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木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官职,皇上就把接待楚国和亲使团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他,朝野上下大都是不满的,可他又是司徒远的儿子,这才没有说些什么,要是他能把这件事办好的话就好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没人会在乎他是谁的儿子。正是想到了这一点,陆霆拿着这次接待使团官员的名单向皇上弹劾了司徒木居心不轨!
大殿之上,听到陆霆的启奏,在场的大臣脸色各异,总的来说不是那么好看,但却没有陆霆想的那样气愤,甚至除了几个小官员外没有人对这件事提出什么异议。
“皇上”陆霆刚想说什么,就被皇上给打断了,“这件事朕知道了。”简简单单的一句知道了皇上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陆霆想着皇上就算顾念已故的司徒将军夫妇,但也不至于这么包容司徒木。
“皇上,司徒木仗着自己镇北侯的身份肆意妄为,干预朝中官员人事安排,还请皇上明察!”陆霆一番慷慨激昂,完全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永宣伯在旁边已经是欲哭无泪了,心想着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但这是在朝堂上,自己也不能、不敢说些什么,要不然明摆着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只怕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
“够了!陆霆校尉,朕看你这些天为了楚国和亲使团的事都忙昏了头,好好休息一下吧。退朝!
好好休息?皇上这是卸了自己的职啊!陆霆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该罚的人是司徒木?
等各位大臣都走光了以后,陆霆还在原地愤愤不平,“给我回家去!”只听到自己的父亲在身后吼了一声,陆霆这才缓过神来,莫名其妙的跟在一脸严肃的父亲后面。
永宣伯府。
一进家门,永宣伯就朝着陆霆大声叫道:“给我跪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霆还是习惯性地跪下了。
“知道你今天在朝堂上都说了些什么吗,你是嫌我永宣伯府的气候太长了吗,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我说错什么了,这是事实,难道就因为他是镇北大将军的儿子,对他所作的一切就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吗?”
听到自己儿子的这一话,永宣伯气得原地打转,“在你弹劾人家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的身份,该说什么样的话!你是永宣伯府的世子,是宫中校尉,更重要的是你还和太子殿下还走得这么近,明眼人都知道你提到的那些官员大都是太子殿下的门客,这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事,你却把它搬到了朝堂上来说,你让皇上怎么想?就算皇上都知道,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要皇上怎么做?”
父亲的话一出,陆霆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原本这些都是不应该的,但事情一牵扯到司徒木,自己就好像什么都忘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想着只要揭露司徒木的真面目就行了。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放弃打击司徒木的话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太子殿下请罪的,但司徒木绝不能就这样放过!”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被那个司徒木算计了!”
陆霆猛地一下站起来,“什么!”细细回想起来,在此之前司徒木只是一个混迹市井江湖的小混混,就算是现在也只是空有一个镇北侯的身份,在京都无权无势,更是一个正经的官职也没有,又怎么会和朝中官员车扯上关系?陆霆瞬间恍然大悟!
“好你个司徒木!”说着就要去找人算账。还没等永宣伯叫住他,就听见外面道:“校尉陆霆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校尉陆霆,为国事操劳,身心疲惫,特令于永宣伯府修养,来日为国尽力。钦此!”
皇上明摆着是罢了自己的职位,将自己软禁在家,陆霆又怎会不知,不过现在看来,皇上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至于那些被自己无端牵扯进来的官员还有太子殿下,陆霆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做?
传旨的公公走后,陆霆问其父道:“爹,那太子殿下那边怎么办,皇上会不会?”
“放心吧,皇上又怎会不知道太子门下的那些人,要是真的想全部铲除掉的话,还会等到今天吗?皇上这是在为太子殿下铺路呢。只是碍于悠悠众口,也不得不做出什么回应。”
听了父亲的话,陆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就害了太子殿下,不管是从为人臣,还是为人兄弟的角度来看,自己都罪不可恕!
镇北将军府。
平时的使团接待工作都是陆霆一个人抢着干,今天却一天都没有见到他,司徒木就知道他到皇上那儿去告发自己了,直到刚才回家的时候,特地“路过”永宣伯府,看见宫里的公公到永宣伯府宣旨,这才知道自己对陆霆的“教训”目的已经达到了,回到家后还开心得多吃了两碗饭。
“平时你不是不喜欢去应付那些朝中的官员的吗,怎么,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看着司徒木喜滋滋的样子,黎婉君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得饭特别好吃,那些人也就不重要了。娘子,使团那边得事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慕君院住几天吧,顺便带你去看看京都城外的山啊水啊,怎么样?”慕君园,就是司徒木和黎婉君拜堂成亲的那个木屋院子,司徒木还特地给它起了这个名字,“木”谐音“慕”,“慕君”取自“司徒木喜欢黎婉君”之意。
自从皇上把接待楚国和亲使团的任务交给司徒木以后,他除了每天固定的处理公务时间,其他的时间都在陪自己,虽然自己很想出去走走,但也不想他这么累,所以就一直没有说。听到司徒木的提议,黎婉君立马两眼放光,“好啊,我整天呆在府里都快闷死了。”
看着黎婉君开心的样子,司徒木说道:“以后娘子想要干什么、去哪儿,或者是不开心了、闷了、烦了,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相公我可是无所不能的。”
黎婉君眨眨眼想了想,回道:“那相公想要干什么、去哪儿,或者是不开心了、闷了、烦了,也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娘子我也是无所不能的。”
听到这话司徒木立马眼睛一亮,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嗯......娘子能满足相公我一个小小小小的愿望吗?”
“什么愿望啊?”
“就是娘子睡觉的时候能不能老实点儿,别老是踢我。”
听到这儿黎婉君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什么嘛,我哪里踢你了,我最多,最多就是踢踢被子。”说到这儿,黎婉君心虚了一下,毕竟,睡觉踢被子这是事实。
看着自家娘子羞红的小脸,司徒木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继续说道:“那是以前,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当然只能踢被子,现在多了我,你可不就是踢我了吗?”
看着司徒木打趣的样子,黎婉君就知道他是在故意取笑自己,但也不着急,坐下来喝了口茶,不急不忙地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了相公的安全考虑,以后就委屈相公睡书房了。”
玩笑开过了头,司徒木立马求饶道:“我错了,娘子。”
“相公怎么会错啊?”
“我真的错了。”说着司徒木默默拉起了黎婉君的手。
“嗯......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终究,面对司徒木的“撒娇”黎婉君还是无可奈何。
说话间司徒木已经将黎婉君拥入了怀里,“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过去吧。”
黎婉君抬头,看着司徒木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微笑着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嗯?”司徒木也学着她的样子嗯了一声。
黎婉君忍不住笑了,“你嗯什么?”
“你嗯什么?”司徒木反问道。
“我没嗯什么呀。”
“我也没嗯什么。”
黎婉君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是吗?”
司徒木面部可见的口是心非,但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继续说道:“是啊。”
......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