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曲伯为自由

当曲盈发现曲伯为手上有伤时,心疼的问道:“伯为,你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他不敢让曲盈为他担心,便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这侄儿身上的伤,是拜曲无遗与签玉轴所赐,故而不敢声张,也不好揭发曲伯为的谎言。

幸而此时此刻的曲无遗高兴,便解了曲伯为的禁足,还留下曲盈在府中暂住几日,顺便陪陪曲伯为,姑侄两个也好叙叙旧。

而签玉轴在一旁多少是不愿意的,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们两个虽有年龄差距,但心性都是一样的,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只是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担心,各自都报喜不报忧的讲述近些年的近况。

:“这些年多亏了少公爷暗中照拂,不然,你恐怕都见不着我了。”

曲伯为一愣!这家伙平日里冷漠无情的很,他几次央求沅止帮忙送物资给他这个小姑姑,他都推脱不肯。

望着曲伯为的不可置信,曲盈淡笑着解释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那年我病重,奄奄一息,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之时,还是少公爷请了弗如女神医赶往乡下为我探病呢!”

听到此处,曲伯为“腾”的跳了起来。

:“阿如,她,我怎的没听她说起过?”

曲盈见他这般激动,好似也猜到了什么,故而淡笑着打趣道:“怎的?弗如女神医与你很熟吗?居然这般急切的模样?”

曲伯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打算要瞒着她的意思,便实话实说了,还发誓非弗如不娶这等话。

曲盈听了也是高兴的,虽然与弗如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她看得出这丫头是个好姑娘,打心底的喜欢的。

得到自己姑姑的赞同,曲伯为高兴了不得。

要知道,整个曲家都不看好弗如,甚至是强硬拒绝弗如进曲家的门。

听到此处,曲盈开始心疼起曲伯为来,想必这过程中,他是受了很多委屈跟磨难的吧!

她思量片刻,向曲伯为提议道:“不如明日,我们寻个时机,前去拜访拜访弗如女神医,我的命是她救的,应该去感谢一番。”

曲伯为自然巴不得,赶紧连连点头应是。

而沅止其实也想念羽筝想念的紧,可家中有沅如石死皮赖脸的不走,故而抽不开身来探望想念的人儿。

好不容易等到夜里有时间去见羽筝,自己的母亲却站在大门口,给他来了个守株待兔。

沅止略显尴尬,赶紧乖觉的向软花柔见礼。

:“母亲,您怎么还不休息?这大半夜的莫受了风寒。”

听了此话的软花柔,忍不住的打趣道:“哟!为娘的好儿子,如今这夏日炎炎的气节,能得风寒就怪了,你老实告诉我,你要去何处?”

沅止眉头轻挑,不知道如何作答,傻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软花柔幽幽一笑,挥了挥手说着:“罢了罢了,为娘懒得为难你,去吧去吧!若你是个孝顺的,就早点儿让为娘抱上大胖孙子。”

沅止瞬间红了脸颊,赶紧踌躇的向软花柔作礼,随即如一阵风似得跑了。

好不容易偷偷来了华医堂吧!敲开羽筝房门却不见她人。

沅止突然紧张起来,甚至还有丝丝心痛,莫不是这丫头改变主意去找玺润和好了吧!

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难过,赶紧四处寻找。

幸而在后院阁楼楼顶望见了那抹熟悉的红影。

他的心一下子就平复如常,方才慌张的模样,忽然化为乌有。

他赶紧纵身,飞跃至羽筝身边儿。

趁着羽筝发呆,赶紧将之搂入怀中。

此举让羽筝吓的一激灵,差点儿与沅止动手。

还好最后看清了他的脸,这才罢了手。

她不自在的挣脱着沅止的怀抱,赶紧慌张的说道:“少公爷你何时来的?有何吩咐,您说就是,莫要让人看见误会了。”

沅止不从,好不容易从失而复得的思绪中恢复过来,他可不愿意轻易放过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

只在羽筝的耳畔,轻声说着话,而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让人着迷,但又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方才见你未在房中,我害怕了,慌张了,生怕你遇不测,又怕你回到他的身边儿离我而去,还好,还好,还好你还在,我便放心了。”

羽筝听了此话!竟有些动容,甚至有些陷入他的温柔中。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令人讨厌,才与玺润分开没多久,自己居然会再次对旁人动心。

她开始拒绝沅止的亲昵,更害怕自己真的爱上沅止,便不自在的赶紧挣脱。

与沅止相处的这些日子,每每想起与他的种种,自己都忍不住发笑,甚至有时候还挺想念往日的时光。

起初不明白沅止的心意,只觉得这个男人有安全感,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如今明白了,却再次害怕他像玺润那般抛弃自己背叛自己,故而不敢轻易接受这段爱情。

沅止不愿意放开羽筝,再次温柔的说道:“阿筝,你为何不愿意给我机会?可我对你绝不放手。”

羽筝无奈叹息一声!只好实话相告:“这对你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更害怕你与沅家因我而受到伤害。”

沅止听了她这番话倒觉的有几分真,心里也高兴了几分。

赶紧回复道:“我沅家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那轻易放弃的品行,阿筝,你放心,我沅止此生都不会负你。”

羽筝听罢!居然有那么几分动容。

她在心里无数遍的问自己,到底对沅止是什么样的感情,可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就在她欲给沅止一个让他死心的答复时,珠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手中的寒月戟已经抵在沅止的背心处。

大喝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赶紧放开我家阿筝,不然本将军取了你的狗头。”

羽筝一怔,赶紧挣脱出沅止的怀抱。

二人转身那一刻,珠玑正恶狠狠的盯着沅止,神色显得凶飒,又带着一抹杀气

可当她看清是沅止时,却又怂了。

只是为了颜面硬撑着罢了!

便依旧拿着寒月戟,指着沅止眉心,呵斥道:“原来是少公爷呀!我当是那个小贼呢!”

羽筝原本想劝止珠玑来着,谁知却被沅止给拽住了。

那种非羽筝不可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听话,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而此时的珠玑却显得十分无奈,她那里知道自己的姐妹儿这么没用,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居然也会被沅止的“美色”迷惑的这么乖觉。

:“阿筝,你过来。”

羽筝傻乎乎的就要往珠玑身边儿踱步时,又再一次被沅止拽了回来。

她闪躲着沅止的眼神,尽量控制着自己澎湃的心绪。

珠玑再次无奈,自己的姐妹儿也太没有骨气了吧!干嘛要听沅止的话嘞!

她了舍不得对羽筝发脾气,只能指着沅止的鼻子呵斥道:“本将军叫你撒手,你一个少公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非要缠着我们家阿筝嘛!赶紧的放她过来,本将军的阿筝可不是你敢染指的?”

沅止得意的点了点头。

近乎挑衅的说道:“除了阿筝,大将军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阿筝???阿筝也是你能叫的吗?赶紧撒手,放我家阿筝过来,不然,你信不信我打你?”

珠玑来了气,恐怕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她可是一点就着的那种性子,羽筝赶紧挣脱掉沅止的束缚,并劝说道:“少公爷,你莫要惹怒这丫头,可难哄了,大半夜闹起来不好。”

沅止眉头一挑,这年头见过男人抢媳妇儿的,偏偏就没见过女情敌还大摇大摆抢媳妇儿的。

沅止既无奈又觉得有趣,也不知道是想气珠玑呢?还是对羽筝真的真情流露。

猛然一把搂住羽筝小蛮腰,往自己怀中一带,趁着羽筝不注意,便吻上了羽筝那柔软的粉红色唇瓣上。

珠玑气的龇牙咧嘴,怒气值爆表。

而院落里的弗如与药徒们看的津津有味儿。

只是院落里的月花朝就显得那么的失落与难过。

如若羽筝愿意与沅止在一起,他自然祝福,如若不肯,拼了命的也要将羽筝抢过来。

正好反应过来的羽筝极力挣扎着。

他也跟着大怒,就要动手去将羽筝“救”下来时。

珠玑却先动手了,那寒月戟如同能划破天际一般,寒芒闪烁,戾气逼人。

为了不伤到羽筝,他只能快速闪身,搂着羽筝纵下阁楼,将羽筝平安交给弗如照拂。

珠玑带着几分怒气,已经攻击而来。

试想现在的她,更本就撼动不了沅止半分。

尤其是她受过几月的折磨虐待,想要恢复以前那般的能力跟武功,还得修养一年不可。

一众人都担心的不得了。

索性沅止为了羽筝是会手下留情,故而才会如同猫儿戏耍老鼠一般。

弗如赶紧向沅止喊道:“少公爷莫要伤了珠玑,她不过贪玩儿罢了,您莫要与她计较。”

沅止依旧不理,愣是将珠玑打的气喘吁吁。

直到着急的羽筝呵斥了一句:“沅止,住手。”

此话一出!沅止果然听话的罢了手。

他就跟他那父亲一样,是个听媳妇儿话的人,当下便收了招式,踱步至羽筝身边儿。

可得到的却是羽筝那不悦的神色。

转头就跟着弗如扶着珠玑进了屋中。

沅止甚是无奈,自己做错啥了?明明珠玑半点儿伤都没有,自己也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好吗!

就要踱步前去哄“媳妇儿”时却被月花朝给拦住了。

并冷冷说道:“少公爷请自重,眼下夜深人静,若再闹出动静,弗如的华医堂,巫女大人的名声,就被你毁了。”

沅止冷眸扫了月花朝一眼,只要是自己的情敌,都不安好心,他都憎恶。

随着月花朝的好心提醒,沅止也向他警告道:“巫女大人身份尊贵,你也应该知道何为距离,更应该知道身份有别,本将军可以仁善留你在华医堂,也可以让你死的无声无息。”

月花朝并没有理会沅止,反而在他没好气的欲回屋时,突然止步,再次向沅止提醒道:“若巫女大人愿意,我月花朝必会祝福,但若是她不愿意的,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带走巫女大人,不论任何代价。”

沅止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决心,难道他真的对羽筝有了爱慕之心。

他冷眸扫了一眼月花朝,脸上对他的排斥与偏见,从未少过一分。

望着沅止似有不信的神色,便再次说道:“国相府我能闯得,区区一个少府府,我又如何闯不得?”

沅止突然明了,他记得当初羽筝向他说过。

那日逃出别院之时,正好遇上月花朝带着华医堂的药徒们前去接应的。

不然以羽筝单打独斗的能力,绝对不可能从众多护卫中逃生出来。

:“那日阿筝危难,多亏了你前往相救,这样的恩情本将军记在心里,以后必然相还。”

月花朝不屑一笑,对于沅止的自以为是,心里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他有什么资格代替羽筝还这份恩情,在月花朝心里,他跟玺润是一路货色。

都是一群贵公子玩弄感情罢了!

:“少公爷与巫女大人之间,想是有什么误会,而我对巫女大人的救命之恩,根本无须奉还,我愿意,她也不用客气。”

说完转身就走了。

沅止不悦,对于月花朝何来的自信与傲娇,也感到十分的动怒。

他偷偷奔赴羽筝的卧房,瞧着屋内的烛火熄灭之后,他才放心的离去。

可羽筝这一夜却无眠。

她偷偷打开窗扇,望着沅止离去的方向。

心神混乱不止,她不知道自己对沅止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明明已经言明拒绝过沅止了。

可他一次次追求,让她快要缴械投降,快要动心了。

她也恨这样的自己,明明心中还放不下玺润,可偏偏她就哪样容易放弃了他,竟开始对沅止渐渐动心。

而暗处的月花朝,望着羽筝瞧着沅止离去的方向,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的。

或许,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看着她嫁给别人,自己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