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罪降临

而最近一味陪净兮游玩儿的二楚,听闻百姓们议论今日玺润大婚见血的场面时。

二楚突然顿住,心里担心的了不得,赶紧将同样着急的净兮送回了巫师阁,自己则回到少府府探望沅止。

一个因为羽筝重伤不醒而哭倒在床榻旁。

一个呢!害怕自家主子受伤,飞奔到沅止身边儿就一面哭一面检查沅止是否受伤。

而语莺啼也在浊言清的保护下回了别院处理伤势。

其余国相府死伤无数的护卫与清二白都被玺润派人收拾了残局。

只是这婚事办的太不吉利,虽然喜宴依旧办的热热闹闹,场面宏大有面子。

但这洞房花烛注定成了新郎新娘的尴尬之日。

此时的玺润足步不出,正被几十个儒医簇拥着处理伤势。

不到片刻,丛帝又遣了几个医术了得的疾医前往国相府为玺润看诊。

还派人送了不少的珍贵药材前来。

相比羽筝,丛帝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气愤的要向她问罪呢!

而少府府中,沅止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二楚。

再将自己的将要做的事通通告知了沅家夫妇之后。

二老已经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让沅止去顶罪。

他们沅家就沅止这么一个出息孩子,绝不能让他去送死。

软花柔知道他跟他父亲一个德行,护妻狂魔嘛!为了他们小年轻,赶紧劝止着沅止说道:“止儿,此事就由为娘我去替你们顶罪吧!你们都还年轻,不能放弃这大好年华啊!”

沅止红了眼眶,自己将死,不过是早死几日罢了!

便执意要自己替羽筝顶罪,谁劝都没用。

沅如水气结之下,扇了沅止一耳光。

呵斥道:“你个不孝子,老夫沅家这么大的家族,你放弃不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去送死,这二十来年算我白养你了,既然你要去顶罪,老夫独自去,你们娘俩就在府中哪里也不准去。”

沅止不允,就要踱步出府前往政殿时,二楚赶紧将沅止拦住,跪在地上向他磕头道:“既然是顶罪,此事该由属下去,自属下进少府府后,少公爷您就待我如亲兄弟一般,大难临头,我二楚就该挺身而出,此事,这么定了。”

说完!起身就要踱步出府认罪。

可沅止心疼他这么一个无辜的性命,加之这家伙已经与净兮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好拆散他们这一对鸳鸯呢

便拽着二楚的衣襟,往身后扔去,险些给他绊个趔趄。

随即跪地向二老磕头,含泪说道:“儿子不孝,愧对二老的精心栽培与养育,今儿却要先走在二老前头,请父亲母亲受儿子一拜。”

说完!便又是三磕头,沅如水已经气的瘫软在凳子上,拍着胸口直骂他是不孝的孽子。

显然软花柔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只是比沅如水冷静一些。

养这么大一个儿子不容易啊!可她又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就算大伙都阻拦他,也会被他偷偷跑去政殿替罪。

她流着泪,哽咽道:“好孩子,母亲理解,只是此番去替罪,你可有三思?”

沅止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很好,这很好,你且去吧!为娘不怪你。”

说完!沅如水上前拽着软花柔就呵斥道:“疯子,他是你的亲儿子啊!怎舍得?”

语毕,又望着沅止一阵喝骂!恨不得自己亲手将他打死算了。

可沅止执意啊!

只向夫妇俩行礼说道:“儿子不孝,请二老多保重。”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头也不回。

而二楚担心的赶紧跟了上去。

沅如水这时候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一面骂着沅止不孝,一面怪自己没用。

反倒是软花柔冷静异常,虽也心痛的不断流泪,但头脑中不停想着应对之策。

二楚乘着沅止纵马离去时,以极快的速度闪去了绸缎庄。

而当丛帝得知沅止在殿外求见后的他,不免冷笑的怒道:“他到还有脸来见尊,简直是无法无天。”

身旁仆子都被丛帝的怒火给吓得跪地不起,匍匐着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丛帝挥了挥手,向仆子说道:“叫他进来,尊倒要看看他如何赔罪。”

说完!仆子赶紧前去传话,而二楚也赶来的及时,但——差点儿把沅止给气晕过去。

这家伙正打扮成羽筝的模样跟在后头。

他冷冷呵斥道:“还不给本将军滚回去。”

二楚此刻是他这辈子最傲娇的一次,半点儿没有理会沅止,大摇大摆的在仆子们的嘲笑中,往大殿而去。

沅止无奈扶额,这二楚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倒也还别说,这二楚身材确实魁梧壮硕了些,但模样还不错,扮起女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学着女人那扭捏的姿态,扭着屁股,做作的还对嘲笑他的宫仆“巧笑倩兮”。

简直让女人看了恶心,男人见了恼火。

好不容易到了大殿内,本来由气的犯心脏病的丛帝,见了二楚这般,差点儿被自己口中的口水给呛死。

竟忍不住想笑。

沅止带着二楚赶紧向丛帝问安。

丛帝不悦,呵斥道:“沅止,你即是来请安的,可你身边儿这杵着的是什么东西?”

沅止就要解释时。

二楚赶紧抢在前头恭恭敬敬的向丛帝说道:“君请恕罪,方才国相纳亲礼上,属下犯了罪,特来认罚,故而没来得及脱换衣衫。”

丛帝不由得冷笑。

:“哦!你也知罪,那么沅止你呢?”

沅止也赶紧恭恭敬敬的磕头说道:“小臣此来向君秉明实情,也特来领罪受罚。”

丛帝再次冷笑,甚至对沅家的意见也颇深,为了玺润,他也甘愿得罪沅家一族。

便冷冷说道:“实情?你且说来,尊也好定沅家的罪。”

二楚害怕沅止这老实的家伙实话实说,赶紧使劲磕头,将额头磕破流血,迫使沅止无法一一作答。

丛帝见了他这般,反而越来越生气。

将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扔,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胆敢逼迫尊,尊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二楚赶紧躬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请君恕罪,属下不吐不快,请您恩准属下言明。”

沅止不悦,命令二楚闭嘴,毕竟此事一人承担便可,何须他再次帮倒忙。

可丛帝来了兴趣,大喝说道:“你说。”

二楚再次作揖,恭敬的说道:“君请明鉴,带叟族族长长女语莺啼,本是老太太生前指给少公爷做室宠的,可国相大人不惜臣与臣之间的和睦,可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少公爷忍得,属下忍不得,故而打扮成女人模样,在国相大人纳亲之日,为我家少公爷讨回公道。”

随后二楚偷瞄一眼阴沉的丛帝,又瞧了一眼懵圈的沅止。

明明已经很疯狂给他使眼色了,可二楚就是不看不听。

还继续说着:“少公爷害怕属下犯蠢闯祸,故而前去阻止,谁知清二白险些伤及无辜百姓,少公爷为了救人,误杀了清二白,也误伤了国相大人。”

丛帝自然不信二楚的说辞,反而冷冷一笑,望着二楚更多了几分愤怒。

:“这么说来,你主仆二人在都城内大打出手,尊还得给你二人赏赐不成?”

二楚大急,抢在沅止前头回话道:“君明鉴,国相大人夺妻在前,伤害无辜百姓在后,属下愿意为自己的罪行认错,还请您放过少公爷。”

沅止无奈扶额,丛帝是君,他那里能被二楚糊弄,况且其中缘由,估计比他们当事人都了解的清楚。

被二楚这么胡乱一说,反而会触怒龙颜,罪上加罪啊!

丛帝再次冷笑道:“族人们亲眼见着巫女伤了国相大人,这——你小子又如何否认?”

此刻二楚没心没肺的轻笑起来,赶紧作揖说道:“君您瞧属下今日打扮,估计是族人们认错了罢了!不能蜀国爱穿红衣的姑娘都是巫女大人吧!”

果然——二楚此话一出,丛帝勃然大怒,怒喝道:“放肆。”

二楚此刻被唬的赶紧磕头。

:“君请息怒。”

沅止无奈摇了摇头,赶紧附和道:“君明鉴,二楚这小子衷心护主,请君恕罪,此事均由小臣而起,也该由小臣一人承担,杀清二白泄愤的是小臣,伤国相大人的也是小臣,小臣确实也是因为表妹之事气急而为,原本她却也是小臣之妻,为此丢了沅家的颜面,故而才因愤怒冲昏了头脑。”

丛帝冷哼道:“你倒承认的快,不单只是你,连同巫女尊也要治罪。”

沅止大急,羽筝可是他的命啊!哪里能容忍她吃苦受罪,更不能让她以命抵命。

就要向丛帝解释时,二楚赶紧抢先一步说道:“君大可派人去都城街邻查探,属下句句属实,在国相纳亲礼上捣乱的正是属下,想是有人误传的口信,诬赖巫女大人。”

:“放肆,你殿前失仪,胆敢在尊面前猖狂。”

不待丛帝发完火,巫师巧合的在殿外求见。

丛帝忍耐着怒火,宣了巫师觐见。

瞧着这主仆二人笔直的跪着,低着头,半点不敢言语。

而丛帝则怒气匆匆,火气大的能从口中喷出火来。

巫师赶紧行礼:“君圣安。”

丛帝摆了摆手,巫师身份尊崇,他可受不起巫师的大礼。

赶紧询问道:“巫师此来为何?”

他瞧了瞧沅止一眼,随即回禀着:“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巫女半月前前往翟觞,替博族族人行巫祝之事,明日便抵达回城,不知君可召见?”

丛帝不悦,以怀疑的态度望着巫师。

:“以往怎的没听你说起过?”

巫师赶紧淡笑道:“君可亲查。”

丛帝思量片刻,巫师想来不会说谎,也不会徇私枉法。

何况今日玺润婚礼上的变故之事,还是带叟族通报来的,加之早前也听闻过老太太欲将语莺啼指给沅止。

年轻人为了爱情大打出手也是有的,但——毕竟打死了人,还伤了他最宠信的重臣。

这口气不出不快,何况沅家与左政史一族走的很近,想要扳倒他,就得从他身边儿的左膀右臂下手。

再来就是巫师,说不说谎还是另一回说法,毕竟翟觞的博族与羽族交好,感情胜是兄弟,亲查也查不出一个屁来。

便只好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这丫头为博族操心也够累的了,便让她休息几日再召见吧!”

巫师那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赶紧恩谢道:“谢君体恤,老臣替巫女谢君恩。”

说着,就要行跪拜之礼,丛帝大惊赶紧扶着巫师,他可受不起,要折寿的啊!

巫师趁着此时,赶紧询问道:“不知少公爷与这臭小子,您如何处置?”

丛帝冷笑一哼!

:“犯下如此大罪,二人均当斩。”

说完,瞧了想替沅止说情的巫师一眼,赶紧大喝道:“求情者,以同罪论处。”

巫师不死心的还要求情,沅止与二楚已经附和的谢罪讨罚。

无奈!丛帝随即唤来几个护卫,将沅止二楚等人关押至了牢狱。

不待巫师说话,大殿外的仆子急匆匆跑了进来,向丛帝行着大礼说道:“君圣安,云依夫人今儿不知何故,突然病倒在榻,水米不进,口里还总说着胡话。”

丛帝大惊,着急的就要去看望青云依时,却瞧着巫师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便没好气的问道:“巫师还有何要事需要禀报?”

巫师实在无法,只好知趣的退避。

可刚刚踱步至宫门口时,沅家夫妇也匆匆赶了来,瞧着这着急模样,必然是来为沅止求情的。

巫师赶紧制止劝慰道:“二位莫急,君眼下正在气头上,此刻去求情,反而让君龙颜大怒。”

软花柔急得流泪,而沅如水则急得是坐立不安,让他安心回去等结果,那还不如去政殿门口跪着去呢!

腆着老脸向巫师问道:“请巫师可怜,君到底要如何处置那孩子啊?”

巫师轻叹一声!

:“定斩不饶。”

此话一出,夫妇二人险些晕厥过去,尤其是软花柔,全身瘫软的被沅如水扶在怀中。

沅如水赶紧向巫师央求道:“还请您想想法子救一救那孩子。”

巫师自然心疼沅止,何况还是自己未来的侄女婿呢!

:“放心,容老夫想想计策,二位也勿需过于担心,毕竟君只下了罪责,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定罪,还有机会救的。”

听了巫师这般说来,夫妇二人总算放心了些。

:“多谢巫师提醒,若吾儿得救,必然前去巫师阁恩谢。”

巫师摆了摆手,赶紧提醒着:“眼下着急不知如何?还不如速速去打点牢狱里的狱卒,莫要让俩小子吃苦受罪才是正经。”

经过巫师提醒,夫妇二人再次反应过来,向巫师恩谢之后,赶紧匆匆回府筹银钱去牢里打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