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不耐地剜他一眼,“闭嘴!”
她本来就郁闷得很,还要他来提醒?他以为她想做到这地步呢?还不是因为柳姗?还有她这该死的好奇心!
不过,她侧头看了看凤玺中收集的易衍的修为,总算有些安慰。
白七被她一凶,委屈地跟在她后头回家,上了车,见她无知无觉,也不来哄他,更心塞了。
“姜姜,我是你的夫君,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凶?”
“你只是暂时寄居在我家,还夫君,谁认了?”
她余光瞟了白七一眼,他身着飘逸的冰蓝衣裳,黑发及腰,偏还坐在副驾,把安全带系得好好的,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瞠目结舌,“可是,你就是啊!”
柳北觉得他有些无赖,“你说是就是?有什么证据?我还说我是上古神君呢?”
“……”他要怎么反驳她,才不会把她惹毛?
“灵镜就是证据,灵镜是你的。”
她张了张唇,心思一转,又闭了嘴。
柳北停好车,远远看见一团粉色的东西在她门口,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蹲了个人。
她走到近前,那人抬起头,眼睛红红肿肿,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姐姐。”
容南雁的声音委委屈屈,“你可算回来了。”
“你来做什么?”她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大晚上还等在门口?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下。”她望着柳北平静的脸,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
收留?这大小姐有家不回,搞什么么蛾子。她皱着眉看她,直把容南雁看得心里发毛。
白七拧了拧眉,阴测测地盯着容南雁。
因为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凉意,容南雁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手臂,“姐姐?”
柳北把手指搭在门把上解了锁,对可怜兮兮的容南雁道:“进来说。”
“还……还有,”她站起身,怯怯地摊手,“给我车费,出租车还在外面等。”
那司机还算好心,大概看她心情不好,陪她兜了大半个凉京城,还信任她会给他钱。
“多少?”
“一……千二。”她羞愧得快哭了。
“……”她是怎么把自己作成这副德性的?
柳北叫来保安,扫了他的码,让他把钱转给人家司机。
进了门,她拉住柳北,“姐姐,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我在你这儿?”
她觉得打脸太快,需要缓缓。
“可以。”
容南雁洗干净脸,主动向她交代了这几天的行程。
原来自从订婚那天从酒店走后,她就去找徐之恒了。就算爸爸停了她的卡,但她跟徐之恒在一起,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头两天她还挺自我感动,为了徐之恒,她居然有勇气反抗她爸。她憧憬着以后跟着他回角舟,逃离她父母的‘魔掌”最后用幸福美满的生活证明他们是错的。
今天上午,她化了个粉粉嫩嫩的妆,穿了可爱些的粉色呢子小套装,想偷偷去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提着咖啡,没打招呼就去了徐家在凉京的公司,她与徐之恒的关系已经见了财经与八卦周刊,公司前台也对她很熟悉,她轻车熟路就到了顶层。
他的房门没关好,她做贼似的想要偷溜进入给个惊喜,刚想推门,听到里面有两个声音,她又轻手轻脚地退回去,想在外等等。结果里面的声音自动往她耳朵里飘。
“之恒,不是说,容家有那方面关系吗?你与容南雁相处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查到?”
容南雁听到这里,自动屏住了呼吸。
“爸,你别急,消息不会错。”
“好不容易有个头绪,我怎么不急?你是不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一到禹国就参加了容氏的酒会,容家其他人又不好靠近,所以……”
“所以你就和容南雁谈了一个月恋爱?”
“爸,你要给我时间。”
“之恒,现在容南雁和容家闹掰,你要想办法在中间缓和关系,不然什么时候才能顺理成章地请他们帮
忙?”
“我知道。”
“好,只要能解了这个诅咒,你娶了容南雁那个刁蛮的大小姐也值得。”
她在门外恍恍惚惚,再也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她咬着唇,试图清醒,总算理清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原来,她只是徐之恒用来接近容家的理由?她为了他,不在乎一个寒酸的订婚礼,不听家人劝告,什么诅咒,什么谎言,她通通不管,义无反顾站在他这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在酒会给她拿药的男人!
在这样的预谋算计下,他对她,有没有动心呢?
凉京城的名媛,容家二小姐,对各色男人不屑一顾的容南雁,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骄傲的她,甚至失去了当面质问他的勇气,失魂落魄地离开。
她到了路边,像一个游魂般招手,希望有一辆出租可以尽快把她带离这个地方。
“南雁。”
她听到徐之恒在叫她,她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回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她的态度让徐之恒有点琢磨不透,他握住她的肩,紧张道:“南雁,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要走?”他的表情让她想笑。看吧,他着急了,怕她知道,失去了叩开容家大门的筹码。
她扬了扬下巴,拿出往日的骄横劲儿,“这么想知道?调监控啊?”
徐之恒皱眉,突然有些心慌,迟疑道:“南雁,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她看着他这样,觉得讽刺,往后退了两步,“嗯?你指什么?”
“听我说,不管你听到什么,我都可以解释的!”
“解释?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世上男人千千万,爱慕我容南雁的,能从禹国排到大叶,你算什么?你徐家算什么?敢嫌弃我?”
“南雁,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相信我!”
这话一出,容南雁更觉得他卑劣,她听得真真切切,他是不是觉得她又蠢又瞎像个傻白甜,那么好糊弄?她一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撕。”太大力了。她甩甩娇嫩的手。
她守着最后的自尊,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缓缓道:“徐之恒,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她坐上出租车,绕了大半天。天色已晚,她又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想起来听哥哥说过柳北的住址,于是让出租车开到了她家。
反正她看她犯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得来找柳北碰碰运气。
她自己想想也是无语,当她遇到事情,竟本能地来找这个比她大五天,从前处处看不顺眼的姐姐。柳北听完容南雁的话,什么也没说,指了个客房让她去休息。
“你就这样让她住下了?”白七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