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陷入心灵世界,爱丽丝的心境是无边无际的暗淡的虚空,她自身宛若是身无重力,却又可以稳步身影,宛若踩在凝实地板上的太空行者。
在无边黑暗的包裹下,没有冷热的触感,也没有风吹和声音,除却眼前的系统界面,仿佛再无别物。
可那之前表面的幻象,当她抬头凝望四周时,本无一物的无边黑暗,就会随着她的心意,逐步褪下它表面的遮挡,显露出它的真容一角。
虽然仍旧是相距太远,导致她看的不太分明,可是在她长久凝望之下,会不断地从黑暗的空隙中,捕捉到一颗一颗又一颗微弱的光芒。
这种探寻,一发便不可收拾,试图追根究底,只会越来越发现那些微弱的光芒,数量多的让她根本数不清,飘忽不定,闪闪烁烁,若隐若现,又无处不在,乃至让她明白,黑暗寂静的表面下,掩藏着整个星空;
傲游在她自身的心灵宇宙,身处星海之中,却对每一颗星辰都是可望不可及,努力靠近而不得的她,被一种颓然若失的情绪感染,就好像被困在无边的囚牢里一样,看似任由她自由自在行走,却又毫无自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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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宇智波祸津的心境则宛若地狱里的冥海【假如有这种东西的话】,自己则是一艘老旧腐朽的木船,不知方向地在海面上漂荡,感受着海水阴冷的气息和侵蚀的力量,默默挨受着海水掀起的惊涛骇浪。
“咳咳!”化作破旧的老船,宇智波祸津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末日,在冥海不间断的冲击下,船体骨架摇摇欲坠。
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下,他从船舱地底部,释放出一道道模糊不清的黑影,这些黑影游荡在老船之上,然后被他这个主体择机强硬按压在船体的破损之处。
挣扎,扭曲,最后,黑影仿佛被他强行按捺进入了残缺的木板里面,和船体融为一体——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的内心中,仿佛颤栗停滞了一瞬,似乎被黑影反过来侵袭一般,自身也沾染上了黑影残留的遗念。
毫无疑问,困在他船舱底部的黑影,都是曾被他凭借万花筒瞳力所灭杀的敌人——准确地说,是他须佐分散出来的鬼影,在杀死敌人时,将他们的躯体残念也为之拉扯带回自己的体内,禁锢在最深处。
而当他决定吞噬掉它们,就如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时候,这些黑影也会反过来,把自身的意志力深入传递到他的意识的最深处——成为根深蒂固附骨之蛆的存在。
这种再也无法分割出去的意识体,即便他可以在一开始抵抗压制它们,不让自己被反向操控,沦为行尸走肉或者杂念的躯壳,可是随着时间久了,它们会和他自己彻底混合一体,不分你我,让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有了什么改变。
【这个“别天神”有点相似的感觉,不过这是他自己造成的。这种改变,是明知存在,却也无法抵御,乃至都说不清自己的变化,究竟是被外力意识影响的,还是自己本体做出的决定。】
如此一来,他依靠吞噬对方残念来加固自身意识,让自己衰老濒临死亡的灵魂得到喘息和重新焕发生机,代价就是自身原本意志的不断消退,最终沦为各种敌人残念影响下的“混合体”——混沌、迷茫、无力、暴戾,站在事后的角度上,颇有点引狼入室那般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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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躺在床榻上面,一只枯槁干瘦的手臂,伸到自己前方,在他内敛而隐晦的目光注视下,默然无语。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我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啊~~”
“爷爷?您醒来了?!”在旁边小榻上面日夜陪护的宇智波夜,挤了挤眼睛,确认不是幻觉,随即欣喜地高呼出来。
“是夜啊?我大致昏迷了多长时间?”宇智波祸津收回干枯衰败的右手,抵在身下,慢慢支撑着自己,从床榻上面坐起身来。
“爷爷,从您昏睡过去,到现在已经有五天了。”宇智波夜迅速地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爷爷的跟前,扶着宇智波祸津从床榻上面起身。
“哦?这么久啊?也难怪我感觉自己变化了更多了呢。”宇智波祸津随口念叨了一句。
“爷爷,您慢点,才刚刚苏醒,您要不……”看到宇智波祸津踩在地板上站起来,那一副枯萎干瘦的身影,让宇智波夜一阵心忧。
“呵呵~”宇智波祸津推开孙子的搀扶,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他低头打量了几眼自己的身体,手脚挥动下仿佛都会断掉一般,甚至发出不正常的响声,可他却不以为意,瞬间化作一团虚影,踩着地板与四壁,化散成一道道虚影。
“啊?”尽管开启了一勾玉的写轮眼,可是在宇智波夜的眼中,爷爷的身影不仅没有变得明了,反而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整个房间里都是宇智波祸津的虚影,可在写轮眼的观察能力下,逐渐收缩,最终却变成三个身影!这三个身影各个都是处于残影变化的状态,让他来不及更多更清晰地分辨,只能感受到仿佛有三个爷爷,在房间里以不同的路线做着无规则地瞬身移动。
“呼~”仿佛是经历了极其剧烈的运动,衰老的身躯在停下来后,终于发出体力不支的抗拒。宇智波祸津的真身变得清晰,就停落在柱子旁边,另外两道身影则变得虚幻而消失。
“爷爷,您没事吧?”宇智波夜又靠近过来,很是担心地扶住他的胳臂。
“没事~,别看爷爷又老了许多,可这老胳膊老腿,只会是变得更加厉害!就是这耐力上面,实在是没办法比推过去了啊~~”宇智波祸津收紧皮包骨头的手指,发出咯嘣咯嘣地骨骼交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