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掌控
-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 公子年十七
- 2466字
- 2021-07-12 11:07:23
这要让乔润修那损货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鸿雁关战事再起,陆元朗带兵支援东陵守军,南营现如今群龙无首,势必大乱,世子爷怕是……赶回不来了。”
都说不破不立,此次他故意将陆元朗调开,就是为了对南营进行一次大改。
乱了才好!而且是越乱越好!
最好那些好事者都跳出来,他正好给一刀砍了。
有关此次改动的具体事宜,他已经派人前去鸿雁关知会宁展了。
宁展会是此次南营改制最大的施行者,南营这十万将士最后变成什么样,决定权就在他手中。
“……等回去了,记得提醒我走一趟长平将军府。总是得跟那丫头解释清楚的,不然让她以为是我在从中作梗呢。”
既然殷繁敢这么说,就说明皇上那边也是默许的,大婚便只能延迟。
齐载那丫头一心系在宁展身上,保不齐不会胡思乱想。
鸿雁关,幽州……
国安寺。
真的是让人想不多想都难啊。
宁枧岁心里不坦荡,越想越慌,越慌手越紧。
怎么说呢,她这个人吧,无论是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俗称自恋。
其实也难怪,十年前的长乐公主,那是多耀眼的一个人啊!
文韬武略样样不逊男儿,就连被称为天下第一公子的乔守玉都输她三分肆意风流,旁人不觉得她该自卑,她自己就更不觉得了。
而今多年佛前久坐将一身锋芒打磨了个七七八八,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她不认为自己会平白无故地脑子一热将一个人认错,即使现在她与殷繁的关系亲密如斯,她还是没有打消过怀疑的念头。
“以前我就想问,殷繁,表字长安……这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她聊的话题跳来跳去没个准,殷繁沉默了一会儿才想好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在幽州的时候乔铮也问过,只这次,他给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不记得了。姓随了师父,名和表字也是师父给起的。”
“师父?”
宁枧岁的声音有些不解,问道:“你干爹不是赵辛词吗?这个师父是……”
“干爹是一年后才将臣带在身边教导的,臣刚进宫那会儿拜的是另一个师父。”
师父是师父,干爹是干爹,他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闻言,宁枧岁心口一阵抽痛,手臂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深宫里的事她听说过不少,看的也不少,自然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在宫里会受到怎样的磋磨。
若非他那师父对他不好,赵辛词那向来不爱管他人闲事的性子,又怎会费心将他带在身边教导?
她该对他更好一点的。
“当初……很疼吧?”
下意识问出口才发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又自嘲地自问自答道。
“……瞧我问的这废话,定是疼极了的。宫里宫人采买都在春季,那个时候进宫受刑极易感染,伤口不容易好……”
以前她也见过每到那时一具具半大的尸体从东厂抬出去,只觉得残忍无比。
她曾尝试着向先皇提议改一改采买的时间,但无果。
多少年来的规矩早已成定势,她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改变得了什么?
“还好。臣当年是冬天入的宫,并非春季,是故用刑之后除了发了一场高热外,也没受其他的苦楚。只是可惜……烧坏了脑子,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他避重就轻地将意思传达给身后的人,不期然感受到身后之人身子猛地一颤,呼吸渐渐地重了起来。
冬……冬天?!
黑暗中,宁枧岁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手臂上的力道勒得殷繁骨头疼。
他盯着黑暗中微亮的一处,心想:点到为止吧,今晚他说得够多了。
身子颤成这样,是知道了什么吗?
他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但大概能够猜得到她在纠结哪些点。
他说不准自己故意说一半藏一半是存了何种心思,想得到她的同情?心疼?还是……想要报复。
可是他不该的。
殷繁,表字长安……
乔润泽,表字繁安……
几乎同样的年纪……
同样擅长雕刻……
冬季入宫……
宁枧岁不敢再问下去了,她怕自己会疯。
感觉到身后的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殷繁静静的等着,心中想着若她再问以前的事,自己该如何作答。
只不过他等了半天,没等来她的问话,却等来了一只不安分的手掌。
宁枧岁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她习武,善用长刀,掌心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殷繁常常被那一双手揩油,自然知道。
“长安……”
她贴着他的耳根微喘着唤他。
“什么感觉?”
她动了情,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自制的诱惑力,连呼吸都是烫的,那平日里不甚明显的掌控欲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强烈。
只是殷繁是那种轻易就被人掌控的人吗?
当然不是!
只听咱们厂公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毫无波澜地回道:“没什么感觉。”
“???”
!!!
宁枧岁整个都不好了,脑子里万马奔腾呼啸而过,那些臭不要脸什么的散的一干二净,作乱的手也抽了出来搁在了他的腰侧。
又过了一会儿,殷繁才听到她小心又小心,卑微再卑微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这一次,殷繁想了想,认认真真地给了一个答案。
“也不能说完全没感觉……有点痒,还有点不舒服。殿下手太重,疼。”
“……”
去你大爷的!还不如没感觉呢!
“!”
宁枧岁难得骂了一句脏话,重新将人以王霸姿势锁在怀里,拉高锦被盖住肩膀,恶声恶气地说道。
“睡觉!”
这一晚上,净遇一堆糟心事!
这一通发泄大于调情的折腾下来,宁枧岁身心俱疲,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身后之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殷繁却毫无睡意。
他闭了闭有些干涩的双眼,回想起方才之事,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感觉还是有的。
被触碰时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抗拒有,享受也有。
他撒了谎,是舒服的。
可是那种感觉很微弱,并不强烈,与普通男子该有的反应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说出来给她那一点微弱的希望。
没有希望,日后便不会失望。
这一晚上云胡失眠了,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他掀开锦被下了床,只穿着净袜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冷茶。
他的动作很小,基本上没什么动静,但睡在一旁床铺上的金财还是被吵醒了。
少年揉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朝着昏暗中那个模糊的声音含糊地唤了一声“云兄。”
“嗯?”
云胡回身看去,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抱歉,吵醒你了。”
“没有的事,是小生觉浅。”
金财裹着棉被坐起来,好脾气地笑着,许是刚睡醒胆子还大着,竟是开口支使对面之人做事。
“云兄也帮小生倒一杯呗。”
“……金兄,这茶是冷的……”
云胡没立刻答应,有些犹豫地说道,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个的,但这大晚上的给旁人喝冷茶就不怎么礼貌了,对身体也不好。
金财道:“不妨事。”
三更半夜的,两个人摸着黑喝着冷茶,夜是黑的,茶是苦的,说起来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