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对华望行此大礼意欲何为心知肚明,有心再捉弄一下,装着手足无措道:“现在拜年太早,再说,我也没备红包”
华望坚信玉上有能力解开眼前的死局,给他又来了个五体投地,大呼:“请前辈救我兄弟”
玉上沉吟道:“既然你求我办事,就说明我有价值。你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华望起身,恭谨的跟在玉上身后,对武凡英道:“你给肖仙余送点吃的过去,等我消息”
武凡英点头,三人出了皇冠,各行其道。
玉上带着华望向深山老林行去,趁着方便的功夫,问道:“你听过解山没有?解开的解”
华望回想了片刻,一件被当作怪力乱神的陈年旧事浮上心头。
二十多年前的午门比现在要远为黑暗,一干头目行事更是倒行逆施,无法无天。
其中以夜午堂堂主及一干心腹最为丧尽天良。
他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所有敢正面反抗的人,都被他们暗中一一屠灭。
当时朝局震荡,对于作恶多端的午门也无暇顾及,有心无力。这也使的他们益发的丧心病狂,嗜血猖獗。
在人们怨声载道,水深火热之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位青年男子。
他自称是从解山而来,并向整个午门中的武者发出挑战。
那一战,男子当场斩杀当时的午帝,两位堂主,以及一百多位午门恶贯满盈的帮众。
最后,他毫发无伤,自刎身亡!
人们感恩戴德,要把他风光大葬,尸首却不知去向!
一句话概括就是有个人,毫发无损的摧毁了雄踞一方的午门!
在小时候,华望听起这个故事,总觉得后半段带有神话性质。
虽然天真无邪的年纪总能听的热血澎湃,可等成熟起来,这种不现实的记忆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听玉上问起,他把所知的,关于解山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玉上道:“你信吗?”
华望道:“以前相信”
“现在怎么不信了?”
“到了一定的年龄,谁都知道特别美好的事不可能发生”
玉上笑道:“愚昧,要是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华望点头。
“不是不信吗?”
“我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奇迹,就救不活我兄弟。我不信不行”
玉上恍然大悟,道:“模仿小动物你擅长不擅长?”
华望晕头转向,不知玉上到底要表达什么,谦卑道:“你要是想看表演,我可以给你表演一段”
玉上哑然失笑:“看表演?那我不如去马戏团。对小动物惟妙惟肖的模仿,是你到了解山能用的上”
华望无言以对。
玉上带着华望,沿着崎岖难行的山道,一直向上。每当一条路走到尽头,走到山重水复,他总能在附近隐蔽的草丛里再找出一条路。
解山在地图上并没有标识,所有人也都以为那是传说中的地方。
可当玉上带着华望走进半山腰一个狭小漆黑的山洞,站在一块写着“解山”的石碑前,他方信以为真。
玉上指着山壁上一个一尺见方的洞穴,提醒道:“从这过去,里面是个世外逃源,那里有一百多个人,你随便约上一个就能解你眼下之困。记好了,过去以后,不要说话。就一个劲的模仿小动物,你模仿的越像,就越有成功的希望”
华望看他神色凝重,不是开玩笑,应了下来。
玉上转身离开“经过漫长的黑暗,光明就在你眼前”
事态紧急,华望没有犹豫,一头钻了进去。
洞穴里面闷热黑暗不说,还异常的窄巴。双腿根本无法屈伸,每次移动只能用双手抓着身下岩石凸起的地方或者缝隙,一寸一寸的带动身体前移。
每次前进,都要用尽全力,一边忍受十指连心之痛,一边犹疑着前方到底有没有光明。
起初,华望遇到突出的石块还会收紧肚腹,左右挪动尽力躲避。到后来,他不但不躲,反而会选择,选择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它来个硬碰硬。既然躲不开这命运无常的风雨,那就看看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慢慢的,华望忘记了命在旦夕的赵琴心,他心无杂念,只是机械的,单纯的,前进!
一寸!一寸!前进!前进!
当你在路上,就没有远方。当遍体鳞伤,满脸血污的华望重见天日,他仰天长啸,犹如一只历经千辛万苦后绝境逢生的孤狼,坚韧中夹杂着悲壮!
发泄完了心中的郁愤,华望打量着所处的环境。
除了一块七八平方的空地,四面都是平整光滑的山壁,绝不可能爬的上去!
貌似,玉上也没让他往上爬,他给的任务,是模仿小动物。
情况紧急,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华望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他能模仿哪种动物。
常见的无非就是鸡鸭鹅,狗猫猪。
“他好像条狗哎!”
华望想起一句电影台词,那就模仿狗吧!
怎么说他俩也算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败给了命运!
华望趴在地上,看着高天,似乎那里有双眼睛,正幸灾乐祸的盯着他。
算了,尊严,脸,我不要了!
“汪,汪汪,汪汪汪”华望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幻想着自己是条狗,揣摩着怎么摇尾乞怜,怎么去获得主人的欢心!
华望的屁股扭来扭去,看着很别扭,很生硬。虽然他放下所有,用尽全力去扮演一条狗,却模仿的一点都不像,难怪没有人来帮忙!
就在华望要迷失自我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他仰起头,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
由于那人头顶着太阳,华望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庞!
见那人伸出手,华望以为他是索要见面礼,忙去摸衣兜。
钱都在武凡英那里,就是带过来,必定也是于事无补。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上前去。
那人一把将华望拉起来,问道:“谁介绍你来的?”语声清脆,有力。
华望看清楚了对面的人,原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面貌俊朗,只是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谁介绍我来的?
“是个神秘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别说,你学狗学的倒是挺像。我叫王长,君王的王,长大的长。你来这有什么事?”
华望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说了。
王长把手机还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还给华望,冷声道:“界山之上,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我们帮不了你”
华望不甘道:“那二十多年前”
王长看见手机背面的事物,一把拉过华望的手,大惊失色道:“禁武令!禁武令怎么会在你手中?”
华望道:“这是我兄弟买的”
王长眼神如同燃烧的烈焰:“那另一半呢?”
华望摇摇头,如果他有另一半,还上什么解山。
王长思索片刻,释然道:“如果你愿意把这半块禁武令留下,我陪你走一趟”
华望直接把禁武令交给王长。
王长眼神不加遮掩的热切,却没伸手去接“等事情办妥,你再给我”
华望看看他刚刚爬过的洞口,询问道:“你也从这出去?”
王长道:“等下我拉你上去”说着,来到山壁的夹角处,手足并用,如同猿猴般迅速向上攀爬。
华望立时对王长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多时,一根手指粗的麻绳自头顶垂落。华望把麻绳在身上绕了两遭,而后拉着绳子扽了两下。随即身子腾空而起,不多时,便来在了山巅。
山的另一侧也是绝壁,王长先把华望送了下去。
华望双脚落地,发现所处的位置正在山洞上方。
此处虽然依旧陡峭,但已经有借力的地方。
二人汇合后,华望在一处山溪中喝了点水,撑着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与王长并肩赶往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