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pisode.33 未曾设想的敌人

“两位，你们请回吧，接下来的事情我要和文斯克小姐单独谈谈。”德西雷说。

三人在公馆里观赏一番后，卢克他们又回到了一楼的门口。

“……”雷娜默默看向了卢克，心中满是不安。

“我是雷娜的护卫，如果不是她的命令，我不会离开。”似乎是看出了雷娜的忐忑，卢克没有挪动半步的意思。

德西雷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屑，但他很快就收拾好表情。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有个性，卢克……既然文斯克小姐不希望你离开，那就跟我一起来吧。”他只能悻悻地说。

“哦——我也可以参加吗？”泽克也凑上前去。

“去车上等我们，”卢克拦住了他，“或者你也可以去试试看找库玛帮的人……既然罗索偷走了云雀装甲，他和狄拉夫或许就要闹出点大动静，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吧好吧，”泽克摊开双手，“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不过，看车这种事情可太无聊了，我去一趟研究所看看吧，正好就在这附近。”

“研究所？”卢克问道，“你让他们分析了什么吗？”

“我也是在刚才收到的消息，关于罗索在第一起案件中找到的肝脏组织，”泽克说，“它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希维尔夫人本身的健康状况非常良好，重点在于一些残存在那之中的唾液……”

“是恶魔的？”卢克问道。

“当时我们在遗体的各处都找到了成分不明的唾液，那时候我们比对了所有档案里的魔物的样本都不匹配，现在看来，那无疑就说明了这些是泽西恶魔的进食的时候留下来的。”泽克说。

“……”卢克等待着泽克的说明，他瞥了一眼雷娜的位置，她和德西雷还没有走远。

“但是……这份肝脏的报告里却是另外的东西，”泽克说，“从结果上说……是老鼠的唾液。”

“老鼠？”卢克皱紧了眉头。

“一般来说，内脏都是魔物争相抢夺的部位，”泽克说，“恶魔有充分的时间进食，通常不会把肝脏留下，也就是说……”

“老鼠是和恶魔一起进食的，”卢克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昨天晚上，雷娜貌似也受到了老鼠的袭击……我一开始只当是这座城市里老鼠多了一点，但是从她发现的那个芯片来看，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泽克分析说。

“给你，”卢克将芯片交给了泽克，“你是想让他们解析这玩意，没错吧？”

“嗯，”泽克点了点头，收下了芯片，“真不愧是卢克，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老鼠……还是让人想不通，”卢克说，“操纵这种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谜团总会解开的，只要我们努力的话，”泽克打气说，“那我就先出发了，你也好好保护好你的小公主哦！”

“她只是我的客户……”

在卢克的白眼中，泽克欢快地跑出了公馆。

“老鼠，老鼠……为什么一定是老鼠……”

卢克也追向前往地下室的雷娜和德西雷，但他依然在纠结老鼠的问题。

关于这起案件，在卢克心中的设想是……

幕后黑手将名为希旭琉斯的女孩转化成了泽西恶魔，并以此威胁狄拉夫与罗索为之效命，可是……

老鼠在这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首先能想到的肯定是充当侦察兵，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卢克进入城市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能感受到这种被四处窥探的感觉。

但是……

到底是什么变态才会有这个闲工夫和能力给数以万计的老鼠一只只装上芯片？

如果只是想要情报的话，入侵城市的监控摄像不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得是老鼠……？

……

好像……

有那么一种存在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卢克突然灵光一闪。

他只在教材中听说过这个案例，是关于人工智能的，受到魔法影响的系统会产生自我意识，其中的绝大多数会变成盲目的病毒，从而被人类消灭掉，但若是更高级一些的存在……

它们会选择夺取实体。

如果将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接触到蜂巢，它就会将自己的程序注入到蜂后的体内，从而将蜂群逐渐变成它的军队。

这种情况就连卢克自己都没遇到过，受魔法影响的智能程序格外稀少。

但确实有这种记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老鼠很可能就是某个邪恶电脑的子程序。

更可怕的是，这个程序不知为何选择了与杀人案背后的幕后黑手合作……

卢克希望自己是想太多了，仅仅一个泽西恶魔就是非常难对付的灾厄，在那之外，他的对手现在有精通草木魔法的狄拉夫，装备新式战甲的罗索，再多一个操纵老鼠的超级计算机……

这个城市到底是什么养蛊场所才会让这些百年难得一件的怪物们齐聚一堂的？

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么样骇人听闻的秘密？

“卢克……卢克？”雷娜的声音将卢克从无尽的思考中拖拽出来，“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和案件相关的事情……”卢克回答说。

“注意脚下，”德西雷说，“莱纳索尔家的地窖从历史上甚至能追溯到王国时期，最初是用来陈列葡萄酒桶的，不过自从王国覆灭后，葡萄酒的价值也逐渐消退，这地方也就只是被单纯地当作是储藏室了……小心，虽然每年都让人来修缮，但是总会有一些台阶比较难走。”

“干脆把这个地方推倒重做不就好了。”卢克说。

“这可不行啊，”德西雷摇了摇头，“莱纳索尔家是充满荣耀感的家族，而这份继承自伟大先祖的历史是值得我去尊敬的，对于这储藏室，唯有这份破败才是它值得敬佩的荣耀。”

“随你怎么说吧……”卢克对所谓的荣耀和敬意全然不感兴趣。

“等等，你说从王国时代开始，这里就存在了……”雷娜的注意点显然和卢克不同。

“没错，”德西雷说，“还是文斯克小姐更具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