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谷这次虽然派出了十个杀手，但杀手们的实力并不算强。
警方抓捕了全部杀手，楚鸽也被送往了医院。
白蕴醉看着楚鸽身上的血，脸色苍白。
这点伤对楚鸽来说其实不算什么，甚至不及左凛伤害他的那次。
可这副样子让白蕴醉看见，他只觉得丢人。白蕴醉脸颊上的泪痕，更像是钉子一样钉入了他的心。
“真的一点都不痛。”楚鸽用右手捏了捏白蕴醉的手。
“我不信。”白蕴醉催着医生帮楚鸽取弹。
楚鸽带着微笑，抬起右手，摸了摸白蕴醉的头说：“乖。”
虽然角色转换了，在他们之间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白蕴醉很自然地把楚鸽的手拿下来，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捧着他的手，她把脸颊放在他的手掌上。
这一刻，楚鸽的心化了。
“去取弹吧。”白蕴醉温柔地说：“别怕，我就在这等你。”
“好。”楚鸽答应了。
在楚鸽进手术室取弹的时候，徐尤尤安静地坐在了白蕴醉的身旁。
徐尤尤说：“一颗子弹而已，没事的。”
白蕴醉不说话，她并不是担心，而是心疼。
子弹那么近距离地穿过楚鸽的身体，白蕴醉回想起那样的声音，就觉得人体血肉脆弱。她觉得楚鸽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蕴醉——”徐尤尤见她不说话，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来，眼中还有闪烁着泪珠。
徐尤尤继续开口：“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说吧。”比起楚鸽身体上承受的痛苦，再没别的事情能让她更心疼了。
“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想用童话来骗你。楚鸽他——”徐尤尤顿了顿，“他以后终归是要为自己付出代价的。”
白蕴醉抬起苍白的一张脸，像是失了魂一般，她冷漠又嘲讽地问：“所以你要对我说，你要抓走他，你要让他死刑？”
如今，她还是对徐尤尤充满了敌意。徐尤尤离开她这么多年，当初为了追逐光明而放弃了她。如今，她一个人站在光里，却还要带走白蕴醉身边的光。
“实际上，赖溪每次在他们的任务中都会抢先杀掉目标，楚鸽只能算是帮凶……但是……”
“呵，但是什么？”白蕴醉倔强地擦了擦眼泪问。
“这一次他朝着对方的心脏开了一枪。”徐尤尤坦言。
白蕴醉咬牙切齿，胡搅蛮缠地争取着：“可是，他是为了保护我！”
“这并不能充当理由……”徐尤尤本能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却又因为看到“禁止吸烟”的字样放了回去。
她怎会看不出白蕴醉和楚鸽之间对彼此的喜欢和依赖？可是，早点刺破童话，也许对白蕴醉来说会更有能力接受未来的一切。
“你利用他，利用完他之后，就像垃圾一样丢掉他、毁掉他！就像当初丢掉我一样！”白蕴醉的语气变得很凶，她自己都能听到牙齿因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徐尤尤低下头，“我会为他争取。”
“你救不了他！”白蕴醉的眼泪滚落着。
她吼：“难道所有人都不能改过自新？难道杀掉一个恶魔就犯错了吗？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美好……黑暗和光明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是钱！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有什么……”白蕴醉胡乱地说着。
是啊，在那个破碎的初秋，谁也帮不了楚鸽。
并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拥有资格站在光明中，对于穷人来说，阳光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