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导演，对不起，”赶紧上前，杨慧跟张瑞道着歉，毕恭毕敬的模样。
然而相较于杨慧的这点微薄歉意，张瑞心里面的火气实在是难以平息。
不远处，白宋扶着林知意站起身来，“林老师，你怎么样？”
这样来来回回的在雨中拍摄，已经将近两个小时，即便林知意身体底子再怎么好，此刻也显得有些虚弱起来。
强撑着身子站在原地，林知意摇摇头，“...没事。”
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只剩下冷色和苍白了，近乎于病态，林知意脑袋昏沉沉的，一阵发麻，好像要爆炸一样。
白宋觉察出她的异样，瞥着眼眸又朝张瑞那边看过去，“导演，林老师身体好像不舒服！”
男人清晰的嗓音响在夜空，却多了几分无力和寂寥。
芸芸和小鱼打着伞上前，替白宋跟林知意遮挡着部分雨水。
芸芸见林知意脸色不大对劲，一手朝着她的额头探过去，有些发烫。
“怎么样啊？”小鱼问。
下一秒钟，芸芸朝着杨慧那边看过去，“杨姐，林姐发烧了！”
杨慧担心林知意的身体，赶紧道：“张导您看要不这样，这场戏咱们改天再拍，这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再淋雨的话，恐怕白宋老师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原本只是想着节约一下成本，就着今天这个天气把戏给拍了，谁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变数，但是看着林知意发烧，张瑞也只能先作罢了。
他摆摆手，交代着身边人。
芸芸跟小鱼扶着林知意到了房车那边，杨慧也赶紧打着伞跟了上去。
房车内开着暖气，芸芸给林知意拿毛毯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小鱼去倒了杯温水过来，“林姐你喝点，暖暖身子。”
“...谢谢，”林知意抬了抬眸，嗓音明显的沙哑了不少。
杨慧开门进来，她收着雨伞，身上也没有几处的干的，见状，芸芸又递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擦，别感冒了。”
小鱼：“那边还有温水。”
“你说这不是为难人，明明知道你没有拍戏的经验，上来就是雨中的这场，来来回回多少遍了都？”随口抱怨着，杨慧喝了口水，缓缓神，“我看了备案，这戏周期足够，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非要这么赶吗？”
喝过水，又有暖气吹着，林知意身上暖和了不少，她咳嗽了下，清着嗓子，“杨姐，以前我不知道，总觉得那些演员矫情，动不动就抱怨这个那个的，但其实对比工资而言，他们挣的不就是这个钱吗？”
低头，又喝了口水，林知意笑笑，“所以啊，我都没有抱怨，你也就不要再说了。”
杨慧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倒有几分欣赏起来，“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自我安慰的。”
“这不是自我安慰，说到底，在其位，谋其职，领着这么高的工资，再抱怨就不礼貌了。”
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
杨慧拧拧眉，觉得有些可笑。
看得出她眼里面的不解，林知意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作为一个半路进圈的局外人，林知意看得清楚，也明白，而杨慧这样从一开始就混迹娱乐圈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深谙规则套路，总觉得有些事情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的。
所以有些话点到为止，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