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过去的时代

一路上，几人继续前进，雕塑也越来越多，每个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盐粒，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越来越夸张。甚至有些人姿态诡异，而有些人的姿势恰恰就是在逃跑。

“这些是敌人吗？”看着这些惊慌逃离的人，白茶奇怪的问：“赫乌利亚最后被敌人杀死前的反抗？”

“。。。不，这是赫乌利亚的子民。”钟离沉默了一下，还是如实说。

“子民？”派蒙惊呼：“子民为什么会被盐包裹呢！总不可能是她杀死了自己的子民吧？”

派蒙担忧又急切地看向白茶，拉了拉白茶的衣服：“白茶，你有没有猜到些什么呀？快告诉我嘛。”

“唔，有一种可能，但是我不是很确定。”白茶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提醒派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前段时间我们去打了一次纯水精灵，那些水之幻影破灭后的情况？”

前段时间，她便和派蒙大晚上没睡觉去山上探了一次险，发现了纯水精灵的栖息之地，去讨伐了一次。

有些幻影在被消灭之后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凝聚成了一团水，突然炸开，要不是白茶当时反应的快，立刻给自己刷了个盾，恐怕非得被炸伤不可。

“你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很不容易了。”钟离赞许的点了点头：“赫乌利亚毕竟是魔神，即便死后释放出来的冲击波也非凡人可以挡住。”

“那这前面。。。”派蒙看着深邃的洞口，心凉了半截。

“是盐，还有，背叛。”钟离说完便带头踏入了最底层的大殿。

“这！”

看到眼前的场景，不仅仅是派蒙，连白茶的脸色也突然白了一下，而宛烟瘫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只有一尊尊雕像和碎盐，可是这简直不要太明显。

最中央有一堆盐，比其他的盐似乎光泽更亮一些，还闪耀着美丽的光泽，可是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大概有半人高，堆在那里，像是被扔掉的盐。

而那些雕像更是形态各异，有的仓皇逃离，有的瘫坐在地，有的大惊失色。。。有的，竟然是刺杀的样子！

没错，是刺杀的样子，身体前倾，面露凶光，两手像是在握着什么，白茶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握手的弧度和刚刚那把剑的剑柄十分贴合，再结合这个姿势。

再看看周围，竟然还有人是呈现抓住了什么一样的状态，难道是，为了抓住赫乌利亚的衣服让她不能动弹吗！？

“这里就是现场，赫乌利亚形骸溃散，只留下许些盐迹，临终的画面也定格于此。”看着这场面，钟离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似是不想惊扰了这里安睡的灵魂：“故事的后续是：有人终于意识到，这个仁善却柔弱的魔神，再战争中保护不了任何一个人。

魔神战争是很残酷的，与其让她承受战败后的痛苦，不如给她一个相对轻松的解脱。。。”

“搞什么鬼。”白茶差点忍不住想骂人的冲动：“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什么叫给赫乌利亚一个解脱？这些人问过她了吗就这样替她做了决定？赫乌利亚千错万错也庇佑过她的子民，她的子民竟然如此自以为是的杀了赫乌利亚还自以为是为了赫乌利亚好吗？

“白茶。。。”派蒙担忧的看了一眼白茶，白茶此时的状态并不好，似乎极力压制些内心的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

“凡人弱小的身躯如何能承受魔神溃散的力量？没能逃出遗迹的都变成了这副模样。”钟离叹了口气，握住白茶的手微微紧了几分：“未经此灾的盐之魔神的子民离开了她的领地，前往璃月，请求岩王帝君的庇护。

他们的后代，害怕赫乌利亚留下的魔神残渣，害怕她施于他们永世的诅咒，于是，他们冒险回到了这里，将剑折断、供奉，希望能平息她的怒火。

但这样属实多此一举了，作为直到最后都没有反抗过的魔神，又怎会对自己的子民心怀愤恨呢。”

“我。。。我不信，这是假的。。。假的。。。”宛烟摇着头，低声喃喃，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不相信，或者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最后竟然咆哮起来：“我不信！你是摩拉克斯的信徒！一定是你！你说谎！”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震惊了所有人。

“我果然还是对自以为是还没脑子的人没耐心。”白茶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被打的扭过头去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你还真是随了你的祖先，没有良心，自以为是，没脑子。”

“你说什么！”宛烟顿时又愤怒了起来，被白茶直接掐住脖子抵在墙上，那冰冷的杀意让她瞬间冷静下来，看着眼前漂亮的过分的女人，说不出话来。

“听好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这人对于讨厌的人一向没有耐心。”白茶眼神冰冷：“你的祖先受到赫乌利亚的庇佑过上了一段富裕的日子，却狼心狗肺的杀了她，竟然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为了赫乌利亚好，简直不要点脸。

而你和你的祖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样受到了摩拉克斯的庇佑，不仅仅没能记录事情的事实，甚至抹黑莫拉克斯，摩拉克斯赐予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们倒好。”

白茶冷哼一声指着那些明显不过的雕像：“都这么明显了，还能怎么反驳，还不敢面对现实呢。”

白茶冷哼一声，松开了宛烟的脖子，不想再与宛烟纠缠，这种人她真是看到了，都觉得晦气。

“我，我不信。。。我不信！”宛烟脸色苍白，只觉得天旋地转，绝望的再次冲了出去。

“别生气，这些都是过去的时代了。”钟离轻轻拍了拍白茶的肩膀：“其实我认同你的话，杀死即解脱这个观点确实是让人有些不可理解。”

“何止是不能理解。”白茶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简直无语，她觉得钟离的脾气真的好，她就比较激进，她觉得赫乌利亚降下诅咒都是应该的。

“看样子对她的打击挺大的，你们两个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派蒙看着宛烟远去的方向感叹道。

“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了，但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钟离也看了看宛烟的方向说：“看他的模样，恐怕还会继续动摇一阵。不过，即使不能马上解脱，只是认清现实也还不错。”

“你的心倒是比我还软。”白茶无奈的轻笑一声。

她从来只给看得顺眼的人留足了情面，放宽底线，对于看不顺眼的讨厌的或者不熟的人，她一向不惯着。

“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份告诫，其实信仰一位已经逝去了的神，实在没有什么好处。”钟离叹了口气：“无论是对赫乌利亚的信仰还是摩拉克斯的信仰，都是一样的。”

“其实我倒不这么认为。”白茶耸了耸肩：“信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说是精神食粮，说成净土或者榜样也无可厚非，如果能为之努力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真是。。。你的想法和作风，感觉有的时候非常激进，但是有的时候却又很圆滑？额，不对，中庸？”派蒙挠了挠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

“看情况吧，我只是很讨厌麻烦。”白茶无所谓的说：“有的时候简单粗暴，比拐着弯处理事情更有效率，有的人就是犯贱，你不对他简单粗暴一点，他都搞不明白东南西北。”

“这倒也是。”钟离笑了笑，表示赞同：“那么，接下来陪我去一趟【孤云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