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连俊养的铁柱发了疯,还咬伤了连俊。
村长连夜叫来几个大小伙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铁柱摁住,用木匠李海的车送到了镇上畜牧站。
从陈大夫家包扎完回来的连俊,在路过李慧家门口时,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白天的事儿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当时只有他和容俨那个兔崽子在,铁柱怎么可能突然就疯了?
肯定是那个扫把星干的好事儿。
越想越气,连俊随手捡了块砖头,趴在墙外,对着西屋的窗户砸了过去。
啪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李慧,她顾不得穿鞋,直接跑去了西屋。
“笑笑,小俨!”
打开灯,入目便是满炕的玻璃碎片。
容俨用被子把连笑笑裹在里面,牢牢护在怀里。
可即便如此,连笑笑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儿。
“你受伤了?”
她看向容俨,语气肯定。
这毛头小子对她还是不错的,刚刚玻璃碎掉时竟是第一时间护着她。
李慧闻言,连忙上了炕。
果然看到容俨后肩处扎进了一块碎玻璃,鲜血已经染红了背心,流到了褥子上。
容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笑笑,你有没有被伤到?”
连笑笑扭了扭身子,从被子里爬出来,先去看了看他的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啪!
小手在容俨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下。
“你以为你是铜皮铁骨吗?居然用皮肉去接那些玻璃?”
她不用人护。
从来都不用。
真的。
数千年来,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热乎乎的,还有点儿堵得慌。
容俨挨了打,人却笑了。
“哥要是不挡着,伤了你怎么办?”
说着,他把连笑笑和李慧都推向了炕沿边。
“笑笑,婶儿,你们先下去,炕上玻璃多,当心扎到。”
“你这孩子,都啥时候了还光想着我们?”
李慧抖了抖容俨身边的褥子,把碎玻璃都弄走,然后把人扶了下来。
“去东屋,婶儿给你上药,今晚你和笑笑就住那屋吧。”
上完了药,李慧才拿起手电筒去了外边。
连笑笑本想跟着到,却被容俨给拉住了。
“笑笑乖,夜里黑。”
他的本意是担心笑笑出去害怕,却没想到被误会了。
连笑笑看了他一眼,内心无奈叹气。
毛头小子居然还怕黑?
算了,就在屋里陪着他吧。
“如今你受了伤,明天怕是没法去上学了。”连笑笑一边说话,一边爬上了炕,进了李慧刚才弄好的被窝。
容俨帮她把被子掖好,“不去正好,先把地种了,不然都耽误了。”
他巴不得不离开家呢。
说话间,李慧也回来了,一无所获。
“唉,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大晚上往咱家丢砖头,还专挑你们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慧向来是个好说话的,凡事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些都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不牵扯到她的孩子。
容俨对她来说,就跟亲儿子没两样,现在居然受了伤,她怎么能善罢甘休?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李慧便起床去了村长家。
村长对这事儿也尤为重视,大半夜用砖头砸一个寡妇的家,还伤到了小孩子,必须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