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三醉 在劫难逃抉择

娘说的话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我们轻易就可以说不理就不理的,缘分实实在在是一种存在的东西,如若注定的缘分,是怎么也摧毁不了的。

我和莫不为,也许就是这样的,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的了。

莫不为对我越来越好,我思念晚生哥的心却是越来越明白。莫大叔为此也深感难过,这一天我刚从晚生哥家回来,就看到莫大叔在我们家坐着,和我娘正说话呢。莫不为也在,但是他在院子里的刺槐树下,正在修剪刺槐。看到我回来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说:“姜儿,你回来了,怎么样?晚生娘好些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我应声道。

娘听到我来,也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站着问道:“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吗?范大哥怎么样了?咳嗽的好些了吗?”

范大哥着了风寒,这几日咳嗽不止,娘煮了些冰糖雪梨水让我给晚生哥的爹拿去,我去了之后才发现,晚生爹在院子里正在干活,而晚生娘一个人坐在床上伤心地流泪着。她的眼睛看起东西来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了。我去了后看着范大叔将雪梨水喝下去后,就到屋里去陪了会儿翠英姨娘。

翠英姨娘的状况令我非常担忧,她叹息道:“姜儿啊,你说你晚生哥是不是快回来了呢?你看我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你晚生哥回来。唉。”说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溢出眼眶。

我心里一阵悲凉,忽然想到,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何不出去找找晚生哥?说实话,自从事情发生之后,村子里人因为传言每天忙着做了防范,并没有派人出去找晚生哥。三年来,我每天每夜都在思念我的晚生哥,可是从来没有生出一个要出去寻找他的念头。今天我却是生出了这个念头,这令我很是振奋激动。在回家的路上,我反复地想,我可以吗?我可以做到吗?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却又告诉我,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晚生娘身体这么差,如果能够找到晚生哥,让翠英姨娘见上一面,那也是功德一件呀。甚至可以让我心中的小九九也得到实现了。

想到这里我赶忙对翠英姨娘告别后,就往家里赶,我是想着回家之后准备准备,然后出发的。

可是一进门我就看到了莫大叔和莫不为,我心里虽然并不反感他们,甚至心里很是感激他们,但是因为我心中想着要准备出去寻找晚生哥的事情,所以脸上就带上了着急的情绪。

我在回答娘和莫不为的问话的时候,脸上是有情绪的,并没有笑,因为心中有事,注意力全部在事情上,所以忽略了身边的人的看法和感受。

莫大叔看到我的表情,很知趣地说了声:“姜儿她娘,孩子刚回来,你先和孩子忙吧,等你有空了我们专门再说说这事情吧。或者你找个机会先和孩子谈谈吧。我们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娘点点头,说:“好的,莫大叔,真是对不起,还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不起啊。这个事情急不得,我得和孩子好好谈谈。”

我听了后,直言不讳地说:“莫大叔,我知道你和我娘说的什么事情,我不防告诉您,希望您能够原谅,我肯定是要辜负您的一片厚望的。”

我的一番话,让娘和莫大叔甚为惊讶。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我的反应竟是这样的强烈和坚决,甚至不容商量的余地。

莫大叔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我,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转过头去看着娘,娘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轻声叫道:“姜儿,不可以、、、、、、”

“我说的是真心话,娘,莫大叔,莫大哥,我并没有撒谎。我觉得今天我要是按照你们为我设计的未来去做的话,我就违背了自己的内心。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我会一辈子都愧疚着抬不起头来做人的。所以,娘,莫大叔,莫大哥,我让你们失望了。”

莫不为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姜儿,到底是为什么呀?你不接受我还是因为晚生吗?可是晚生走了已经三年了,至今生死未卜,你难道要一直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浪费自己的青春空等下去吗?如果晚生回来,那你的等待不是空的,可是,如果,如果晚生不会回来了呢?你也要这样等下去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为大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就要关心,你这个样子就关我的事情,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姜儿,我这辈子,非你不娶。”莫不为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我喊道。

娘和莫大叔站立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看着我们。

“你等不到我的,莫大哥,正像你说的,我这一生,非晚生哥不嫁。这是命中注定的,是改变不了事实,虽然现在晚生还没有回来,可是他终究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了,我就嫁给他,所以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免得以后耽搁莫大哥的前程。”

莫不为显然着急,他脸上冒着汗珠,不住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姜儿,你说的全部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说的是假话,是骗我的对吗?”

我看住莫不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莫大哥,我说的是真心话,是我内心深处的话,我没有骗你。”

莫不为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他颓然放开了抓住我胳膊的手,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姜儿,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今天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呢?”

“不大哥,我么有伤害你,我说的是心理话,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没有骗你,如果我今天答应了你,那才是我骗你了呢。”

他顿然停住了后退的脚步,喃喃地说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姜儿,我哪点不比晚生好啊?”

我感到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这样简单的事情,他竟然要问个为什么?

既然你要问个为什么?那我不如告诉他我的决定,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思,免得害人害己。

“莫大哥,不是你不好,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低声说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姜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眼睛通红通红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娘和莫大叔在一旁叹息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这样的,莫大哥,我不防告诉你吧,我今天去了趟晚生哥家,翠英姨娘因为思念晚生哥哭着眼睛几乎要看不见东西了。今天她给我说,她在等她的晚生呢。我听了看着他们那个样子,心里甭提有多难过了。我跟着翠英姨娘哭了半天,在出来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三年了,晚生哥离开我们三年了,可是自从晚生哥出事以后,我们没有一个人去寻找他,而是忙着怎么藏身怎么躲避本身存在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想,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为何不跟在那官兵的后面去寻找呢,导致今天的结果。想到这里,我便发誓,回来后准备收拾些东西,近几日便启程,去寻找晚生哥的,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和你相遇呢,所以,我不可能也不能答应你的追求,希望你能够谅解,这是我的真心话,也不是因为你不好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

娘和莫大叔听,惊呼道:“什么?你要去寻找晚生?”

“怎么?不可以吗?娘。”我走近娘,抬起头看着娘的眼睛问道。

“这,这,你这孩子,做事情怎么就这样有主见呢?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呢?就这样决定了,你把我这个做娘的放在什么位置了?”娘显然有些愠怒,她悲伤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站稳了自己勉强说了这几句话。其实我知道她的内心是震惊,她并不是不支持我,而是一旦我一走,两个家庭一个孩子都没有了,不知道该怎么过呀?

人常说:“一家三件宝,鸡叫狗咬娃娃吵。”作为娘和已经失去了晚生哥的晚生爹娘,更是舍不得我的离开。他们觉得自己输不起,万一我出去以后,有个什么闪失,他们该怎么过呢。

但是我做了决定,是没有人能够更改的。娘清楚我的脾气,我更加清楚我的脾气,莫不为也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以为这样的决定,定然会让莫不为知难而退,却不想,娘的话刚刚说完,莫不为却是很兴奋地走过来,说道:“姜儿,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说你要去寻找晚生,这是真的吗?”

我迟疑地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瞬间如此高兴,我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不为却转身走到莫大叔身边,拉着莫大叔的手撒娇地说:“爷爷爷爷,我也要去,我也要跟着姜儿去寻找晚生,行不行啊爷爷。”

我吓得长大了嘴巴,娘也是一脸的惊恐之状。

莫大叔抚摸着莫不为的头问道:“你想跟着姜儿去?可是你想没有想过,要是姜儿找到了晚生呢?你该怎么办呀?我的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