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有它的用途。你们不要忽视路边的野花野草。”
清晨三人收拾好帐篷。在山涧小溪流洗漱后,吃了点干粮,继续行走在采药的路上。
“好药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今天我们要继续在这山顶周围活动。这边山高路陡,你们要小心路滑。另外这边处于森林深处,常有野兽出没,大家不要走散了。”
珲老师边走边给二人交代。二人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怪叫声,心中一片慌乱,紧紧地跟在珲老师后面。
“到了古茶林了,这里是野生古树大叶茶的主产地。”
三人来到一颗古茶树前,这个茶树很粗,三人勉强环抱。它足有二三十米高。
珲老师从背兜里取出一本中草药书籍。“安东,你来看,这个是悬竹,又叫抱石兰,你们那边叫它石斛。你仔细看清楚它的花、叶、茎。”
珲老师又取出一双爬树用的脚扎子,“安东,你把它套在鞋子上,爬到茶树的顶端,在树枝上找到石斛,把它采下来。记住每枝上保留一两株。我们要珍惜大自然的馈赠。”
安东抬头望了一眼树梢,只觉眼前一黑,“珲老师,太高了,我怕我站在上面会恐高。”
“你想不想救你的何老师?你如果想,就勇敢面对。只有这个能救他。”珲老师接着说:“你找到其中最粗壮那一棵,在树上把它吃掉。”
何冰在一旁听得真切,她本以为珲老师没有把她哥哥的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误会她了。
何冰在书上看到过关于石斛的介绍。石斛一般群聚生长在半阴的环境,所以珲老师能断定古茶树上有石斛。常吃石斛能增强体质,延年益寿。
《白蛇传》中描述,白蛇现出原形,把许仙吓得半死。白蛇为救许仙盗取仙草。这里所指的仙草就是石斛。所以它又被人们叫作还魂草。
珲老师曾经提到哥哥何元成被蔡苗苗下了摄魂蛊。
难道珲老师打算用还魂草,将哥哥因为蔡苗苗“丢了的魂”找回来。
安东见姑姑也有心让自己上树,便不再推辞。套上脚扎子,背上小背篼,腰系绳索,手提药刀,开始爬树。
那脚扎子,前后各有一对锋利的钢爪,两只前爪稍短,两只后爪稍长。爬树既快,又安全。安东几下就爬到了树梢。越往上面的石斛,茎条越粗壮。安东小心翼翼地在树上采集着。
安东东找西寻,采到一棵硕大的石斛,它的茎条足足有手指头粗。
他朝下面看了一眼,本想问一下珲老师,为什么让他在树上吃掉这棵石斛。但就在他看这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吓出一身冷汗。“我的个乖乖呀。”幸好,他事先用绳索把自己牢牢地捆在树枝上了的。
这石斛的味道有点甘凉,嚼在嘴里有胶粘(nian)的感觉。
安东嚼完这棵最大的石斛。依照珲老师的交代,每枝上也留了两株。它解开绳索,把药刀装在背兜里。将绳索的一头系在背兜上,往下放。当他感觉到下面拉拽的力量时,他放掉绳索。开始慢慢向下移动。
还没下几步,突然脚下一踩滑。
“啊——”
安东本能地大叫。
就在下落时,安东的身体迅速调节成降落伞一样,对空气形成一定的抗阻面,降低了下落的速度。同时四肢向下,以减弱下落时对地面的冲撞。
安东一边下落,一边倾听风与树叶的“交谈”。腾挪闪躲中,他的身躯如猫一样矫健,平稳下地。
何冰见安东从树上掉落,吓得芳心大乱。而一旁的珲老师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看着安东微微一笑。
“安东,刚才你从树上掉落的过程中,心情如何?”
“我在树顶,脚下踩滑那一瞬间,心里怕得要死。但随后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下落的过程中,反而感觉特别爽。”安东庆幸自己第二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听说过燕子李三吗?你想学轻功吗?”
安东和何冰以为珲老师在拿他们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轻功?即使有,也是小说和电视电影上面胡吹的。
“我刚才让你吃的那株最壮的石斛,帮助了你,让你在下落的过程中,没有受伤。”珲老师告诉他,“石斛让你的身体里充满一种气体,让整个人漂浮在空气中。”
“如果你想学轻功,需要再多吃一些石斛,我再教你心法口诀。只要你勤学苦练,就一定能行!”
“那您说采石斛,能救我哥,如何救?”何冰忙问。
“我们回去后,需要把这棵树上的石斛,精心炮制后,制成冷香丸。我会教安东如何操作的。阿妹,你莫担心。”珲老师递给何冰一株石斛,让它吃了,补充体力。
“安东,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定你是我的传人。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教你。”珲老师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想让我的技艺失传。”
安东心想,自己学习候家香术,本来就是人生中的一种巧合。现在学习草药师,也像是别人上赶着求他学习一样。
而他恰恰对中草药,有着浓厚的兴趣。初中毕业的时候,他本来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学医的卫校。但是填的第二志愿,而没有被录取。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耿耿于怀。
没想到好事降临!
“那我还是叫您珲老师吗?”
“不,我见你们两个都是敦厚老实之人。我愿意和你们认个亲,你们以后叫我亲妈就可以了!”
“亲妈!”两人第三次异口同声。刚喊完,何冰一愣。“我是东儿的姑姑,我……”
“没事,没事,不要计较那么多。”珲老师一开口,何冰也不便多说其他的了。毕竟她还要仰仗人家救哥哥。
“安东,我讲的所谓轻功,不是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哈。所谓轻功,只是增强自己的脚力,让自己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亲妈,您不是说我让我多吃点石斛吗?”安东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石斛。”
“亲妈,您们在原地等我几分钟。”安东对二人说完,走到一个平坦的地方,面对这一大片野生石斛地盘腿坐下,双眼微闭,气沉丹田,心中默念候家香术心法口诀,然后猛吸一口气,便将所有石斛的精气吸收到体内。
珲老师见安东这样一番操作后,面前的那一大片石斛已经枯萎,顿时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神功?”
“这是我家祖传的香术。我一直不愿对外人说。”安东过来一手拉着何冰,一手拉着珲老师。“姑姑、亲妈,我从没有把您们当做外人。但是你们要为我保密,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对外,我只是说,我会点魔法。”
其实,先前安东也没有把珲老师当自己人。自从珲老师要无私地把她毕生的技艺传授于他的时候,他感动了。
“何冰不适合学习草药师,你受不了这个苦。”珲老师说:“安东,你过来。我把轻功的功法心法口诀传授于你。”
她拉过安东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手心上比划了一阵。“安东,你试着跑一下。”
安东“嗖”的一下,窜出一里开外,又“嗖”的一下,回到二人面前。
“任何武功,包括你家祖传的香术,都会消耗精气神的,切不可乱用,一定要用在当用的地方。”
“等回去,我再教你其他医术。继续走吧!”
安东刚才吸收了石斛的精气,精力旺盛,把所有的行李和药材用绳索打包在大背兜上,一人背着。何冰和珲老师走在前面。三人有说有笑的继续走在采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