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楼是湘潭城里最火的一家酒楼,可从昨日起就闭门谢客,据小道消息是讲老板娘风与浓生病了,至于病因很是令人唏嘘,竟是鼻血流了一日一夜也止不住。
这一下不止急坏了众多伙计,那二掌柜貊庠也急了,她几乎是大包大揽了全湘潭城的棉花和布料欲以止血。
那诸多大夫也差点连店都搬空,将药材全部都带到了玉锦楼,想要一展身手治好老板娘的失血症,拿到那百两黄金的高额诊金,就算一年不开张也够悠闲吃半载。
而这种奖赏就连貊庠手底下的一众伙计们都想要凑数帮忙,可是还没有挨到玉锦楼地界就被貊庠一巴掌给全数打退,她就这样坚守在门外,像个守门兽一样盯着大夫们进去又出来。
伙计们只能守在玉锦楼门外气呼呼的置气,发誓以后都不肯理他们的二掌柜,又丑又横又霸道又臭。
玉锦楼后院,二楼。
装修最好的一间厢房,堆满了各类书籍,有些类似于藏书阁。
“与浓,你该不会成为狐狸一族史上留鼻血死亡的妖狐吧!”
貊庠坐在与浓的面前,凑近了她那流血不止的鼻子瞧,神思复杂。
与浓往椅子后一靠,远离了貊庠近距离放大的丑脸以及那长时间未换继而散发阵阵腐尸的红色衣裙。
这才将鼻孔里吸满血液的棉花团抽了出来,捡起一旁新的棉花团又悠悠塞进鼻孔里,笑了笑,答的确定,“不会。”
貊庠没有注意到某人对她的嫌弃,又追着挪近了距离,真诚的对上她的眼睛,满眼困惑的蹙起秀眉,连忙否决道,“不对啊,你都流鼻血止不住了!”
与浓没有再移开,意味深长瞥她一眼,似不想辜负那眼中真诚可实则是犯傻,可她却就吃真诚这一套,无关犯傻。
她手指拄这额心解释道:“我只是前几日弄坏了族人的脸,所以不巧被追杀了几座城,所以跑的气血飙升了,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貊庠有点惊疑不定,于是,她再一遍询问,“你没说慌,可为什么你的鼻血还是没有止住?”
与浓举起手爪起誓,而鼻子塞进去的棉花却是一刹掉了出来,鲜血瞬间狂涌到她嘴里吐冒了一个大泡泡,碎掉后就扑了一脸,像个滑稽的美丽娃娃,她不受影响的正气凛然道,“真的!”
貊庠看着眼前一脸血腥泛滥的女人,赶忙用那带着腐尸的袖子擦了擦她的脸,然后手指麻利的给她鼻孔塞了两团棉花,看着不再溢出血迹,这才松了口气,她商议道,“那我去找大夫给你开止血的药,你在这里研究怎么样才能换了这具身体,这一次我想要更美的。”
话落,她行动迅速的就着急忙活窜出了房间,也不管与浓答应还是拒绝,她这千年恶鬼的要求。
午后的艳阳照进玉锦楼的后院,斑驳陆离的光束打在青色的地砖上,忽闪忽闪的明亮,而射在后院一处窗户房门大开的厨房,却时不时的冒出咕咕浓黑的狼烟,而厨房里的物品除锅灶外其余都摆放整齐,却通通都被烟雾笼罩的失去了往昔面貌,乌漆麻黑的一层黑雾缭绕。
外面的数十名大夫则横七竖八的站着或坐着,以及厨房里的四位厨子,他们都焦虑不安的紧紧盯着厨房门口的方向,很怕烧了房子。
白衣干净的少年则倚在院中红枫树的位置张望了厨房的窗户里冒出漆黑色的浓烟许久,迟迟不见转动眸子,似乎是僵硬了,直到窗户“砰”的一声,炸裂响起,众人才一齐看向少年一早便看去的地方,几乎是一混而上。
万幸的房子是没着火,但是堆在厨房窗外一摞小山似的药材却被浓烟醺着火了,那都是止血凉血,平益气血的珍稀之物。
“这我家的百年地榆,可是止血的宝贝啊!”
一位老大叔扑灭了装药材盒子上面的火,隐约可见药铺的朱字记号,脸上心疼的曝出猪肝色,眼光转了一圈周遭的同僚,“特么谁放的火!”
“呀,我家的龙牙草!”
回应老大叔的是另一中年男人,他拨开混乱抢夺药材的人群,捡到自家的药材,捧在手里像是要打人的态度恶劣吵囊道,“是呀,那个狗崽子放的火。”
白衣干净的那位少年,终于从黑云翻涌的厨房窗里收回了快要僵直的视线,喃喃自语的破案道,“这火应是厨房里的那人放的,只是没有火星,是雷击木的火烟,看起来那家伙很会奢侈。”
“咳咳……”
被烟火熏到的貊庠从厨房里钻了出来,手上一踏药方被烧剩一张,她无语的将药方揣到衣兜里,看向周围抱着药材死死盯着她即委屈又生气的一张张脸,赔笑的递出银子才将众人哄好,好让他们继续研究药方。
但是在场诸位都千万叮嘱貊庠不许再进厨房。
貊庠讪讪一笑,“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