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糖葫芦
-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 公子年十七
- 2323字
- 2022-03-12 20:23:44
元今裴坐在角落里,目光贪婪地在女子绝美的侧颜上流连,心头痒得厉害。
一个小厮跑到他身边,瞧瞧塞给他一个纸包,并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元今裴压下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然后悄悄退出宴席。
所有人都没注意过元今裴那边的动静,只有宁枧岁身后的殷复看到了。
从进入紫竹林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元今裴身上。
来之前干爹就嘱咐过千万要看紧这老男人,若他胆敢对殿下动邪念,就地打杀了都不打紧,没想到这孙子还真敢!
“殿下,奴才有些不舒服……”
宁枧岁自然知道他们这些人身子特殊,随即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岁岁,那小太监可是殷千岁的干儿子?他为何同你在一处?”
齐载握着宁枧岁的手,满眼担忧。
这丫头一贯心性纯良,别是被那死太监骗了才好。
想到那个一身阴冷的少年,宁枧岁心下一动,便是连眼底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
“皇上非要我来赏花会,殷繁便派了这小孩来看着我,他是给皇上办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既然牵扯出了皇上,那这个话题就不好再进行下去了,齐载只好笑着换了一个话题。
殷复跟着元今裴出了紫竹林,一路来到了后院。
他跟的不远不近,既不会被发现,也不至于将人跟丢。
忽然,前面的元今裴停了下来,殷复也立即隐藏好身形。
“唉!兄弟!”
“……??”
“砰!”
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殷复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敲晕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一黑衣男子拎着一根棍子捅了捅他的胸口,轻蔑地笑了笑。
“殷千岁养的儿子就这么没用?”
“呵呵!多谢林兄弟出手相助啊!”
元今裴舔着一张脸凑过来,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大公子言重,在下只是替娘娘办事。”
林飞看不起这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眼里便带上了三分鄙夷,极其敷衍的回了一礼。
“一刻钟后便有人将长公主引到此处,大公子须得尽快动手,娘娘说了,长公主有武功傍身,您大抵是得不了手的,不过只要大公子能从她手里活命,日后飞黄腾达,美人入怀,那都是娘娘一句话的事。”
前几日在宫里的时候,他还远远地见过那长公主一面,虽说残了一双腿,但那容色却是世间少有,说一句“美人”都是糟践了那通身的气质。
到底是久居佛前的人,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超然脱俗的仙气。嫁给这样一个废物,还真是委屈了。
“是是!我一定不辜负娘娘的美意。”
林飞没有再理会元今裴,弯下腰拎起地上小太监的裤腰将人抗在肩上,一个起落便消失在远处。
林飞把殷复扔在一个犄角旮旯后便潇洒地离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殷复是被一个缇骑推醒的。
“小复公公!小复公公……”
殿下……
“殿下!”
殷复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立即染上了一层阴寒,惊坐起猛地抓住那个缇骑的衣领,急切地质问,声音又尖又厉。
“殿下呢?殿下怎么样了?”
脑袋后边疼得厉害,但此刻他半点都顾不上,只是缇骑立马跪在地上磕头的动作令他心底一阵阵发寒。
“回……回小复公公话,长公主殿下在一个时辰前被……被丞相府大公子……”
跪在地上的那个身体抖得厉害,到底是没敢说下去。
完了!全完了!
干爹一定会弄死他的!
殷复喉中发涩,张了几次嘴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走吧,带咱家……去向干爹请罪。”
“是!是!”
一个时辰前,紫竹林。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齐载忽然说身体不舒服,同宁枧岁说了一声,便带着随身侍女离开了。
她走后,宁枧岁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那块琉璃玉佩,眼神微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小姐她,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她父兄在婚事上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她又是个烈性子,同父兄关系不好,在外也没几个知心人。”
宁展在一边道。
长平将军府是在齐载父亲手上才被先皇册封的,自然比不得齐恩侯府那种武将世家。半路出家的武将是无法与那种百年世家相提并论的,很多人都看不起齐家,齐载的性格又过于强势,惹得很多世家子弟皆是敬谢不敏,亲事自然成了问题。
“载载是个好的。本宫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被她爹逼着学琴,边弹边哭,本宫给个糖葫芦就傻乎乎地跟着走了。”
真是又傻又单纯。
那会儿她也还是个小孩子。
某一天和元如玉大掐一架后溜出宫解闷,在街上花一个铜板买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也不吃,拎在手里悠闲地沿街溜达。
后来,她爬了一户人家的院墙,在墙头上看到院子里有一个打扮得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在学琴。
估计是天赋不够,手下的指法异常凌乱,弹一下掉一滴眼泪。
亮晶晶的泪珠儿落在琴弦上,琴弦微微一颤,就不见了。
看到墙头上的她后,小姑娘愣住了,忘了弹琴,也忘了呼喊,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肉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圆圆的泪珠,看起来又软又可爱。
那时候宁枧岁就在想,原来这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啊,真的和她一点都不一样呢。
“哎,小美人!给你吃糖葫芦,跟我走吧。”
墙头上的女孩子笑得不怀好意,但那双明眸熠熠生辉,好看的就像是夜晚最亮的星星。
小姑娘看看琴,又看看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最终眨巴眨巴大眼睛,做出了决定。
小短腿还跑得挺快。
不怀好意的公主殿下:“……”
这怕不是个傻的吧。
直到过去了很多年,宁枧岁都无法忘记那个向她奔来的小姑娘。
傻傻的依赖,全心全意的信任。那是一个小孩子对光明的渴望,对礼制最原始的反抗。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功跳出那个牢笼。
时光易逝,故人难留。时间是最好的刻刀,他们这些人谁又不是面目全非呢?
只过了一会儿,齐载身边的随身侍女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殿下,我家小姐不小心崴了脚,还请殿下去看看我家小姐……”
“可!你家小姐现在在哪?”
“在后院的客房。”
宁枧岁不疑有他,即刻便让天青推着自己往外走去。
“岁……殿下。”
身后传来宁展的声音,她眉头一动,停下回头。
“殿下,齐小姐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宁展有些不安,但他并不知道这不安的来源。
这些年他见过齐载很多次,每一次见面她都是不一样的状态,一次比一次差。
说实话,他并不想让宁枧岁和她待在一起。
“本宫知道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走向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