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魅影庄群魔会聚 双刀门师徒论武

却说杭州城东一百里外,有片深山峡谷,连绵数十里,名叫雾云山脉。当中有座雄山,名叫乌云山。山下有片石庄寨子,幽静神秘,恰似世外桃源之所,坐落于山脚边,被四周幽暗丛林环绕。这座寨子虽大,看似绿水青山之地,其内却隐有一股杀气暗流。

寨内虽无几个人影,鸟雀却不敢落翅停留,甚是怪异。

时至黄昏,淳于复、猿月来到寨外一座庄院门口下马,嘴里打个呼哨。

门内一阵步伐声响,走来两个仆从汉子,把门打开迎接,对着二人致礼,前来牵着坐骑。淳于复也不说话,与猿月径直走入庄宅。

那两个仆从盯梢四周几眼后,将马牵入,依旧把寨门关闭如初。

淳于复与猿月走进一座正屋,打开墙壁上一道把手,一道机关墙门缓缓打开后,下面有条幽暗石阶,直通地宫之中。墙上插着几只照明火把。二人按着刀柄,大步走下台阶。

原来这屋宅下,是座阴暗地宫,由天然洞穴拓建而成,深藏于大山之中。地面一派落地,摆放许多怪异石雕恶兽。石塔上烧着熊熊炭火,左右挂着无数白色灯笼,气氛阴森诡异。

淳于复与猿月走来一座大殿边侧,只见石阶上,站着一个壮汉,约有五十二三年纪,正在班前挥刀演练武艺,数十个青年汉子都在认真操练。那壮汉五尺七寸身材,披头散发,身着一领宽大白袍,浓须长髯,浑身戾气。一双虎豹锐眼,似能把人吞噬。

淳于复、猿月走来身边,拱手参拜,唤他一声恩师。

原来这个恩师,名叫姜孟生,前朝西夏党项族遗民,祖居甘肃敦煌一带。年青之时,原是一个著名刀客,闯荡江湖,武艺精熟。后来移居到了江南水乡,在这深山峡谷之中,开辟修建这个庄寨,组织一个杀手团伙,唤作魅影山庄。麾下有百十名骁勇汉子,专职杀人行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淳于复与猿月,皆是他麾下最得力的杀手干将。

姜孟生看着二人,停下刀来,询问二人:“事情办得如何?”淳于复回答:“已经好了。”姜孟生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与淳于复:“这里还有一份名单,找到一个周善财主,你要不要拿去看看?”淳于复把信接过手来,狠狠点头:“这个狗贼,我找了他十几年。登门之日,就是他丧命之时。”

姜孟生对着猿月招手,让他在此教授众人武艺,自与淳于复走入大殿里去,来到一座宽敞后堂。姜孟生落座桌边,递他一张折纸。淳于复打开来看,纸上写着扬州城双刀门雪青荣。

姜孟生指说:“蝮蛇,反正他们都在扬州城里住,你也顺便替我把这个人也杀了。”淳于复问:“这个雪青荣是谁?”姜孟生说:“他是我的同门师弟,双刀门一位教头。”淳于复好奇地问:“既如此,那恩师为何还要杀他?”

姜孟生说:“此人与我的恩怨积攒已久,让我十分厌恶。我们虽是同师学艺,彼此也有数十年未见,早已没了感情。如今他霸占我的双刀门二十多年了,却迟迟不肯挪窝。是可忍,孰不可忍。”淳于复疑问:“双刀门是恩师的?”

姜孟生叹说:“实不相瞒,我才是双刀门大师兄,是我出钱把双刀门建立起来的。论资排辈,本该是由我来发扬武学。可我这个师弟就不一样了,竟然与老头子合伙,把我挤走了去。迫不得已,我便在江湖上创立这个魅影山庄。”淳于复恍然大悟。

姜孟生狠狠地说:“总而言之,我要让他在扬州城里消失不见。”

淳于复好奇地问:“既然恩师与他师出同门,都是为了争夺门派交椅。你们何不约出来做个了断,如此岂不是名正言顺?”姜孟生疑问:“你又不认识他,为何要向他说话?”

淳于复说:“他是一位刀法教头,只怕我不是对手。”姜孟生笑说:“怎么可能?你们这些后辈都有一个谬论,总以为功夫是越老越厉害,这是大错特错。年青人精神焕发,眼明手快,这是一种绝妙优势。上了年纪的人,则恰恰相反。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以为这话是在乱说?”

淳于复说:“我还是有所担心。”姜孟生劝解:“不用担心。你是老夫麾下第一个徒弟,为师为你倾入了十几年心血,把所有的本事都已倾囊相授。在我看来,那雪青荣绝不是你的对手。师父我十几年都没与人动过手了,功夫早就荒废,那就更赢不了你们。”

淳于复默思片刻,拱手请求:“恩师,蝮蛇有个心愿,恳请恩师成全。”姜孟生问他:“什么心愿?”

淳于复便直言:“蝮蛇愿意去为恩师斩杀雪青荣,但这是蝮蛇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事后,只愿换个自由之身,从此销声匿迹。”

姜孟生立身盯看着他,把手指问:“难道你想背叛师门?”淳于复说:“蝮蛇不敢背叛恩师,只愿全身而退。”姜孟生踱步在他前后,疑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为师待你有失公允,对你有过什么约束?”

淳于复摇着头说:“恩师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情,蝮蛇能有今日,皆赖恩师一手栽培。可是蝮蛇认为,人生在世,总要有个归宿,所以我想去找片隐居之所。”姜孟生怒斥:“放肆,你这是在教化为师怎样去做人?”

淳于复跪地叩首:“蝮蛇浅见,恳请恩师见谅。”姜孟生叹一口气,把他扶起身来劝解:“年青人血性方刚,有些奇思妙想,也很正常。为师年青那会,也曾为了什么正义去抛头颅、洒热血。可结果怎样?被师门抛弃、被兄弟暗算、被朋友出卖,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你以为这个世上的人都很干净?”

淳于复还待说时,姜孟生挥手打断:“你听师父一言,在这个江湖世界里,是非善恶都不重要,实力才能够称霸群雄。当年为师把你救下来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候你想过什么公道正义?如果为师不收留你,不教给你这身本领,你今日又怎么能报得了家门仇恨?”淳于复双眼茫然,竟然无话可答。

姜孟生挥手:“往事我也不必多提。现在你的任务,是要尽快除掉这个雪青荣,助为师夺回双刀门,到时候你就功不可没了。”淳于复说:“蝮蛇适才所提一事,恳请恩师斟酌。”姜孟生不耐烦说:“你先把这件事给我做好了,不要讨价还价。”淳于复欲言又止。

姜孟生脸色阴沉,大步走出后堂。不多时,猿月走来身边,见蝮蛇正在发愣,把话问他:“大哥,你刚才对师父说了什么?”淳于复答复:“我对他说了离开的事。”

猿月又问:“那你得到了什么回复?”淳于复默默摇头。

猿月疑问:“咱们都是江湖杀手,不是什么懦弱之辈,你怎么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淳于复说:“或许是我根本就不适合干这一行。”猿月疑问:“可你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如果你真不适合干这一行,那你二十岁那年,为什么还要回来?”

淳于复陷入愣思,面上哑然而笑,不知答辩。感觉自己内心矛盾至极,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

却说过了数日,山前寨子门外,魅影山庄六号青年杀手黑龙,在外执行过一场任务后,带领一个彪形大汉骑马来到庄前。那两个汉子皆是三十左右年岁,身骨强壮,阴冷煞气,入眼便知不是善茬。

几个仆从依旧打开大门,快步出来牵马相迎:“六哥回庄来啦!”黑龙指那汉子说:“江兄,请随我来。”

那大汉翻身下鞍,跟随黑龙走入门内。仆从即刻把门关闭。

黑龙带着那大汉走下地宫,撞见一名七号杀手白狐,相互拱手见礼。

白狐打量那壮汉几眼,把手指问:“黑龙兄长,你竟然把一个陌生人带进地宫来了?”

黑龙指说:“白狐师弟不要吃惊。这位道上兄弟,名叫江从龙,杭州城外人士。他一心想要投靠庄门入伙,谋个差事。师弟一向能说会道,最得师父青眼关照,不妨做个开门引荐。”

白狐指问:“这人可不可靠?”黑龙拍着胸脯说:“我用性命担保,他绝对可靠。”白狐疑问:“不会是别人派来的什么卧底密探吧!”

那江从龙拱手回答:“小弟一片赤诚入伙之心,绝无他念,更非什么外敌密探。若有半分欺瞒,甘受三刀六洞之刑。”黑龙笑说:“有我来做担保,师弟难道还不放心?”白狐问他:“纳投名状了吗?”

黑龙大笑着说:“江兄何止纳投名状,偷抢拐骗,烧杀抢掠,他也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现在还是官府名单上的大红人呢!”便从怀里掏出一张襄阳府衙通缉令来为证。

江从龙得意拱拳:“小弟不敢卖弄,自问还算有些真本事。”白狐看过一遍通缉榜文,确认无误后,往前指说:“师父正在大殿议事。”

江从龙急切想要投靠庄门入伙,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贿赂:“恳请兄长为小弟通报一二。若能入伙,更有回报。”

白狐收下他那一百两银票,点着头说:“你在殿外等着,我去里面通报。”江从龙欢喜点头,满面油光锃亮。

大殿之中,姜孟生坐在主位上,与众人商议秘事。站下两班精锐杀手,各有十人。左边以淳于复为首,右边以猿月为首。白狐走进大殿来报:“禀告恩师,老六黑龙带来一人,名叫江从龙,正在殿外候令。”

姜孟生听得这话,拍桌呵斥:“他把人带进地宫来了?简直就是愚蠢至极。万一是别人的密探呢!”白狐解释:“黑龙说了,愿以性命担保此人。”姜孟生指说:“先叫他在殿外候着。”白狐把那张通缉令交给师父后,返身退出殿门。

姜孟生看罢手中榜文,冷笑地说:“这个江从龙,名字倒也霸气十足。你们说说,这厮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名堂?”淳于复解说:“我听说过此人,一个江洋大盗。杀人越货、采花作案、无恶不作。因为干了许多罪恶勾当,被官府屡屡发布刑文通缉,可谓臭名昭著。”

姜孟生看着榜文发笑:“这厮如此声名狼藉,劣迹斑斑,居然也敢跑来魅影山庄入伙。难道他不怕死?”淳于复说:“听闻他也有一些过人之处。”

姜孟生问:“有什么过人之处?”淳于复说:“他身手还不错,刀法了得。在襄阳城里犯了血案,据说几十个官兵都捉不住他。”

姜孟生说:“他的武艺比你如何?”淳于复说:“不太清楚,不过我要杀他也不是很难。”姜孟生招手:“等会带他来后堂说话。”

淳于复劝说:“恩师,此贼无恶不作,毫无底线。这等阴损小人,岂能把他留下?”姜孟生指问:“你有什么想法?”

淳于复说:“他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不如把他绑送官府,换取一笔信赏钱。”

姜孟生扫看众人几眼,把手一挥,嘴里喝声散会。众杀手皆拱手退走。

姜孟生坐在桌边喝茶,淳于复、猿月按刀站在身后。白狐、黑龙带着那个江从龙来到后堂。

姜孟生打量一番身躯,见他一条彪汉,颇有枭雄气势,把手指问:“你就是江从龙?”江从龙慌忙跪膝叩拜:“小人江从龙,至诚志义,跪拜庄主。”

姜孟生问他“听说你想投靠山庄入伙?这是为何?”江从龙回答:“小人久慕庄主威名,帐下又有蝮蛇、猿月这般猛将为首,江湖上无人不服。小人不才,自问还算学了一些本领,因此前来诚心投靠,竭尽所能,为庄主一马当先,替总堂办好差事。”

姜孟生笑说:“你倒挺会说话。我看这样我先收你做个外围眼线,奉总堂命令办事。你今后再不可自作主张,更不要随意去招惹官府。等你为本座立下功劳,便可收你为亲信门徒。”

江从龙脸色欢喜,连连作揖:“小人多谢庄主收留之恩,日后必当竭诚相报,万死不迟。”

姜孟生指说:“这两位便是蝮蛇、猿月,都是你的上位。”江从龙笑着作揖:“小弟江从龙,早闻两位哥哥英雄大名,在此拜见两位上位。”二人拱个拳礼,默不作声。

姜孟生看着那两个推荐人发话:“白狐,带他下去领取赏银一百。黑龙,他由你管。人是你带进来的,凡有不利于山庄之举,你可要担负株连之罪。”

黑龙点头应允后,带着江从龙退出后堂。

猿月指责:“这厮日后若敢以山庄之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我必杀他。”姜孟生挥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一见面就带着这种敌意,以后还有哪个江湖好汉敢来投靠效力?”

猿月不敢争辩,默然无声。姜孟生嘱咐二人一些事宜后,起身走了。

翌日清晨,淳于复与猿月腰携战刀,头戴毡帽,骑马奔出庄门,往北而去。渡过长江后,在官道上行驶。不出两日,看见前方一座雄伟城池,便勒马停下观望。

淳于复指说:“前面就是扬州城了。”猿月问:“咱们入城之后,计划先做哪件事?”淳于复答复:“先去双刀门下战书。”猿月又问:“约在何处?”

淳于复说:“城东有片树林,那有一座山神庙,僻静荒芜。后天三更时分,就在神庙外面决一生死。”猿月再问:“听说这个雪青荣颇有一些手段,是个刀法教头。不知大哥有多少把握?”

淳于复回答:“我会尽力而为。”猿月说:“我去下书。”淳于复看着当空烈日,驾马奔入城去。

却说扬州城内,城南有条青石大街,边上有座武馆,高挂一副牌匾,名叫双刀门。馆内屋宅众多,建筑气派,占地宽敞。馆主名叫雪青荣,是那姜孟生师弟。兄弟两人拜学一名刀客师父,自幼一同学艺成长,初始感情深厚,并无争执怨恨。后来却因争夺馆内第一把交椅,两人情感从此闹得破裂,往后不再相见。

姜孟生自从退出双刀门后,便在江湖上创立一个魅影山庄,专职于拿钱做事,干些杀人夺命的黑事勾当。

姜孟生虽然想要入主双刀门,却因为其他一些缘故,内心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此不知不觉拖延了数十年。最近恒定决心之后,特派麾下第一杀手蝮蛇前来斗杀这个师弟,要把双刀门硬抢过手。

那雪青荣年已五旬出头,生得体态彪壮,气势轩昂,身手刀法了得。他为人正直,德行高善。只因一心痴迷武学,所以婚育得晚。二十九岁那年,娶妻一名柳氏为妻,生育一个女儿,名叫雪倩。后来柳氏因病早殁,雪青荣便也不再续弦婚娶,独自带着女儿在城中过活。

那女儿雪倩长得美丽精灵,如花似玉般的黄花闺女。虽然日常顽皮任性了些,却也气性刚烈,颇懂情义礼节。此时芳年三七之数,却不思婚嫁之事。任凭说媒求亲之人踏破门槛,只是不去搭理,专心沉醉于琴棋书画当中。

雪青荣最爱这个女儿,便也不过多强迫婚事,任由她的心意决断。

当日辰时,武馆后院之中,雪青荣正在教看一批新人弟子,学习刀剑棍棒。他麾下有两个门生高徒,大弟子名叫钱大通,三十年纪,身骨彪悍,仪表堂堂。二弟子名叫吴小鹏,二十七八岁龄,也是一名有为才俊。二人豪爽侠义,耿直真诚,跟随雪青荣练武十年,学得一身好刀法,早已青出于蓝。

练武场中,钱大通、吴小鹏站在班前练刀,给入门师弟们试演一遍刀法招式。一把唐刀在手如粘,耍得行云流水。赢得新人们一阵喝彩。

雪青荣站在台阶上看了一会,见这两个高徒把刀使得轻飘无力,如同杂耍一般,便走来面前指教:“大通、小鹏,你们刚才试演的刀法,有些破绽。”两人停下手来齐问:“还请恩师指正。”

雪青荣解说:“刀法没有花招可言,都是讲究破敌为先,随机应变。说得直白一点,只要能胜过对方,那就没有任何限制。”钱大通问:“既是如此,恩师为何说我我有破绽?”雪青荣解释:“因为你刚才过于假把式了,快而无力,轻飘飘的,就像杂耍一样。”钱大通扬划着刀,不解其意。

有门徒问:“师父说刀法没有招式,那么我们刚才不就白练了?”雪青荣回答:“练习招式,是为了活络手腕筋骨,熟悉刀剑基本原理。临阵对敌,还得是看个人心态是否平稳,身手能否应变自如。所谓眼明手快,提前预判,这样才能达到高手境界。”

众门徒问:“师父能否与我们亲手演练一遍?”

雪青荣走在敞地里,拿来一把练习钝刀,与一个门徒对开阵势。那门徒举刀来砍,雪青荣闪过一刀,瞬间把刀砍他腰背。嘴里说着:“这叫作速度。”众人看得惊奇。

又一门徒对开阵势,挥刀来砍,雪青荣狠狠用力横斩一刀,把他手上的刀砍飞了去,震得他手腕一阵发麻颤抖。雪青荣说:“这叫作力道。”

又有门徒走来对开阵势,双手挥刀砍下来。雪青荣把刀遮挡住,突然一脚把他踹倒,趁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与众人说:“看清楚了,这叫技巧。”

那门徒爬起身来,拍着胸口灰尘询问:“师父,你刚才用的不是刀法。我们只是比刀,你怎能用脚来踢人呢!”雪青荣说:“你想想看,假如我是敌人,一脚把你踢翻了,你还有机会说出这句话来?”那门徒恍然大悟。

雪青荣说:“练刀,同时也要练好身体,打好基本功底,不要想着去走捷径。不然手上没了刀器,那你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众门徒点头:“师父果然大有高见。”

雪青荣说:“你们入门还没几天,自然不明觉厉。其实等你们把功底久练成熟,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有门徒问:“师父,把身体、刀法都练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了?”雪青荣说:“这个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可结果还不是死于小人暗算。一个人武艺再高,也是脑后无眼。所谓江湖扬名,那不过是为了争强好胜。把人得罪多了,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有门徒问:“师父,高手之间对决,能不能做到一截必杀?”雪青荣回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事情很难定论。出其不意就可以,有时就会陷入苦战。甚至同归于尽都有可能。”

有门徒问:“师父,功夫最该注重哪些事项?”雪青荣答:“练功夫,不外乎就是练习胆量、气力、技击。三者缺一不可。”又有门徒问:“奇怪,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为什么每个人学出来的本事都不一样呢!”

雪青荣笑答:“每个人的天赋智能、用功深浅都不相同,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换句话说,同样是一个爹妈所生,不也有高矮胖瘦之分?”众人纷纷赞许。

雪青荣挥手:“你们把我刚才说的方法与理论,相互结合起来,继续练习。”众人应和一声,相互操练刀法。

雪青荣看着众人演练一会,突然听到前院隐隐传来一阵琴箫声响,嘴里笑一声后,转身走进屋子。毕竟雪青荣要去面见何人,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