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女就不知道了。”芳春又磕了一个响头：“还请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并非我本愿。”
柳钢大怒：“贱人，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
芳春止住眼泪：“我并非柳府奴仆，当日我爹将我卖于柳府，只画了三年的押，如今时间已过，我已恢复自由身，若非你强行纳我入门，我早就离开了云来镇，何苦要留在这里受苦等你谋杀？”
卖身契的事儿，黎思是知道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决定用芳春这条线。
当年芳春入柳府，并不是终身卖身契，如今三年已过，芳春理所应当恢复自由身，而柳钢显然忽视了这点。
王钦大声问道：“芳春，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芳春毫不犹豫：“柳公子的。”
“那柳钢纳你入门时，你为何不说清楚？”
芳春磕头：“大人明鉴，那晚我喝醉酒，还以为是我和柳公子……但没想到会是老爷，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若大人不信，可传柳公子上堂作证。”
柳钢大善人的脸装的时间长，好像骂人就会那么一句，翻来覆去的贱人贱人，黎思都替他词穷的慌。
王钦早就派人去找柳签文了，到现在也没见衙差们带人回来，登时勃然大怒。
黎思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一面是心爱的女人，一面是自己的老父亲，柳公子或许不想让自己这么为难，索性就躲了起来。”
王钦使劲儿拍了下惊堂木：“来人！”
立刻有衙差上前，拱手作揖：“在！”
“把柳钢和芳春给我带下去，等找到柳签文再重审此案，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
黎思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信了。
还没审出什么就暂停了审问，暂时收监。
外围看热闹的不禁发出一阵道唏嘘声仿佛没看够热闹似的。
绕是黎思此时此刻也有点搞不懂这位新来的大人脑子里再想什么。
就这么点破事，想磨蹭多长时间？
黎思爷准备离开，王钦却喊住了她：“你留下。”
黎思有点不乐意：“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钦问罪：“大胆黎思思，你方才见到本官竟然不跪！”
黎思面上挺客气的：“大人，我只是本案证人，又不是涉案人员，为何要跪？”
姓王的，有本事你再给我废话一句！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本官都要下跪，可你方才竟然不跪，你该当何罪？”
黎思神色冷了冷：“大人此时说这些未免有些晚了？”
人都走完了，他居然要追究自己不跪的事情，黎思有理由怀疑，这个二货王大人还有别的话要说。
“不晚。”王钦从台上下来，步步紧逼黎思：“其实是你得罪了柳钢，所以才非要告他是吗？”
“大人错了。”黎思面色不改：“我是证人，告他的是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和芳春。我之前和柳钢是有矛盾，但我不怕他，我只是想替那些无辜人申冤罢了。”
这话她自己都嫌牵强。
不过也懒得想更深的理由，反正她没犯法，王钦于能把她怎么样？
无论何时，不管自己占不占理，黎思向来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