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轻轻融入浴池,又仿佛扎根大地,总之,和先前的存在相比,有了更深刻的“充实感”。。
爱丽丝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双眼,她被人安置倚靠在一颗折断的树干旁边,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散布着火光,可那不是火,而是一股股庞大又活跃的查克拉,正在被某一处牵引召唤一般,隐隐欲飞。
“妹妹,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位银灰色头发少年,袒露这半个胸膛,偶然回头时发现她支起了身子,赶紧转身蹲下来关心地问道。
“薰衣妹妹醒来了啊?”站在前方的另一位少年,跟着回转身开口说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动身,便又转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去了。
“你们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爱丽丝支撑起这具脆弱的身躯,在她哥哥的搀扶下,勉强地站起了身问道,只不过,哥哥两个字,她实在是难以说出来,便只能略过不提。
“我们还不能走,妹妹,琥珀净瓶我们必须要带回去。”黄发的男孩没有出声,于是便由这具身躯的亲哥哥开口解释起来。
“你们没发疯吧?它就被九尾坐在身底,你们还想虎口拔牙吗?你们!你们难道以为自己可以打败它?!”爱丽丝有些难以理解地抬着头仰望着“她的哥哥”。
九尾虽然心智不全似的,可实际上它是有智慧的。单看它紧紧地蹲守在那琥珀净瓶的姿态,就可以看得出,它很清楚此物对它的威胁——琥珀净瓶作为封印它多年的容器,如果不是它力量不够,早就恨不得把它砸烂一千遍一万遍了!
只可惜,这是由传说中的六道仙人所流传下来的六大传承忍具之一,先天就对它这种尾兽有隐约的克制,光靠它的力量,并不能对它损伤分毫。
所以,九尾毁不掉琥珀净瓶,却也不能放任让忍者再度拿走它。
“当然打不过,我们只不过是开启释放它的祭品。但是……”站在前面的那个少年握紧了拳头,低声继续说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时候,银灰色头发的“哥哥”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以疑惑又担忧的目光望着她。
“怎么了?”爱丽丝被他这种亲人间关切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虚。
“妹妹你没事吧?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都还带着族内的血毒,如果不能把琥珀净瓶带回族内,那我们别想要活着回去了。”银灰色的哥哥紧着眉头说道。
“啊?”爱丽丝下意识地低头看起自己的胸口处,只可惜,此时并非是数据体的她,根本看不到身体的状态,亦不清楚体内的毒究竟是藏在何处发作。
“太奇怪了!”作为羽衣薰衣草的亲哥哥,羽衣甘蓝抓着妹妹的肩膀,心里有些警惕和不安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儿,似乎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妹妹?
“我头脑很乱,让我休息一下。”爱丽丝没空管羽衣甘蓝那怀疑的目光,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瞬间便进入了她的精神世界。
她的精神世界,可不止是一个词语那么简单,而是真的宛若一个世界那般浩瀚无垠,无数的星辰点点映衬在遥不可及的远处,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都有。
而在这片星空的中心,有这么一小片仿佛另外开辟出来的空间,让成千上百的灵魂摇光,各自保持着不可逾越的间隔距离,静静地悬浮在其中。
徜徉在这些五颜六色,散发出不同光泽的身影之间,爱丽丝有意避开和那些摇光的对视,以免无意中达成牵引,被灌输进入她并不急缺的信息。
“你在这里啊~”爱丽丝停在一个小角落里,静静地和眼前的光团对视了起来,那个光团里的少女睁开眼睛,默然地产生接应,然后,爱丽丝的精神躯体里接受着这位少女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光点,也慢慢隐隐虚幻,隐约变化了一些。
她这是在读取羽衣薰衣草的部分记忆。
【她之所以没有囫囵吞枣,直接将羽衣薰衣草所有信息全部转移到她自己的记忆里,乃是因为信息的大量涌入会造成精神的不稳定。
所以,她虽然可以接受在场所有摇光的所有记忆,但是那必须去循序渐进,分步地吸纳——这也是她刻意避开无关人等的缘故,毕竟若是不小心接受了她不需要的信息,只会平白浪费她此段时间的承受容量,还会造成精神的混乱和负荷。】
在附身这位少女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拥有附身这个能力。
这不是她的失职,而是因为,这次的附身,并不具备普遍性,她亦的确不具备灵化附身的异能。
【忍界,影子模仿术,心转心之术,加藤断的灵化之术,可能都具备类似的功能,并不是对象的特殊性,那才是真正的普遍性附身控制。】
自从她采取“玉石俱焚”的强硬策略之后,她的身躯便一直处于深度自残当中。虽然凭借着青叶金葵,让她可以近乎永远地保存身躯的最后一口气息,但是如此虚弱的时间久了,那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故而,当她身处精神世界里,忽地迎来一批批摇光涌入时,她便从那些人身上,收集到了外界正在发生的情况。
所有在她周围死亡的生命,当摇光达到一定强度之后,日后便不会直接消散,亦不会进入冥界净土,而是受到她心灵宇宙的牵引,被她截留下来。
所以,她从那些“熟人”的灵魂里,得知了她最想要知晓的情况,亦通过七拼八凑,重塑了她遭到日向背叛的整个过程。
包括从宗家长老们开会密谋,到每一个实权长老的每一句发言,她都可以回溯出来——因为,她这里有一位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参与者——日向宗家的四长老【死于宇智波的决死冲锋】。
得知前因后果的她,观赏着日向大族现今的惨状,就像是隔着银幕观看幕布上面的悲剧一样,感慨万千,有些不忍,亦有冷嘲热讽,可是无论宗家长老们如何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可看着成批日向分家的老弱病残牺牲,熙熙攘攘地汇入她的心灵世界报道,终究是让她有些动容起来。
于是,内心受伤躲避在此舔息的她,产生了出去的意愿。
但是,这可不是她想躲避在此就躲避在此,改变主意了就可以随意离开的地方。
她的原本身躯,过于地虚弱,根本承载不了她的灵魂,故而,强行拒绝了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