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筝,我绝没有做过此事,你——可是误会了?”
羽筝此刻根本不愿意相信玺润的每一句话,只觉得听他一句话,犹如浪费青春一般。
:“够了国相大人,清二白已经承认了,我也不想再与你纠缠,如若没有旁的吩咐,恕我告退。”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时,玺润却拽住了她,并不打算放她走。
而在宫门口偷偷瞧着这一切的二楚,大呼不妙,赶紧去往少府府通知沅止。
玺润冷眸扫了四周一眼,最后才揽住羽筝,严肃且又认真的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没有我玺润,你——在都城唯有一死,本相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羽筝听了此话已经气结,近乎威胁似得语气,让她觉得厌恶至极。
:“多谢国相大人提醒,本巫女自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死在您的前头。”
说完!赶忙挣脱出玺润的控制。
玺润无法,忍着心里的怒火,拼命的使自己冷静下来。
最后一次向她问道:“羽筝,我再问你一句,可愿相信我一次,为我回头。你若肯放下你的骄傲,留在我的身边儿,我们,便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羽筝此刻红了眼眶,神色露出一抹心痛,对于他的问话,感到莫名的讽刺。
并向玺润反问道:“若让你放弃与啻家贵女纳亲,与我长相厮守的在一起,你愿意吗?”
玺润大怒,他不明白羽筝为什么非要在乎一个名分?彼此心里有彼此,只要心是在一起的,是相爱的不就很好吗?
:“羽筝,你到底在乎什么?你若真的爱我,就不能为我放弃没必要的执着吗?能做一个堂堂国相的室宠,就让你这么为难这么羞耻吗?”
羽筝听罢!无奈摇了摇头,玺润终究还是不了解自己,她苦笑着望着玺润。
失望到心痛的滋味,想必没有几个人能懂。
她难过的留下一滴眼泪:“我在乎你呀!你知道吗?我为了你,放弃为家族复仇,放弃尊师之仇,也放弃了一村百口人命的大仇,是你背叛我在先,还要杀我灭口,国相大人,凭什么?”
玺润再次哽咽,甚至强硬将羽筝搂入怀中。
此刻,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舍不得放下权利跟地位,也舍不得怀中的美人,可江山美人两难全啊!
羽筝挣脱不过,再次怒喝道:“国相大人请自重,皇城之内,莫要失了您该有的礼数。”
玺润不理,说什么也要强制留下羽筝。
正当二人纠缠不下时,沅止突然纵马而来。
直径将羽筝抢了回了身边儿。
玺润气结,甚至是醋意恒生的,怒气值也已经爆表,那种夺妻之恨,叫他如何不恨。
怒瞪着沅止,伸手就要去夺羽筝。
沅止侧身一闪,再次将羽筝先一步揽入怀中躲过了玺润。
他本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比起玺润来,他的年龄要小很多,但气势却比玺润来的强大。
何况如今的武功还是玺润的好几倍。
三回合之下,玺润自然而然的伤在了沅止手下。
等到清二白带着护卫来时,玺润已经吃了败仗。眼睁睁看着沅止带着羽筝纵上马背,疾驰而去。
此时的他,已经被气的吐血、又心急如焚,可自己愤恨的暴跳如雷,但在乎的人儿却若无其事。
这也是最气人的、最伤心的、最难过的。
最后一次的质问,代表着终将失去。
玺润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没有任何颜面。
他的心痛,没有人能够理解,或许是太贪,事业爱情总归要失去一个,可那种痛,让他失去分寸,不知所措而又闷的胸口无法呼吸。
他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出,便再也站不起身来,整个人都是瘫软的,而这全程,都是由清二白将他背回的国相府。
沅止带着羽筝来到小河边儿,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坐在马背上游游荡荡的漫步在蜀都城的郊外。
羽筝的心实在太痛,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偷偷流着泪哭泣着。
沅止不敢说话,害怕话出口后让她更伤心,便只好陪着她,搂着她,牵着马缰,围着荷塘绕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几个时辰后,羽筝终于平复了几许心情,抹去眼泪。
深深呼吸再长舒一口气,反应过来的她,想要挣脱沅止的怀抱,下马踱步回府时。
可沅止不同意,执意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并温柔的说道:“回哪里?我送你。”
羽筝的语气稍显冷漠的说:“不必,也不敢劳烦少公爷,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沅止并没有罢手!也没有回答羽筝的话,而是不容反驳的说道:“那——回巫师阁。”
说完!就带着羽筝匆匆而去。
只是速度慢的很,便让羽筝有些不耐烦。
:“少公爷这纵马速度,都可以将这池塘踏平了。”
:“我若有这本事,为何就不能填满你的心呢?”
羽筝顿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只觉浑身不自在的她,踌躇的向沅止说道:“少公爷请放我下去,若让人看见了不好。”
沅止并不回答羽筝的话,而是再次自顾自的说道:“若你愿意,我也可以做那个保护你一生的人,一生一世。”
原本对爱情没有任何指望,对男人没有半点信心的羽筝,似乎还有赌气的成分在。
便不耐烦的随口说了一句:“是吗?那么少公爷能为了我,与语姑娘解除老太太生前定下的婚约吗?”
:“能。”
沅止二话不说,斩钉截铁的答应的倒是快。
羽筝起初一怔,但又仔细一想,语莺啼这样的身份,他自然很好拒绝,不过就是一个室宠罢了!
便又为难的说道:“听闻少公爷今后是要被君亲自指婚的,您敢违旨吗?我羽筝,可不会去做别人室宠的。”
:“好,送你回去之后,我即刻上政殿请旨,纳亲之事,我自己说了算,绝不让君插手。”
羽筝再次惊愕!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想为难沅止,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却如此坚定,反而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婚姻之事,必然是要两情相悦,想来,我与少公爷是并无缘分的。”
沅止此刻一脸严肃,且又温柔的说道:“那么从现在起,巫女大人可以与本将军相处着试试,若今后你非我不可,我们便行纳亲之礼可好?”
羽筝仍旧有些惊愕!竟呆愣的红了脸颊。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沅止一把握住了羽筝的双手。
她慌张的赶紧挣脱,甚至略带惊恐的呵斥着他:“少公爷请自重。”
瞧着羽筝真有些生气了,便赶紧松了手,但却不肯放开她,失落的说道:“好,我先送你回巫师阁。”
话落,不由羽筝愿意否?便赶紧纵马疾驰而去。
速度不快不慢,两个人一路没有一句话,至奔巫师阁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府外大门口,正巧愚见月花朝被巫师送了出来。
看样子,是来寻羽筝的。
索性二人彼此相见,各自都完好无损,也都放心了不少。
他们各自在一旁互相寒暄着,而沅止却在一旁吃了好大的醋,月花朝这个情敌,简直就像那幽灵,阴魂不散。
原本他打算送羽筝归来,就回少府府料理老太太殡葬一事。
谁知却杀出一个月花朝,打乱了他计划。
正好巫师也是热情好客的人,对沅止也是很看重,便赶紧邀请沅止进屋吃茶。
他冷眸瞪了月花朝一眼,再温柔的望向羽筝,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府。
可羽筝却懒得理会他,只对月花朝幽幽一笑,并也邀请了他去往客厅吃茶。
月花朝原本也是不想打扰巫师的,可见了沅止如此挑衅,不服气,秉着气死沅止为兴趣,就要跟他作对一番。
就这样,尴尬的四人就坐到了一起,一面喝茶一面互相寒暄。
巫师与沅止二人是有官场情谊的,故而还聊得敞怀一些。
唯独插不上话的羽筝只能与月花朝闲聊着。
:“那日别院险境,多亏了你相救,如今你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羽筝也是真心关心他,便淡笑着温柔答道:“你放心,都好全了,就是担心你,便来巫师阁问问你的境况。”
听了月花朝如此说来!羽筝这才放心许多。
:“如今你住在何处?可方便?”
月花朝幽幽一笑,点了点头回答着:“一直住在华医堂,方才见了弗如女神医,才知道你去了政殿回话,想着你回来必定先往巫师阁来,这才匆匆拜见了巫师大人,问问你的境况。”
羽筝感动于月花朝的细心,和几次的救命之恩,赶紧为其斟满酒,互相敬酒饮了三杯下肚。
原本瞧着这一幕的沅止就有醋意,羽筝居然还跟他喝酒,干杯都干上了,一副把他当空气的模样,心下不悦。
在场巫师早已看出一切,倒也不点明,只当看戏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沅止聊天。
直到月花朝说了一句:“你平安,我也放心了,如若不然,我倒担心的寝食难安,恨不得将整个蜀都翻过来找你了。”
说完!还不停向羽筝敬酒来着。
沅止不悦,赶紧一把夺过羽筝手中的酒杯,并故意说道:“阿筝,你莫要喝太多酒,这杯,我便替你吧!”
此话一出!莫说巫师顿住了,连同月花朝都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羽筝更是集尴尬与惊愕于一身啦!
这个世上,除了珠玑与弗如,可没人能这么亲密的叫她“阿筝”,就是与玺润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唤过她“阿筝”。
今儿被他这么一叫,总觉得哪里不自在,甚至还有一些不悦。
羽筝轻挑眉头,神色清冷的比之方才还凌厉,双眼射出来的寒芒足以让沅止死个千百回了。
但他却不以为然,甚至还特意斟满了一杯酒,向月花朝敬酒道:“多亏了你时时看护阿筝,本将军代阿筝多谢你。”
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唯独月花朝还傻愣愣的跟着附和着淡笑。
羽筝想向沅止争辩几句,好让他莫要到处乱说话,可巫师在一旁总向她挥手示意,不许她插嘴,还缕缕在羽筝欲说话时,故意抢话岔开她的话题。
羽筝无奈至极。
索性月花朝为人聪明,看得出来苗头,便赶紧找说辞辞别。
巫师与沅止自然是巴不得的,羽筝却有些不舍的亲自送他出了房门。
并嘱咐几句道:“珠玑与阿如还得辛苦你照拂一二,实在是麻烦你了。”
月花朝幽幽一笑,说起此事来,他到更高兴了几分。
羽筝不解,便向他问了为何欣喜的缘由。
直到月花朝笑吟吟的解释完毕!
这才知道,原来是珠玑将月花朝收在了自己麾下,作为她手里的副将。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可是他月花朝的心愿,如今有这样幸运之事落到他的头上,自然是高兴的。
羽筝也是一阵欣喜,免不了对他恭贺一番。
二人闲聊片刻,随即才各自散去。
而沅止与巫师也因为厅中无任何人,这才议论起丧尸一事来。
沅止认为此次丧尸与当初围场上黑熊围攻是有联系的。
可巫师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让他开始怀疑起玺润来。
在沅止心里,他害怕提及玺润会让羽筝伤心,故而闭口不谈他。
但巫师却提醒着:“少公爷为了保护羽筝这丫头的感受,但却莫要执意忽略了玺润的野心,还有那害你之心啊!”
沅止有些惊愕!玺润恨他不假,但不至于对他下这样的黑手,故而不信。
巫师赶紧说道:“带叟族族长之死一案,老夫并没有放弃彻查,甚至发现,玺润暗中欲取你性命。”
说完!便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阅毕。
沅止眉头一挑,分析一番:“如此说来,傀儡一事,与玺润有关,他既然想杀我,必然也有了动沅家的心思了。”
巫师赞同的点了点头,再次提醒道:“原本啻家有意与曲加联姻,为何突然会轮到玺润手里,这其中——必然还有君在背后推波助澜,如若玺润有了动沅家的心思,你等逃无可逃,要十分小心些。”
沅止附和的点了点头,也免不了向巫师请求道:“此事莫要让巫女知道,不然,她会更难过,我,不希望她再伤心半分。”
巫师满意一笑,也许,沅止确实比玺润更适合做夫君一些。
甚至心里早已认定了他这么个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