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头都大了,怎么会这样呢?这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无法接受啊。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局只能让我们都不能够再那么仇视人家了。
莫不为和辽源对这样的事情也是始料未及,他们两个相互对望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还是安信打破了沉默,他哈哈哈笑道:“我想着你们可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估计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没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切呀,可是彭将军却相信姜姑娘一定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对彭将军说这让我无法理解,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何况对我们那么仇视的姜姑娘呢?”
可是就是奇怪,我偏偏就是相信彭将军说的是真的。
“这样说来,彭将军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还得感谢他不成?”我冷笑着说。
“这个就看姜姑娘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说实话,一个将军能够将姜姑娘惦念三年,也是人间奇事呀。”安信笑着说。
“是吗?安信,如果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应该对彭将军感激不尽才对吧?可是我怎么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呢?你说怪不怪呢?”
安信再没有说什么,他看了看我,然后举起筷子,让我们赶紧乘热吃饭,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再没有人说话,都在认真地吃着饭菜,其实我知道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而这黑暗表现出来的就是无言的沉默了。即使莫不为和辽源两个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此时,他们是不会问我什么的,但是我也有很多的疑问,我要问问安信,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捏着藏着呢?
于是我边吃边问道:“安信,你能否告诉我,彭将军为什么将晚生哥囚禁了三年?晚生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囚禁着呢?既然当初抓晚生哥的人不是他,他完全可以放晚生哥走啊,为什么要囚禁他三年呢?”
安信看了看我着急的样子,叹息了一声说:“这个其实也不怪彭将军,以我之见,这个事情要怪还要怪你的晚生哥自己太过执拗了,你说他一个被人家抓来的人,不想着逃出去就应该参军,男儿有志在四方嘛,要是那天打仗立功了,非常荣光地回到自己的家乡,也不是一件坏事呀?你说呢?”
我想安信此时说的应该是对的,虽然他们说的话并没有考虑到有的人愿意这样做,有的人却是不愿意那样做的,我想晚生哥就是属于后者吧。
“晚生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辽源说,“我了解晚生哥,他虽然言语少,可是他性子却是倔强的,不会随波逐流的,所以他不会听从别人的话,人云亦云的,但是他会认准自己认为可以做的事情,他会分析哪些事情是正确的,正直的,他就会一个劲走到底的。但是一旦他认为这件事情做了,有损更多人的利益的话,就算让他死,他也不会听从别人的安排,随波逐流的。”
安信看了眼辽源,点头道:“我认可你说的话,你说都没有错,我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姜姑娘,我要告诉你的是,范晚生虽然被囚禁着,但是彭将军真的没有亏待他,他只要答应彭将军的要求,他不但会得到自由,也会受到嘉奖的,也许他官职会比我的高呢,可是他就是倔强,不听彭将军的,这惹恼了彭将军,说实话,我都恨范晚生呢,你说我和他同样的处境,你看看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除了彭将军,其他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指使,你说,如果范晚生答应了彭将军的话,那么万人之上的就是范晚生了。你说说看,这不是范晚生的问题难道是彭将军的问题吗?”
这样说来,是晚生哥的错了吗?我不大相信,这不过是安信的一面之词,我怎么能够相信呢,他就没有一点点参假吗?难以说清楚。
我默默地听着,安信不断地叙说着关于晚生哥一切。但他始终没有告诉我我要了解的真相,我所提出的问题,他也没有回答我,而是避而不谈。
所以我就沉默着,不再说话,安信说了好半天,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说话,我和莫不为和辽源都没有回应,他到觉得自己的做的不对,于是笑道:“看,我说的太多了,你们肯定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其实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其他人的。”
我笑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为何对我提出的问题避而不谈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觉得这一切事情的计划和发展到这个地步,与你的活动有很大的关系,我了解晚生哥,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是非非常清楚的人,而且他从不姑息养奸,他对待事物会很认真的,如果他不去做这件事情,只能说明这件事情肯定有他存在的问题。可是安信你说了好半天,我问你,彭将军对晚生哥有什么要求呢?而使晚生哥宁可失去自由也不答应?你能够告诉我吗?”
安信听了,忽然就闭口不说话了,他一直回避的问题让我再一次提出来了,他一定会思考怎么回答我的了。
我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于是我给莫不为和辽源都添满了酒,让他们两个也喝喝酒放松放松,这几天以来既没有吃好喝好,也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儿的放松放松,既然安信是这样说的,说明我们三个暂时是完全的了。
安信也是喝的差不多了,从进来他就一直在喝,喝着没有停歇,这会儿他眼睛红红地看着,笑着说:“姜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呀,遇到彭将军这样的好人,你再也不用到处流浪受苦了。”
“是吗?安信,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难道你对彭将军有什么不满吗?”
我笑了笑,对于彭将军,我的心中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形象,想想这安信也是太天真了吧,就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要将我说服了吗?真是太小看人了吧。
“你不要危言耸听,花言巧语欺骗我们了。”莫不为靠着椅子,露出烦躁不安的情绪,“我们一起长大,还不了解晚生,要你来对他说三道四吗?真是可笑之极。”
安信看了看莫不为,没有说话,莫不为站起来,边往自己炕边走去,边说道:“不管你花言巧语怎么说的天花乱坠,我都不会相信的,晚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莫不为走到炕边上,趴在炕上睡去了。辽源转过头看了看莫不为,又看了看我,看我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依然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喝。
到是安信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想想吧,别学范晚生了。”
我问安信好几次晚生哥到底怎么啦?彭将军到底要晚生哥做什么呢?安信都么有回答我,我想接下来,彭将军肯定是要见我们呢,这一次,估计他要一个一个地见我们。
安信走了,他身边的随从将桌子上的残汤剩羹撤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将莫不为叫起来,我们三个围着桌子说话。
莫不为有点儿醉意,他爬在桌子上,喃喃地说:“姜儿,你会被彭将军的痴心打动吗?你会吗?”
“莫不为你不要胡说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的,我不是,我们是来找晚生哥的,现在晚生哥还么有找到呢,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啊?莫不为,你喝醉了吗?”我有点儿气愤,声音也自然就提高了。
莫不为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如此甚好,只是我担心彭将军不会善感罢休的,到那时候你又将何去何从呀?”
莫不为的话说的很狠,一下子就戳到我的心上了,说实话,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事情的发展确实如我所担心的,那我只有以命抵抗了。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他人财两空的,我不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收买的人。”
莫不为看着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如果真的会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孤注一掷吗?还是怎么办?现在情形表面上看对我们是有利的,只要姜儿顺从彭将军的安排,我们都会平安无事,而且晚生哥也很快就会出现的,可是一旦姜儿所做不符合彭将军的意思,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够救了晚生哥,然后逃脱彭将军的魔爪呢?这是我刚才一直想的问题,很显然,安信虽然说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很狡猾,他没有回答姜儿提出的任何问题,他只是间接地将彭将军的意思传达给了我们,他的话看似信息量很大,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告诉了我们,彭将军是个好人,还是曾经救过姜儿的人,又是对姜儿一片痴情的人,关于晚生,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不管是姜儿还晚生哥,还是我和辽源,一旦有违抗彭将军的命令,轻者就会失去自由,重者就会失去生命。”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辽源直起腰,坐直了问道,他也是喝了几杯,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莫不为的几句话,将他给敲清醒点了。
莫不为分析的很有道理,他也是成熟多了,很多事情知道去分析,去思考,这样就会在面对无法预测的事情的时候,不至于慌乱了。
莫不为就是莫不为,我想,我该说说我的想法,不至于让他们两个没有主心骨一般地干着急。
“我想事情远远不会那样简单的。”我说,“彭将军在这个时候让安信透露出他的心思,其实就是一种威胁,他在拿自己的命和我们做赌注,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有道是鹿死谁手,还未定输赢呢,我们不能够气馁,我相信苍天有道,自然会保佑善良的人的。至于晚生哥,我们是必须要救的,所以说,我得想办法找到晚生哥在哪里?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这样我们就算搭救晚生哥也会有个目标的,不至于盲目地胡乱撞吧?”
“可是这些人都是守口如瓶呀?”辽源说,“我们从哪里可以打听到呢?”
“彭将军。”我说:“既然彭将军不愿意给晚生哥自由,那么我们只好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莫不为和辽源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们两个似乎很紧张,于是我安慰道:“不要害怕,等下彭将军肯定要叫我们三个,或许一个一个地去见他呢,这是我们的机会,记着不要发怒,要装作很顺从,装作我们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的样子,消减他的戒备心,然后见机行事,我相信我们是有机会的,即便是最狡猾的最凶猛的虎蛇狼,都有他的软肋的,所以,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