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喜欢

吃了饭,董嘉瑜正不知道该和谁一起走回公司,忽然看见了楚总楚树田和雷走在一起。

董嘉瑜偶尔也见到楚树田和谢云锦、薛玉丹、夏秋华他们去吃饭,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和雷在一起过。心想,这是什么CP,什么组合啊!

楚树田的包容性还真是强,和像自己这样耿直的傻白甜可以聊天,和谢、薛、夏这样的心机boy、心机girl能聊天,和雷这样的高冷实习生,居然也可以聊天,厉害了!

而且,虽然董嘉瑜不了解雷,但是董嘉瑜了解楚树田,按照“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交友原则,董嘉瑜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

当然,如果楚树田此刻和谢、薛、夏三个人一起,她一定不会加入他们,因为这个时候,不适用“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条交友原则,而更适用“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毕竟“敌人”有三个,人多势众。

幻彩新城的龙门之地春、夏、秋、冬广场,有地下通道连通着,且四通八达。

董嘉瑜是路痴,走路的时候喜欢走地面,喜欢呼吸新鲜空气。而楚树田喜欢走地下通道,且极具探索精神,哪里近走哪里,能少走一步是一步,所以他知道很多董嘉瑜不知道的路线。

于是,董嘉瑜就和雷跟着楚树田走。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董嘉瑜才发现刚才的一路是舒适自在的,虽然刚才的一路上说了什么,大多数都记不起来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雷说,“有缘再见。”

董嘉瑜不知道雷为什么忽然对她说了一句这么伤感的话,她想了想,自己因为不了解雷,对她好像没有太多的留恋:“别伤感了,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呗,为你饯行。”

“叫上楚总吧,我们三个一起。”小陆说。

“你们在说什么,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是吧?行啊,我有时间。”

董嘉瑜心里说,在楚树田在更好。

如果董嘉瑜和一个人关系特别好的话,她就不太希望有外人介入,但是如果跟这个人关系一般,但是又有些不错的感觉,就像跟雷这样,她还是希望多一个人,讲话更自在。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左右,雷忽然又过来董嘉瑜的座位上说:“不好意思啊姐姐,江总临时说要请我吃饭,那咱们改到晚上一起吃?”

“我没问题,我都行,只要你和楚总商量好,时间一致就行,”董嘉瑜说:“你明天的飞机,今天不早点儿回去收拾东西吗?”

“不用,”雷说,“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明天上午再收拾东西不迟。”

“我临时有点儿事情,不处理不行,”下午临下班时间,楚树田忽然给董嘉瑜发来一条微信,“你和雷先去三楼的常来饭店霸位吧。”

董嘉瑜刚收拾好办公桌面,就见雷带着两个包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拎的拎,背的背。

看雷拎的像是电脑包,董嘉瑜便一把抢了过来说,“我来帮你背吧!”

董嘉瑜以前是不懂得为别人服务的,总是像小妹妹一样,享受着高情商的别人的服务。

不知道什么时候,董嘉瑜忽然开了窍,适时的时候也会回馈一下别人,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只要主动,总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帮雷背了包之后,董嘉瑜的思想又游移了。她在想,如果是谢云锦,他肯定能做到非常自然而然地给领导背包,如果是同事,那就不一定了;自己刚相反,如果是领导,自己反倒不太好意思给他背包,以免显得太狗腿,但是如果是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帮他们背个包什么的就毫无压力。

到了三楼的常来餐厅刚坐定,雷就对董嘉瑜说:“我很喜欢你。”

董嘉瑜心里暖暖的,就像她和雷第一次远程一起做PPT的那个周末,雷说“我看姐姐长得好看,总是偷偷地看姐姐”时一样。

“那你挺深藏不露啊,”董嘉瑜开玩笑,“这么久了,我没有看出来你喜欢我,难道是我愚钝未开化?”

“做人嘛,总要有点儿神秘感的。”雷也开玩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董嘉瑜总觉得今天的雷特别不一样,比起平常的深藏不露,今天似乎有一点点要敞开心扉的意思。

但董嘉瑜并没有对雷说“我也很喜欢你”,她还是想尊重自己的内心。

她对雷的感情很复杂,她有一点喜欢雷,这是一定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和她一起吃饭,但也只是一点点,还没有到“很喜欢”的程度。

因为董嘉瑜觉得,她对丘美芝那种才是对同性的喜欢。她们年龄相仿,经历相当,什么话都可以直说,随便吐糟随便倾诉。

而自己和雷整整有20岁的年龄差距,如果同属于一个家族,雷更应该叫自己阿姨而不是姐姐。最重要的是,董嘉瑜觉得雷穿着一层厚厚的盔甲,她看不到真正的雷,所以就没有办法“很喜欢”。

“你喜欢我什么呀?”董嘉瑜明知道这么问非常俗气,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她感觉到雷有一点点崇拜自己,所以已经膨胀了。

“我喜欢你为人真诚,不圆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为人谦卑,保持努力,褒有初心,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很难得”

“哈哈,”董嘉瑜用给小妹妹说话的口气说,“知世故而不世故,这句话我特别喜欢,以前也有两个同事这么说过我,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总结自己的吗?”

雷望着董嘉瑜笑:“你说说看,一定很有意思。”

“我有一个朋友,做生意的,很奋进很努力,我觉得她像唐诗,很大气很有气魄;我另一个朋友家庭条件很好,不用考虑柴米油盐,每天就只考虑情啊爱啊的,我就觉得她很婉约,很像宋词。”董嘉瑜呷了一口茶说,“我想了想,觉得如果一定要用一种文学形式来形容自己,我就是最原始的、未开化的、一派天真的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