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飞鹏剿匪记三

“那阔刀山贼径直向我后背劈去,赵一虎上前横刀挡住,被巨大的力道硬生生压到单膝跪地支撑。

我也回首一枪,直取阔刀山贼的胸口,那阔刀山贼见状果断放手,扔掉了手中的阔刀,向后滚去,躲入后面赶来的三人身后,鲤鱼打挺跃起,脚尖挑起了一旁尸体的长刀继续加入战局。

当即形成了前三后四包围我们三人的局面。

相较于后来的四人,之前还活下来的三人不过是一般土匪,可以很快解决。

与赵一虎眼神交流示意其去帮助赵二虎快点解决那三人,我则凭借长枪的长度优势拖住四人。

幸好四人中最有威胁的阔刀土贼,在方才的突袭中丢了阔刀,威胁度大大减少。

那四名山贼明显配合默契,散成半圆形从不同的角度同时进攻,不必顾忌伤到队友。

我先是长枪一挑,先架开了为首的阔刀山贼的长刀,借势向左腾挪,枪尖一转挑开了最右侧两名山贼的长刀,向一旁躲闪,避开左侧已经逼近的山贼的长刀劈击,长枪为棍,短的一侧直击其肋部,那山贼反应很快,左手以肘护肋,右手挥长刀向我腰部横砍而去,想以伤换伤。

但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转扫为挡,隔开长刀,近身贴紧,提膝击向防线大开的右肋,一击击中,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山贼的几条肋骨都已断了,整个人剧痛下根本提不起力气来防御我接下来的攻击。

我直接用枪架断他的右手,将其挡在身前,迟滞了三人的攻击,一脚踢向为首的阔刀山贼,那山贼判断也是果断,避开被踢向自己的山贼将手中的长刀掷向我来掩护向我攻击来的两名山贼,自己则空着双手接住了受伤的山贼向后滚去卸去力道,顺势将受伤的山贼放于地上,自己也已到了先前丢弃的阔刀旁,一把捞起,翻滚起身。

我长枪一档,身体也向一旁腾挪,这才躲过那长刀,而剩下的两名山贼也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分别斩去,只能长枪触地,借力向后翻滚而去,二人也不依不饶快步逼近,我则是接着一击横扫,逼得二人跃空而起向我劈砍而来。

可当他们做出跳起来躲避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其中一人必死无疑。

横扫收势,一枪刺出直取左侧那人的胸口,一击及中,向左侧翻跃,手上卸力,让长枪随山贼的惯性方向倒去,随着山贼轰然落地抽出长枪挡开怒吼着向我砍来的剩下的那个山贼,阔刀山贼也已提刀砍来。

见那阔刀势大力沉无法硬挡,只能向一旁腾挪开,避开敌之锋芒,抓住其击空回转之际枪头直点其手臂,就在此刻耳后传来箭矢破空之声,心中顿感不妙,却也来不及躲避,只能以伤换伤,长枪刺伤了阔刀山贼的左臂,背后传来一阵巨力,感受到箭矢没入体内,一阵剧痛传来,连手中的长枪都几乎抓不住。

所幸,赵家二兄弟已经解决了三人支援来了,隔开了我和山贼,让我有了喘息的余地,稍微缓了口气,身上有了点力气。

但没等在多休息一会,又一只箭矢破空而来,长枪一挡,脚步也向旁躲闪,只能勉强挡下,就这一下,后背的剧痛都差点让我两眼一黑。

可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不用想都知道那弓手正在瞄准我准备下一击。

左右腾挪的同时深吸一口气,内力运转,只觉得浑身发热像是在三伏天中午的太阳下暴晒一般,背后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在村子的另一边传来了嘈杂声,赵一虎听到了这声音一边同受伤的阔刀土匪,一边吼道:‘是李布,王曾他们掩护村民回来了。’

我一边提防这那弓手的冷箭,一边加入了战斗中,三打二,若不是有那弓手的干扰,怕已经早就解决了战斗。

战斗中的余光能看到李布,王曾二人带领这五六位乡勇掩护着十几名老弱妇孺在十几个土匪的攻击下已经接近了祠堂。

我当即大吼了一声:‘有弓手。’

让李布和王曾有所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事下一刻身后的祠堂大门打开了,五六位老者提着锄头,铁耙冲了出来想去接应他们。

我当即觉得有一些不妙,虽然在我刚才的描述中的山贼似乎大部分都不堪一击,但那是因为当时的我已经是五行境的高手了,要是让他们对付这些老者,那就真的是一边倒了。

果不其然,阔刀山贼见冲出来的老人们,攻击的更加激烈,想靠近那边制造混乱从而逃走。

赵一虎一边大声提醒他们危险,一边攻击的更加激烈。

我也顾不得防范冷箭偷袭我们三人,更加的猛烈的攻击剩下的二人。

只听身后传来了破空声,目标却不是我们,而是那群老人,为首的老者应声倒地,其余的老者却没有混乱,而是依旧大声怒喊的向那十几名土匪冲了过去。

我们这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长刀山贼被赵二虎一刀了解,阔刀山贼大喝一声想要临死反扑,被我一枪刺穿其喉咙。

一刻不停留,我直接向站在屋顶上张弓射箭又射杀一名乡勇的弓手奔去,赵家二兄弟则去支援老人们对付那些土匪。

那弓手见我直奔他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纵身一跃向村外逃去。

我紧跟其后,紧紧的追着。

那弓手的目标明确,是我们休息屋子外绑着的马。

距离已经拉近到到了二十米,弓手翻过矮墙,看他马上就要跑走了,我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跃过了矮墙。

刚跃过矮墙的那一刻,便见一道银光直奔我的胸口而来,下意识的将长枪挡在身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长刀,,只能说是险之又险的挡下。

还没落地,又是一把长刀被掷了过来,被回过神的我轻易挑飞。

偷袭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先前被我击伤腿坠落矮墙的双刀武者,他一直坐在那,见到我追来,直接将长刀掷来。

就是这片刻的耽误,就只听马蹄声响起,我知道那弓手要跑走了,而我却无能为力,看着大笑的双刀山贼,只能恼羞成怒的一枪刺向那个山贼脑旁的土堆,想到之后还要审问他,还不能杀了他。

但马蹄声没响多久,便听见马痛苦的嘶鸣,和一声巨响。我走了出去便看见李布持剑站在村口,不远处便看见一匹断腿的马在痛苦的挣扎,那弓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原来是李布听见我提醒有弓手,趁着老人们冲过来创造的混乱的时机,遁入一旁的屋中,想要摸近弓手解决他。靠近后便看到我也追了过去,便直奔村口埋伏,赶到村口刚好看见那弓手骑马予遁走,当即挥剑斩断马腿,弓手直接在巨大的冲击力的摔到地上。

我看到李布示意弓手已经死了,当即同李布二人一起往回赶。到了半路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即近,心也安了大半,是援军到了。

自此这一场战斗就结束了。”

听到龙飞鹏说结束了,南宫朵才呼了一口气,刚才沉浸在龙飞鹏的故事中,会为因为龙飞鹏的英勇而激动,也会因为龙飞鹏身处险境而揪心,在听到弓手要逃走时不甘,更会在听到弓手被解决时激动不已。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方才才缓了过来。

南宫朵正欲询问龙飞鹏的伤怎么样了,却见龙飞鹏喝了一口茶,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

“在后面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想去问村长那时候为什么要冲出去,却找不到村长了,一个受伤的老人告诉我村长就是那个弓手射杀的带头冲出来的老人。我当时就沉默,看着不远处刚刚被浇灭火苗了的房屋,哭泣着搬运自己亲人尸体的男男女女,哀嚎的伤员,哭啼的幼童。不禁悲从中来’村子这样了,还能度过后面的日子吗?’

那老者笑着问我:’小伙子,你是不是第一次见过这一幕。’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老者便说:'等你见多了,就会习惯这一些了,人可没有那么脆弱。'

我有一些不解的问老者为什么现在还可以笑的出来,是没有涉及自己吗?

老者却还是笑着说:’死掉的村长是我的大哥,那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傻大个是我仅剩的儿子。’

’那为什么还能笑呢。’

‘我为什么还能笑,是因为我大哥死了,但他已经活过了六十了,死了也是赚;

我为什么还能笑,是因为我儿子死了,但村子里还有年轻人活着,村子还能延续;

我为什么还能笑,是因为我还活着,我还可以养活我儿子丢下的孤儿寡母,我们家的香火还能延续;

我为什么还能笑,是因为村子虽然被烧了,但从今往后五年,我们村子都可以免除赋税,之后都是好日子。’

老者注视着我的眼睛继续说’我们村子都是一大家子,七年前因为饥荒我大儿子一家就那么活活饿死了,我们是在老家再也活不下去了,听说搬到这里可以少交税,为了活下去才在我大哥的带领下一路漂泊,遇到了好几次土匪山贼,我女儿和我那老实女婿也死在了路上。活着来到这里,赋税少了不少,虽然刚开始过得苦些,但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我那个傻儿子也凭借着踏实肯干娶了妻子,还生了个大胖儿子,一切都有了奔头。结果遇到了这么个事,但那又能怎样,老头子我的眼泪早在我那大儿子一家活活饿死,在我的女儿女婿被土匪杀死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只要,只要还活着,只要日子还有奔头,为什么不能笑呢。呜,大哥,我的老大哥,咱们村挺过来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呜,我的傻儿子,你就安心去吧,老头子,老头子我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米吃就饿不死你丢下的娘俩。’

老者就这样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最后在那抱头呜咽。”

龙飞鹏停顿了片刻,平复了情绪后接着说。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老者的时候,另一名一直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的老人出声说’年轻人,不用管他,让他哭吧,哭出来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等明天了,日子也就可以过下去了。’”

龙飞鹏又停了下来,有一些哽咽的说:“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沉默的老人家里人都死光了,没,没过多久就自己走了。”

“呜。”南宫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小,小姐,手帕。”一旁听着的书樱也哽咽着递手帕给南宫朵。

南宫羽看着这一幕,却陷入了沉默,他很难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是悲伤,同情,感同身受,还是冷漠,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想了很久,南宫羽想到了一个词,习惯。

自己就是那老者口中所说看的多了就习惯了。

龙飞鹏沉默了许久,才打理好情绪,强颜欢笑道:“抱歉,朵妹,羽弟,本来打算说一下一个刺激的故事,结果说了这一些不开心的话。”

“不去想这些,难得有机会,下午我们一起找个地方玩吧。”

方才才回来的兰姐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走到了南宫羽的背后主动帮南宫朵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小姐一定会开心的。”

“我下午打算看书。。。”

南宫羽的话说到一半,便感到兰姐一直在戳自己的后背,有一些疑惑,但还好改变了话头。

“但一想,昨天看了一下午,还是久违的一起玩吧。”

兰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么久了,应该都饿了吧,一起去吃饭吧,吃饱了下午才能好好的玩。”

说完安慰着哭泣着的南宫朵和书樱去吃饭。

在路上,南宫羽和龙飞鹏聊着天。

“飞鹏哥,那两枚令牌是那阔刀土匪和双刀土匪的吗?”

“是的,他们两是我击杀的,还有一枚就是那弓手,是李布的战利品。不过说起来了,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那双刀山贼爬到了刀的位置,自刎了。”

“他们三个大概多大年纪啊?”

”阔刀和弓手大概三四十岁,双刀年轻一点,应该不到三十岁。”

“这样啊。”南宫羽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什么,只是好奇,吞并祁云郡都过去十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令牌持有者。”

“我十七岁就有令牌了呀。”

“额,飞鹏哥你毕竟是少数吗。”

“好啦,不要胡思乱想啦,有问题也有大人物们顶着。”

南宫羽无奈的苦笑着,不再言语。就是大人物们顶不住,自己才要想这么多。按照现在自己的推断,秋霞山的土匪肯定和西丹国有联系,甚至不乏人员交流。

注:五人为伍(5人),设伍长;二伍为什(10人),设什长;五什为队(50),设队率;二队为屯(100人),设屯长;二屯为曲(200人),设军侯;千人一部(1000人),设校尉或司马;五部为营(5000人),设将军。参考《后汉书·百官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