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春心中暗恨,这孔沉冬当真不要胳膊了?
刚才他已经将孔沉冬的左臂打得脱臼了,预想着再一次袭击孔沉冬的左臂时,孔沉冬定会挡下这一拳。
出乎项春意料的是,孔沉冬竟然完全不在乎自己左臂,反而趁机攻击了项春的左臂。
倘若项春那一拳再落在孔沉冬左臂上,即便他之后好生调养,这条胳膊怕是也会留下不轻的后遗症,严重者会直接影响修为!
项春不想因为一场小小比试,做到那种地步,无奈之下,打偏了拳头,沉重的右拳生生落在孔沉冬肩膀上。
与此同时,项春的臂膀也被鸳鸯钺刺中。
场地上项春没有再主动出击,他知道若他再继续,自己左臂的经脉恐怕是撑不住的。
项春这样想,却不代表孔沉冬也如此。
等孔沉冬试探性地将左臂接回,便采取最后的突击策略。
孔沉冬明显知道,现在他取胜的可能性比项春的大,只因为他刚才已经接好了左臂。
而项春却不行,项春的伤是实打实的。只要最后这一刻再拼一拼,极可能赢他。
项春躲过几招,皱眉看了眼左臂,只要撑过最后的这一刻,便可以了。
同时,项春也觉得这孔沉冬有点不惜命,就算孔沉冬将手臂接回去了,也不代表可以全然不顾地照旧对战。
孔沉冬喘了口粗气,咬牙暗恨,这项春实在难缠,明明他左臂已经完全受限了,还要如此苦苦支撑。
原本项春的计划是,先拿下孔沉冬的左臂,然后再尽快击垮他的右臂。孔沉冬一旦失去双臂的控制,这一局也就结束了。
项春心中叹气,如今已不再追求能够打败孔沉冬,只要撑下这最后一刻便好。
孔沉冬又攻击了几次后,感觉左臂仿佛灌了铅水,直直地垂下,再也提不起来。
项春瞅准时机,瞬间冲到孔沉冬面前,催动全身灵力汇聚在右手上,拳头外面裹了层厚厚的灵力。
那一瞬间,拳头的阴影已经笼罩着孔沉冬的整张脸。
倘若这一拳落下,孔沉冬必败无疑!
铛!
项春右手腕一紧,拳头已经被凭空拦下。
“时间到了!”
伴随着钟声,孙卓笑盈盈地看着项春说。
项春脸色黯淡,心中满是遗憾,就差一点……
几名弟子上前,将孔沉冬和项春带下去包扎救治。
墨钰看着场地上的孙超兴,掂了掂手中的轻云剑。初入双虎峰那日的账,该算算了。
“墨钰,下面这一场,对你来说比较轻松。为师没有什么好嘱托你的,你照常发挥便是。”
沈通海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墨钰领命,不急不缓地进入场地。
“墨师弟承让了。”
孙超兴笑嘻嘻地抱拳。
墨钰礼节性地回礼,随即拔剑劈向孙超兴。
在墨钰拔剑的那一瞬间,孙超兴也抽出佩剑,轻松挡下。
“师弟莫要有所顾忌,尽情发挥吧,让师兄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狂妄!”
在挡下这一击的同时,孙超兴趁机向墨钰挑衅。
墨钰轻哼一声,用力击退孙超兴。他很想知道,他哪里表现得狂妄了?
自进入双虎峰,墨钰就一直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对他们避之不及,纵使如此还是惹了他们。
紧接着,墨钰大步上前追击,几次剑刃相接的空隙,墨钰亦刺激孙超兴说:“后学也想看看师兄有何能耐?竟在众师长面前妄自尊大?”
孙超兴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小子太过放肆,竟公然挑衅同门师兄,毫无礼节,今日也该被敲打敲打了!”
墨钰不屑浪费口舌,专心挡下一次次的剑峰。
孙超兴见他不再说话,以为对方是怕了他,继续嘲讽:“师弟要是知道错了,现在便认输好了,师兄绝不为难。”
想想也是,这墨钰刚入山门不久,之前一直是散修,能有多大本事?
纵使有几分天资,也需要时间来慢慢培养发展,仅凭这一个月的试教,能有多大进步?又能学得什么?
几次过招之后,孙超兴只觉得这墨钰实力着实一般,完全没有让他感到一丝威胁。
再加上孙超兴嘲讽后,墨钰不再反唇相讥,想必定是怕了他!孙超兴心中升起几分欣喜安定。
“墨师弟不如加入我们,虽然师弟与陈师兄有几份过节,但是往后师弟多多表示忠心,想来陈师兄也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人。”
墨钰见此,心中鄙夷。
倘若能凭一番口舌拿下对方,他自然乐意;但现在情况是凭本事赢取胜负,这孙超兴不想法对战,竟因嘴皮子上的风头而沾沾自喜。
“师兄还是收收自己少的可怜的尊严吧,人活着可不是为了伏低做小的!”
墨钰实在忍不住回怼,接着手腕用力,挥开孙超兴的剑,一个后空翻的同时踢了孙超兴下巴。
孙超兴脚步踉跄,后退数步才稳住身体。
墨钰已经摸清了孙超兴的底细,不必再费心思试探。他不给孙超兴调整状态的机会,立即持剑冲上前。
在灵力的加持下,轻云剑闪过一道青光,剑刃已到孙超兴眼前。孙超兴慌忙运剑防御,刚挡下一击,下一击接着袭来。
墨钰一击接着一击地有序打出,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消一会儿,场外众弟子便看不清剑身,只有数道青光剑影在墨钰和孙超兴之间。
其余人可能不知道墨钰的武器,高地上的三位师长却看得清楚。
“此人手中的剑,是轻云剑吧?”
孙卓淡淡开口。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确定,但是等看到那一道道剑影的时候,他就算觉得再不可能,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轻云剑。
墨钰早就用了许久的轻云剑了,沈通海作为他的师父自然清楚。
“那的确是轻云剑。”
陈登达皱眉,对墨钰手持轻云剑非常介怀。这把剑即便是他,也不能得到,只因为没有功劳在身。
“这轻云剑乃是当年师祖少年时用的剑,后来离开宗门时为了有所纪念,便将此剑留下。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把剑应该在双虎峰兵器库的第二层,平常弟子是不能持有的。
“不知沈师兄,这墨钰有何功劳,在还没有确切拜师之前,就能进入兵器库,而且还是从二层挑选武器的?”
沈通海自顾自地捋着胡子,并不急着给孙卓和陈登达解惑。
眼看着场地上墨钰和孙超兴的对战愈演愈烈,而沈通海却似乎忘了陈登达的质疑,只专心盯着下方的比试。
沈通海这般避而不答的态度,落在陈登达眼中,定是他心中发虚的表现。
在墨钰一剑刺入孙超兴肩膀时,陈登达早已沉不住气,恨不得起身大声谴责沈通海公办私事,妄为一峰之主!
好在陈登达和沈通海之间还有一个孙卓,孙卓抢先陈登达问出心中疑惑。
“沈峰主,您还是解释下,为何这墨钰能够拥有轻云剑一事吧!”
“孙峰主,现在他们二人正打的激烈,还是等这一局出了结果我再详细解释一番。”
沈通海反倒是不急,一再推阻,定要墨钰和孙超兴打出结果再谈。
“如今他们在下方也无什么大事,沈师兄何不趁此说说这一缘故?”
陈登达不死心。
“墨钰虽然没有拜在我门下,但好歹也让我教导了些许时日,我心中早就将他视为众弟子中的一员。
“如今弟子在下方作战,身为师长又怎能不专心看着他,反而还和别人说些闲话呢?”
沈通海一副不忍心弟子孤身作战的样子。
同样站在高台上的陈天安和木紫茗等人,也是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才知道,原来墨钰的佩剑还有这般来历。
沈通海势必要等这一局结束后,再说这把剑为何到了墨钰手上。
在孙卓的眼神暗示下,陈登达才压住心中的火气。
陈登达心中大恨,等这局结束,沈通海要是不能给个恰当的解释,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