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车卖了!

萧阳和胖子一起走出二手车店铺,两个人在和二手车商进行了一番谈判过后,最终将他的那辆14万买来的轿车以7万的低价卖掉了。这辆车刚开满一年零四个月。

三十而立,萧阳没立起来,反倒欠了一屁股债。

卖完车后,两人返回老家,一头扎进胖子家的老宅里搞起了直播带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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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夏天,作为毕业季的一员,萧阳像其他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样终于迎来了踏入社会的那一天。

没能拿到毕业证的萧阳带着行李箱踏上了开往苏州的火车。在拥挤不堪的火车上,萧阳思考着先应聘传统的外贸公司还是跨境电商公司。纠结了好久之后始终没能拿下主意,于是决定两种公司都应聘,哪个先成功应聘就去哪个。七分靠努力,三分交给天注定。

下了火车之后,萧阳竟然发现自己一下子找不到站内的公交站了!顿时感觉尴尬!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苏州了,竟然还会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招揽生意的黑车司机上前热情问候,在遭到拒绝之后,仍然不依不饶。萧阳表明要去坐公交,司机竟然热情为他指路,毫无防备的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司机引导的方向走去,就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萧阳突然缓过神来。于是立刻拨打表哥的电话询问站台的位置。萧阳这才发现,站台其实就在自己的身后,此时带路的司机已经留下他独自走远了。

坐上前往的木渎古镇的公交车时,萧阳心里不断的咒骂黑心的黑车司机,同时庆幸自己反应及时。

到达表哥的出租屋时,他还没下班,表嫂正在门口迎接。从表嫂的口中得知晚上住在不远处的小表姐也会过来迎接他。

进入面前的苏式民宅,走上二楼楼梯,表嫂表示对门两间目前都是他们租下的。一间留个萧阳和表哥还有正在上二年级的儿子来住,另一间留给她和出生不久,仍在襁褓里的小女儿来住。

这一层的一共有四户人家,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两个公共厕所,一个厕所一个蹲坑,入口的位置是洗手池,中间没有隔断,而且洗手池和洗菜池是公用的,所有人洗澡也在这里,空间极其狭小。

这也是所有来苏州打工的普通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晚上先下班的小表姐带着下了托班的侄子和大包小包的零食走了进来,随后小表姐开始做起菜来。

等到表哥到家,一家人围坐在一桌饭菜前边吃边聊了起来。

饭间有家长里短,也有问及萧阳今后的打算。

从小到大,萧阳家和表哥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所以表兄弟之间的也一直很熟络。

等到吃完晚饭,萧阳主动起身收拾起碗筷。这个饭后收拾碗筷并清洗干净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他搬离表哥家。

夏季的苏州湿热难耐。出门时的大太阳就像一口煎锅悬在头上,下面的人们每天都被煎烤的汗流浃背。作为东方威尼斯的苏州,众多的河流湖泊使这里的空气湿度常年超标。走在路上总会让人感觉有一股热气紧紧包裹着身体,始终挥散不去。

一周出去,投递的简历石沉大海,萧阳心里有些发急,于是在网上找起了兼职。

误打误撞的让他找到一个做视频众包的兼职,主要工作就是把对方分配的长视频剪辑成多条一分钟以内的视频。酬劳按照剪辑的条数计算。萧阳没有意识到正在蓬勃生长的短视频浪潮将会把所有人卷入其中,而早早嗅觉到气味儿的人将会从中获得暴利。最后萧阳也仅仅是从兼职中获得每月700多元的收入。

7月的某一天,还没找到工作的萧阳接到从万里之外的乌兹别克斯坦打来的视频电话。视频那头,大学好友维嘉正在一个工厂的墙根躲着太阳,同时蹭着这家中国工厂的Wifi。

视频那头的维嘉一开口就开始吐槽那边的天气多么多么热,老板多么多么扣,出国前和出国后完全是两副面孔!并且表示自己在8月份会回国,回到郑州重新找工作。

萧阳不无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决定当初是多么正确。

毕业前夕,维嘉偷偷告诉萧阳,有一个女老板找他出国当俄语翻译,这个女老板是通过学校老师找的他。对方明确表示要找一个农村的,学俄语的大学生。萧阳也符合这个条件,但是学习成绩太差所以没机会。而维嘉高中学的就是俄语,到了大学自然也不会差。

听到这个消息的萧阳有些羡慕,于是腆着脸让维嘉帮忙问问还要不要农村来的男大学生。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女老板还约见了他们。三人在一个五星酒店的大厅里聊了三个多小时。聊完之后,萧阳一脸懵逼,丝毫不知道这个老板想聊什么,回忆起来,感觉思路十分混乱。萧阳心里隐隐觉得这不是个大老板,也不是个靠谱的老板。想起对方在谈话中说以后可以找人培训他们开直升飞机,萧阳心里就止不住的笑。

加上11月份还要再次回学校参加二次答辩,萧阳最终谢绝了对方。

离校的当天,维嘉直接去了女老板安排的地方报道,没过多久就登上了飞往乌兹别克斯坦的飞机。

没成想,情况远比萧阳想的差,维嘉竟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要回国了!

在近投简历无望之后,萧阳把简历投向了更远的区域,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家在苏州工业园区的面试邀请,于是就去面试了。面试成功之后,早已经在表哥家待的不好意思的萧阳马不停蹄的在附近找了出租房。虽然表哥曾经表示他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萧阳仍然想着快速搬离。一想起表嫂让他帮忙抱着待哄的小侄女,然后一个人在那儿做全家饭的场景,萧阳心里就不是滋味。

搬离表哥家的那天,表哥开着车把他送到了30公里外的出租屋。

躺在合租的出租屋里,萧阳心里感觉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