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叔家的客人

腊月二十七,表叔说他家有两位客人要来,和我还是熟人,打算让我去接她们,我怀着好奇心同意了。可惜来得太晚,我已不在家中。

小舅打来电话,说是要给外曾祖父举办八十大寿,要求大家都去,争取办得热闹些,主要是想借此机会让他见一见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如此即使突然离去也不会倍感遗憾。作为外甥的我又岂能不去!因此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换衣服,随母亲一起去。去之前,母亲问我要带什么礼物过去,我说带蛋糕不合适,这是舅舅他们准备的,于是就买了两瓶寿酒给外曾祖父,再另买两瓶别的酒给外公。

烹羊宰牛且为乐,确实热闹非凡。当天父亲喝醉了,我们只好在外婆家住一晚。那晚我在外婆家过夜,和表弟闲谈,可表弟这人腼腆又沉默寡言。记得有一回舅妈还拿他开玩笑:“人家多说点话,总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以后怎么讨老婆,你看看你表哥,多讨人喜欢啊。”表弟只是红着脸,依旧不吭声。

第二天早上,雄鸡喔喔叫,天渐亮,没有阳光,浓雾笼罩整个村庄。大舅热了些早餐给我们吃,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满是温馨。用过早餐我们才回来。到家时,表叔家的客人已到,父亲催促我去打招呼,其实父亲无他意,只是觉得放假该好好放松,别整天闷家,他见我常闷家不出,不想我如此,毕竟这似有心事。但我也信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上吃过饭,明新表哥来家,他说前天晚上来看过她们,我问有没和她们说话,他点头,只说她们是另一种新的“种族”。

我和表哥去表叔家。进门,隐约见两个女生坐沙发上,确是新“种族”!视线未离手机。有时非我们非抱手机不放,而是只能从手机寻得丝缕慰藉,若不孤独,何必抱手机?

我微笑道:“你俩啥时到的?”

“昨天刚到,昨天你来时咋没见你?”

“你们怎不叫我去接?”

“我们怕你载不了!”她们笑着说,我和表哥也笑,之后谈到成绩,这或都是人们惯常做法,两三句不离成绩。不过她们成绩确不错,但飞的有些不堪,七个科目三百多分,虽非史无前例,却也难以想象!飞还说下学期找我请教,大家同学,数学老师总去她们班夸我,不教说不过,底都被摸清。我嘴角一撇,说:“我也不好,虽非为师者,但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怕误人子弟。”

我去厨房和表叔坐会儿,表叔说昨晚我不在她们无聊,今晚我回,她们不无聊,至少有人陪说话。昨晚表哥虽来,却没说几句。可明天她们就回,临近大年三十。我对她们说若回去记得叫我送。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恰她们回去那天母亲有事去隆林,让我同去,说买东西,父亲有事,我会看点,如此,我只好和母亲去,下午回家,表叔说她们已回。这样场景不止一次。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和她萍水相逢,偶然相识,可上天非安排场无聊戏,让彼此留些无趣回忆。说不定和她有结果,兴许也无。因当时我刚和杨菊闹矛盾,心情烦闷,这便是我闷家原因,无他。父亲不想我这样消沉,他知我和杨菊之事,想让我多与人接触,走出阴霾。

后来在父亲和表叔的撮合下,我去她家几次,她父亲和家人说对我满意,夸我会说话,有礼貌。但再去她家时,她不再欢迎,还说别打扰她和家人。她父亲和家人对我不错,可她的态度让我尴尬又失落。

记得有次她再来表叔家,我在家,父亲让我打招呼,我甚至和父亲吵了起来,内心满是抵触和无奈。最后还是去了,因她和表叔恰从我家门前过。她未应我,我灰溜溜进屋,心里五味杂陈。再无联系,此事不了了之,只是前阵子表婶突然说一事——飞说那晚没听到我打招呼。我未计较,只觉这一切都已过去,无需再纠结。

2017年 4月 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