着,说\“谢谢\“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头顶还竖起像小天线似的碎毛。
肯定是忙活得忘了形象了吧。
见蓝风铃啃了口苹果后又开始忙活,年柏钧靠在她身后的椅子里发出一声憨笑后,喊了她一声。
“风铃,我问你点儿事呗。”
一秒后,蓝风铃才回过神。“嗯?怎么了?”
“咳,没什么重要的。走,咱们去外面说。”
年柏钧说着就起身了。
蓝风铃问,为什么不能在店里说,还没到闭店时间呢。
“没事儿,昂,我有点饿了,你陪我去买个东西吃,顺便跟你聊聊。”
听见他这么说,蓝风玲舒然皱了下眉。
年柏钧,却笑了一下。
白天变得越来越短了,五六点钟,路灯都亮了。
街上情侣和全家人一起出行的多,这片儿本就热闹,年柏钧没特意挑地方,就找了个路边新开的茶饮店点了两杯咖啡。
“你身边儿爱喝咖啡的人多不?”
将咖啡递到蓝风铃手里的时候,年柏钧随口问了句蓝风铃。
蓝风铃看他一眼,“你别拐弯抹角的行么?”
年柏钧嗤笑一声,看了眼人流,有感而发起来。
“你看这人来人往的,其实这世界挺小,谁能遇见谁也都不足为奇,你说是吧,风铃。”
蓝风铃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年柏钧,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