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他是想来陪我的

——

第三个陆安，姜炽和陆珂来到了小学门口。

陆珂环顾四周，还有些陌生。

“这是你的学校？”

姜炽问。

“对。”陆珂有点印象了。

因为这所学校他毕业之后就翻修了很多次，他之后也没来过，所以现在一时没有认出来。

“不过，我爸为什么会在这儿啊？难不成是那次我打架被叫家长？”陆珂想不通。

因为他小学六年，他爸就来过那么一次。

剩下大部分时间是他爷爷过来，小部分时间是妈妈。

“我怎么知道。”姜炽笑。

陆珂茫然的环顾四周，之后目光一定，“啊，这是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

十二年前，他八岁那年。

他生日比较小，所以上学晚了一年，同级的好像都是七岁。

陆珂指给姜炽看，“我爸！”

“他戴的那块表，我见过。后来我上二年级的时候，他那块表在案发现场被踩坏了，就没戴过了。”

“哦。”姜炽点点头。

“那你不是说，你读小学的时候，你爸就来过一次吗？这好像不是你被叫家长的那一年。”

听到姜炽的话，陆珂也是满头问号。

他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印象啊。

但是很快，他爸就给了他答案——

刚下车的陆安，还没来得及踏进校门就被电话牵绊出了脚步。

“喂是我。”

“现在吗？对，我在我儿子学校，他今天开家长会。”

“我可能走不开。”

“能不能推到半个小时之后？”

“我尽量快一点过去。”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陆珂就瞧见他爸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之后陆安就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学校的教学楼，之后打给了他爷爷。

“爸，你在小珂的学校吗？”

“那好，那我就不进去了。对，临时有事。局里现在就我一个法医。”

听着电话里的两人谈话声，陆珂这才有了点印象。

那是他上小学后的第一次家长会。

那天他的爷爷一早就来了学校。大概也是觉得第一次给孙子开家长会，比较兴奋吧。

老爷子那天还换了新衣服，很有精气神儿。

但是他不知道他爸也来过……

看这样子，当年他爸是想和爷爷一起给他开家长会，只是最后没成功。

“你爸，好像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姜炽忍不住说。

“是。”陆珂这次没有犹豫。

“也许，每年他都是想来的。无论是家长会还是生日，他都想来陪我的。”

“就是最后，被各种工作拦住了。”

陆珂有些感慨。

把这个陆安劝回去之后，陆珂在学校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来。

姜炽则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梧桐树摇摇晃晃，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行人路过，那地上的金黄被踩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有一个。我有点不敢想他会在哪儿了。”

前面他还说，他爸只会去案发现场或是警局里，可现实并非如此。

他爸也很努力的想把他填进生活里，与枯燥乏味的工作一起。

只可惜，他爸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最后一个啊？”姜炽想了想，道：“应该会是你出生的时候吧。”

闻言，陆珂撇了撇嘴，“他当年生我，好像就是为了帮他脱离阴差的工作的。”

“万一不是呢。”姜炽轻笑，“你看前面几个是不是都和你印象中的父亲不一样？”

“他只是有些时候不会表达自己而已，加上你年纪小有些阶段比较敏感。所以才会造成一些错觉。”

“也许，最后一个，也和你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呢。”

“……”陆珂也不敢确定。

他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走吧，已经到这里了，不差最后这一个。”

“嗯！”

——

最后一个，和姜炽说的差不多。

不是陆珂出生的时候。是他快要出生的时候。

陆安正在逛母婴店，手里拿着一张清单，认真挑选着。

这一次，时间格外充足，陆珂也就没急着靠近他。

他一路跟着陆安往外走，看他拎着好多东西回了警局继续工作。

他看着陆安忙完了工作，又回去清点自己刚刚买的东西。

清单上有的，他全都买回来了。

但还多了很多样东西。

比如玩具，比如一些小衣服。

好像都是陆安结账前，突然瞥到的，最后就拿着去买了单。

陆安看着那套小衣服，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手消了毒，才打开盒子去摸那套小衣服。

那一瞬间，陆珂好似看到他爸笑了一下。

之后，陆安又把衣服小心翼翼的装了回去，连同其他东西一起，原封不动的放到了袋子里。

办公桌前，陆珂看着他爸掀开一个记事本，在上面的日期上画了一笔，最后还不忘数数后面的日子。

“其实，你爸当时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是还是很期待你的出现。”姜炽的声音响起的并不突兀。

“他生你是因为你来的很巧，是因为喜欢你，喜欢你的母亲。不是想把你当成接替他的工具。”

“就像是我先前说的那样，大部分的父母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

“虽然你这么多年调皮捣蛋，还进过几次局子。但是你爸也没觉得你不好，在同事面前也会正常的提起你。”

“他只是爱的比较含蓄。”

陆珂瘪了瘪嘴，　“大概吧。”

最后一个陆安，在接了一通电话后，急匆匆的放下工作赶到了医院。

陆珂看到了刚刚出生的他，比老爸本子上写得要早了几天。

从医院出来，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车鸣声在耳畔不断划过，但这一刻的陆珂不但不觉得烦躁，还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

“大人，你故意的吧。”

陆珂忍不住回头看她。

姜炽挑眉，像是在不解。

“你故意让我跟过来，让我亲自来收，是不是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些。”

“只是觉得这是个契机。两全其美吧，也不是什么坏事。”姜炽望着远处的天空，继续道：

“我们说的，总是比不上你自己亲眼瞧见的。”

“他也尽力在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作者的话：明天大概率会请假一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