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的话还没有说完,菊嫂就接上说:“你要问妞儿什么事情呢?妞儿还没有我知道的详细知道的多呢,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证据,你先看看对你有用吗?”
李昂答应了,菊嫂就拿出那些账本,递给李昂,说:“这是依云和小榄镇私吞徐府财产账目,两个药庄和一个钱庄两个布庄的账目,这里是每一笔买卖钱财的出入,尤其药庄的进药出药的时间地点,数目都一目了然呢,这些账目都是真实的记录,是徐府的药庄布庄钱庄的老管家做的,他们都是受了徐老太爷恩情的人,他们当然不忍心看到有人胡作非为,将徐府几辈人的家业就这样毁了,所以在老爷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详细地做了记录。请大人过目吧。”
李昂接过账本,翻开看了一下,说:“好吧,我拿回去好好的查看一下。还有,菊嫂,那天晚上,有一个叫语嫣的她是不是这青云镇的人呢?”
“是的,李大人要是有什么话要询问的话,我可以为你传话的。”
李昂想了想,说:“好吧,菊嫂,感谢你的支持,我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定会给那些亡故的冤魂一个交待的。”
看来依云的问题变得复杂了,不是我当初想着仅仅将其赶出徐府那么简单了。一旦李昂所说的事情坐实了,估计依云最轻也会逃不过牢狱之灾了。这倒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压根没有想到她的问题会这么严重,到显得无所适从了。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爹爹和夫人陪着李大人,爹爹很难相信依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在那里一再地问李昂:“李大人,依云的问题很严重吗?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呀?真是想不到啊。”
李昂笑道:“徐老爷。恕我直言了,依云所犯的不是错误,而是罪过呀,她是在犯罪呀。”
夫人也是难过地说道:“都怪我太软弱了,才让她横行霸道到如此程度。”
李昂就安慰了爹爹和夫人,又向屋里看了看,然后转过头来问我道:“妞儿小姐,我很想见见你的丫鬟阿兰,我进来都半天了,怎么不见阿兰呢?我这会儿要回去核对调查这些账目,如果阿兰来了请你转告她,让她别走远了,在家里等着,我要传唤她,这个案子需要她的帮助呢。”
我答应了李昂的请求,然后李昂就起身告辞走了,爹爹和夫人又坐下陪了我一会儿,我看他们为我着急于心不忍,便借口说自己又困了,想再睡会儿,就让爹爹和夫人走了。
焦大夫又给我诊脉之后,说不管是我的病情还是依云的这件案子,一定不能够着急,说他也有一些证据,他要回去一趟,拿回来交给李昂,一定要将这假药的事情遏制住,不然以后还回伤害到更多人的性命呢。我点点头让他快去忙去,我这里没有事情的,有菊嫂照顾着我,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菊嫂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唤他的,焦大夫听了,便放心地走了。
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稳当,心惶惶地很是难过,也许是因为憋屈了这么多年的缘故吧。这么多年里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一旦这个想法实现了,一旦它毫不保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到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我来不及想其他的,我让菊嫂暗中悄悄地收拾我要离开的行囊,一旦事情处理的有结果了,我就要离开了。
菊嫂听了我的吩咐,眼圈儿红了,她拉住我的手说:“妞儿,这才安稳了下来,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我真得不忍心你再经受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呀。”
我按住菊嫂的手,说:“菊嫂,你知道我的心思,我这一生,心心念念的都是秦佳,我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虽然他说等他一切安顿好了就来接我,可是菊嫂你明白的,他在蜀地,现在三国鼎立,他是有身份的人,一旦回来找我,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你想想结果会是如何呀?菊嫂,我不能够等着他来接我,我要去找他的,不管如何我都要去找他的,我找他去比他来接我要好多的,安全的多。”
菊嫂听了,黯然神伤,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妞儿,你知道我是个肚里有话装不住的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忙按住菊嫂的手,说:“菊嫂,一旦是你无法确定应该不应该说出来的话,那一定是你没有把握这件事情是否正确,那就别说了吧,因为连你也没有把握,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我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的。”
菊嫂被我截住了话头,便不在说下去,但是她的确很是难过。
我便对菊嫂说:“菊嫂,这一次我要走,不打算带着你,我走了之后呢,你要在我爹爹身边,看护好我爹爹和清飞,你的责任重大呢,菊嫂。”
菊嫂忙拉住我的手说:“妞儿,那不行,妞儿,我说过了,你走哪里,我菊嫂跟到哪里,没有我的照顾,妞儿,你走哪里我都不放心呀。”
“可是菊嫂,我带着你去哪里都行,可是我不能够太自私了,你也年龄大了,我不能够让你跟着我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再说了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回来一次呢,青云镇是你的家,菊嫂,你在青云镇,在徐府耗费了一生,我不能够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而让你在晚年的时候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呀,菊嫂。”
“妞儿。”菊嫂流着泪道,“你不要再说了,你知道吗?青桐活着的时候,我就说过,青桐在哪里我的家在那里,青桐走了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妞儿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妞儿,你不要再说要将老奴丢下的话了,好吗?我说这些话也是为考虑的,你和秦佳分开这么多年了,你对他一如既往地心思我完全明白了,但是秦佳呢,对你的心思会像你对他一样吗?何况现在我看这个李昂对你一片痴情,妞儿,你何不考虑下李昂呢?”
我闭上眼睛,气愤地说:“菊嫂,这话不应该是你说的,你明白我的心思,就不要再多说了好吗?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会认为你是李昂请来的说客呢。”
“妞儿,那你以后不能够将我一个人丢下,我就再也不提了,好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我懂了菊嫂的心思,这么多年来,菊嫂和我已经是分不开的了,刚才那样说是想到菊嫂年龄大了,应该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安度晚年才对,所以就说了这些话,但是没有想到这话却伤到了菊嫂。
和菊嫂商量好之后,菊嫂就暗中准备我们离开的东西了。
又过了两天,李昂差人来徐府,带走了阿兰,说是需要阿兰来协助他,坐实依云和小榄镇陷害清飞的事情。阿兰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并且肯定地说:“妞儿,你放心啦,依云和小榄镇这一次真的是逃不脱了的。”
我黯然神伤,叹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想我青桐娘曾经对她的忍让都没有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恶劣行径,夫人对她的忍让也没有让她知足常乐,现在她应该后悔了当初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阿兰道:“我听说,依云在青云镇私吞徐府的财产,置办的那座豪华府邸,也有望归还徐府的,但是李大人今天的话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笑道:“这不奇怪,自古官府与民之间,厚此薄彼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依云后悔,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的初衷只是将她赶出徐府,让她不在祸害徐府,祸害我的亲人就是了,让她不在做清飞的绊脚石就是了,但是李昂的参与,让事情发展到我无法插手的地步了,这也许就是长生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吧。这样也好,免得我和她再结什么恩恩怨怨了。”
李大人果然是奇才,从疑云被逮捕,到案子结案,才一个月时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李昂差人过来传话,说是要对依云和小榄镇进行堂审,希望我能够过去听审。
我的身体在焦大夫的治疗下也好多了,十多天前就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当然我并没有真的就活蹦乱跳的,但是走起路的确是精神的很。焦大夫给我开的营养药膳,加上菊嫂精心地熬煮,每顿我都吃的很开心,所以这身子恢复的也是很快的。当李昂差人来传话的时候,我就让菊嫂给我整理梳妆,准备去参加听堂审。
菊嫂正在给我梳妆的时候,语嫣姨娘和舒安叔叔也来了,他们一进门,语嫣姨娘就嚷道:“妞儿,妞儿,你听说了没有,今天要堂审依云和小榄镇了,听说会有很多的人去听呢,你和我一块儿去吧,好吗?”
我笑道:“那是当然了,语嫣姨娘,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菊嫂给我梳妆好了,我们就去。”
阿兰和清飞也走了进来,阿兰笑着问道:“小姐,我也要带着清飞去呢。”
我笑道:“好,好,一会儿呀,我们都去吧。”
正说话间,焦大夫也进来了,他手里又拿着一包药膳,一进门便笑道:“哎呀,妞儿小姐,看你精神多了,这我就放心了,菊嫂,你看我又给妞儿拿了一包药膳,还有方子,从今天开始药膳的方子再调整一下了。你就按照这个方子给妞儿做吧。”
菊嫂笑道:“好啊好,你放在桌子上吧,我正忙着给妞儿梳妆呢,你自己招呼自己吧,想喝水喝茶了就自己的招呼自己吧,我这会儿是顾不上了呢。”
“我来招呼他吧。”语嫣姨娘笑着说完,就去泡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