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及恶意

那门是被风吹动的吗?明明知道这与世隔绝的公寓中不可能有风,程浦奇知道自己得动手还是惋惜了一下。

无色的气体早已从门缝中的纸管内蔓延进程浦奇所呆的房间内。

陈姨和口罩女利用她们所持有的纸张和被子制作了一个类似于给小鸡小狗般喂水的瓶状装置。

瓶中的气泡咕噜咕噜的翻腾着,冒入到漏斗状的纸内。

陈姨和口罩女在心中计算着时间,想着程浦奇他们在药物的作用下应该熟睡后,把冒气的瓶子放下,轻轻的推开了门。

口罩女右手拿着喷雾,背上挂着一捆绳子。警惕的在黑暗中向前。

陈姨在口罩女的后方,她的右手上拿着手电筒。左手上不知为何,拿着一个打火机。

麦冬雷眯着眼假装自己睡在靠门口的地板上。

他留意着陷阱的动静。

他利用铁丝和钉子布置的是一种类似套索,能用来捕获小型猎物的陷阱。

程浦奇想,如果她们是并排走的话,麦冬雷的陷阱应该能一次制住两个人。

口罩女接着手机屏幕的微光,观察程浦奇四人是否都睡着了,是否还有醒着的人。

她没有留意脚下,这很正常。人对于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总是容易忽视的。

所以假装睡着的麦冬雷在口罩女踩到套索陷阱的瞬间,手指灵活的一动,那铁丝就由气球般大小的一个圈缩小,紧紧缠在口罩女的脚踝上。

他在动手从地上猛地一扯,口罩女就失去重心,人向后倒的被扯向麦冬雷。

口罩女失去重心,惊呼出声,她右手向后撑,摔倒在地上。但她并不是没有准备,她在被拖行的同时举起喷雾,喷出能带来烧灼痛感的气体。

程浦奇快步上前,掀起被子,像是灭火操作般盖在了口罩女的身上,阻挡了喷雾气体的扩散。

陈姨见口罩女摔倒,瞬间打开手电筒。

光线范围内的程浦奇和麦冬雷顿时四肢都不听使唤的叫痛,仿佛全身都被电流通过。

被被子盖住,不在光线范围的口罩女虽避免了电击,但也没好到哪去。她整个人被迫笼罩在自己的高浓度喷雾下,在被子内痛苦的挣翻滚着。

按照说好的,这时候,面具女应该现身,攻击陈姨,打断陈姨手电筒的攻击。

然后恢复过来的程浦奇过去一同制住陈姨,麦冬雷压制口罩女。

他们这把就稳了。

到时候程浦奇一,面具女二,麦冬雷三接着往下排。

但是她没有任何动作。

程浦奇被电的面露痛苦之色,半跪在地上。

他本来还打算相信这面具女一下,但她真的不靠谱,估计脑子中尽想着捡漏了。直接背弃说好的信任交易,丝毫不打算加入他们间的斗争。

好在他留了后手,眼镜男从本就绑的松松垮垮的绳索中轻易挣脱。

用中指退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然后甩起枕头就往陈姨握着手电筒的手上砸。

正中红心,陈姨的手电筒被枕头打掉了。

光被枕头遮住的一瞬间,程浦奇身上持续的电击停止,他立刻忍着痛感扑向手电筒。

陈姨后退了一步,想去夺回手电筒,但被麦冬雷拽住了。

程浦奇握住手电筒,但他却感到有另一股无形的力握着手电筒在跟他抢。

他意识到是面具女,刚想露出冷笑嘲讽她不讲信用。就感到手上一轻,一股冷风往自己的右眼袭来。

不好的预感,让他立刻趴下想躲开。

那冰凉锐利的物件因程浦奇的迅速反应,避开了眼睛,但依旧在他的右脸颊上留下亲密的划痕。

有猩红粘稠的液体从伤口处流下。

‘她想杀了我?’

程浦奇惊了。

说来有些惭愧,他直到刚刚为止,都不觉得他们间要到互相厮杀的程度。他并没有打算把事态演变到出人命的程度。

‘为了一个R级或N级技能,有必要吗?’

这不过是个评分排序游戏,完全不用出人命的啊。

程浦奇难以理解。

饥饿和长期作战在他的意料中。

这几天,和眼镜男以及麦冬雷也处的愉快的他当然不会懂得一个没预料到这点,不相信他人,选择自己在躲在房间里饿了五天的人的思考。

不过,既然被攻击了。

他打开了手电筒,光线向前方照出。被光线照到的面具女,被判定遭受到了攻击,强制从隐身状态中脱离。

面具女手里拿着菜刀,哀嚎着试图从光线中脱离,但她逃不掉,她只能在原处颤抖着。

但程浦奇刮了刮自己脸上留下的血,并没关掉管手电筒。

“戴眼镜的,把她绑起来。”程浦奇说道。

走来的眼镜男点头拿着绳子过来。

陈姨见挣脱不开手腕的钳制。狠狠的‘啧’了一声后,一字马高开腿便向上踢去。

麦冬雷没预料到这点,被尖鞋头用力下巴击中,一时晕眩的松开了手。见此,眼镜男舍弃在控制下的面具女,扔掉绳子,奔向陈姨。

口罩女踢开被子获得自由。

陈姨趁自己再被制住前,把打火机抛到口罩女面前。

口罩女立刻捡起打火机点亮,对准喷雾口。大喊道。“全都不许动!不然我就引爆喷雾。大家一起死。”

眼镜男停下脚步。陈姨移动到口罩女身旁,程浦奇想了想,关掉手电筒。把面具女绑起来,摘下面具,再把嘴给塞上。

“你不许动!”口罩女对程浦奇大喊道。

程浦奇不再动了,他握着手电筒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你引爆它对所有人都没好处。这只是个评分排序的小游戏罢了,没必要出人命。”

口罩女还没回答,陈姨就制止了她,自己说道。“但你们也没证据来证明自己啊。我们两人在这挨饿又无依无靠的,心中不免担心害怕。不得已,才考虑以这种大家都受害的方式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想的话,刚刚我砸过去的就不会是枕头了。”眼镜男凉飕飕的说了一句。

口罩女看向陈姨。

陈姨说,“那不够,谁知道你们到底想的是什么呢。”

陈姨那意有所指的语气让程浦奇狠狠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不过在这为这种破事争辩太搞笑,他扯起嘴角,就当自己在盲盒中不幸的开出蟑螂尸体。

“呵呵,你反正不想死的,就直说你的目的吧。”

“我们要第一跟第二。”口罩女说。

“不可能。”程浦奇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