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准备的午饭很简单，也一如既往的清淡，一份菌菇汤，一份炒青菜，一份凉拌野菜，还有一份野菜炒蘑菇。
高陵池看着面前这一桌素食，不禁无奈叹气。
空明端碗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她。
她连忙干笑道:“挺好的挺好的，偶尔吃点素，也能清清心。”
王宣失笑摇头，给她夹了一筷子野菜炒蘑菇，“这个挺好吃的，空明手艺不错。”
她试了一口后，不自觉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是还不错。”
空明的厨艺长进了。
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很小，还不到十岁，却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跟着他们没几天就要给他们做饭，做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后来他长大些了，再见到的时候也能做出可以入口的东西了，但离好吃还是有点距离。
截至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候空明也只有十来岁，但在两人尤其是高陵池的鞭策下，厨艺已经是精进许多，他们最后吃到的那顿饭，完全可以称得上好吃。
如今时隔十余年，他的厨艺大有长进，普通的食材倒也能做出不同的滋味来，至少高陵池一开始对于吃素下意识的抗拒感已经减淡了许多。
吃完午饭后空明开始收拾碗筷，收拾完后又邀他们去看自己开辟的菜地，还有野果生长的地方。
他一直没提信中所说之事，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他们人已经来了，空明早晚都会说出来的。
菜地被开辟在一个斜坡上，或许是时间太短，只开出来三块。
菜地不大，上面的菜也还没长成，只有半块地里的青菜看起来还不错，青翠嫩绿，他们刚才吃的炒青菜应该就是从这里摘的。
野果树就长在菜地旁边，稍微往上爬一爬就能够到，高陵池随手摘下一个果子，一边啃一边暗暗猜想这是不是空明选择此地种菜的原因。
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空明顿了顿，笑道:“是有这个考虑，更重要的是这边野生药材多，说明土地比较肥沃，想来种菜收成一定很好。”
高陵池对于药材这种东西并不熟悉，也不怎么热衷，倒是王宣听到后眼睛当即就亮了，很快从菜地里往斜坡上走过来。
救人总离不开治病，而治病也离不开药材，所以王宣一直精通医药，哪怕在捡到高陵池之前，他都是小有名气的大夫。
高陵池的出现为他带来了更多机会，避免他走许多弯路，但就算高陵池没有出现，只要不在中途殒命，他也一样能修成圣体，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当时的地府不像后来，漏洞极多，寻常人若有机缘也能逆天改命，而王宣一向是个气运极佳的，高陵池一直觉得，即使没有她，王宣也能走到最后。
但王宣却不赞同这样的看法，他一直将高陵池当成自己的贵人，爱之，也敬之，用他的话来说，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自然而然，无法舍弃。
空明站在菜地里，看着王宣忙碌研究药材的身影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