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跑什么！”
私生四处逃窜，看戏的路人惊得连忙躲开以免被撞倒。
身穿警服的警察从车里下来，指着私生逃跑的方向怒吼，然后拔腿追上去，一时间鸡飞狗跳。
颇有威严的吼声吓得在场所有人心都颤了颤，这是他们对警察的不自觉敬畏。
其中两名警察撑着伞朝祁芸珍走来。
“是你们报的警吗？”
祁芸珍刚刚下车走过来准备帮忙，没想到就有人报了警，望向身边卢梁的眼睛里带有疑问。
“不是我。”卢梁否认道。
“是我。”
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祁芸珍闻声望去，李飞在阴影下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
警察走到他面前：“姓名？”
“李飞。”
“年龄？”
“45。”
…
祁芸珍望着交涉的两人，忍不住挑挑眉。
她这个老朋友从来都是把报警当作对付私生的最后一步，怎么今天这么动作迅速。
沈姝直到现在才敢松口气，虚弱地靠在余初身上，耳边全是哭卿卿的念叨。
“呜呜姝姝你没事吧，痛不痛啊，会不会毁容啊呜呜呜…”
“我没事…”她声音微弱，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祁芸珍侧眼看去，地面上一滩红迹异常刺眼。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沈姝：“？”
所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黑色湿漉漉的裤管正向下缓缓滴着水，只不过那水的颜色，是鲜红的。
“姝姝姐！”张真源大惊，抬起手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抿着嘴唇满脸担忧。
“伤口裂开了？”
“快去医院啊！”
少年们迅速将她围住，你一句我一句，语气中满满的担忧快要把她淹没。
沈姝有点无奈，这群小子真的很容易惊慌。
余初抓着她的手眼泪汪汪：“怎么办啊，你都流血了…”
“我真没事…”
“怎么了？”为首的警察听到这边的动静走来，看到地上的鲜血后皱起眉头，神情严肃：
“怎么受伤了？”
沈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余初抢先：
“就是那个私生！她打了姝姝！”
女生被另一名警察铐住，迎着警察犀利的眼神慌张解释道：“我没有！是她先动的手！”
警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如果双方都动了手，这起事件的性质就要被定义为互殴了。
马嘉祺冷冷盯着女生：“谁先动的手你心里没数？”
女生愣住，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转白。
沈姝看向警察问道：“是她动的手，我才反击回去，这算正当防卫吧？”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警察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要看过证据之后才能定夺，你先跟我们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
抓捕私生的警察也很快压着人回来，狂风快要吹落他们头顶的伞。
人数太多，跑的又分散，只抓回来几名落后的私生，加上那个女生，总共六名私生。
警察记录完现场的情况，收起本子示意沈姝：
“走吧。”
好好的一姑娘，浑身湿成这样，眼睛上的伤被雨水浸染后显得触目，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不同寻常的白。
和私生满脸黑色狰狞相比，潜意识中好像就已经分出了强弱方，不过凡事都需要证据。
沈姝正要跟他们走，一直沉默地刘耀文突然说道：
“警察叔叔，我可以跟她说几句话吗？”
“？”
少年们不解地看向他。
警察看了看被压的女生，点头：“可以。”
刘耀文走到女生面前，女生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少年英俊的脸庞让她忍不住心动。
“耀文…”他是来关心她的吗…
“首先，我们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努力，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几张照片而长久的去喜欢一个人。”
“其次，你口中所说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在我眼里，私生配不上粉丝的名字，所以不要和我说私生也是粉丝，我真的，很讨厌你们。”
刘耀文背脊直挺，熠熠生辉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坚韧。
他说两句话完后朝警察说了声谢谢，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女生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全身犹如被泼了冷水一样冷的彻底，眼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他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在他眼里私生不配是粉丝？他讨厌她？
那她算什么？她日日夜夜为他们做的那些算什么？
她只是想再靠近一点她亲手捧出来的神，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说她错了？！
为什么爱他们也会被谩骂？！
女生瞬间脱力，压着他的警察使劲向上提着她的身体。
“站起来！”
女生没说话，绝望地垂着头，戾气被雨水打散，双眼之中再无生气。
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信仰，她也不知道什么才算爱了。
“走吧。”沈姝和其他人简单告别。
余初依依不舍松开抓着沈姝的手，一行人看着她跟着警察走远，路过女生时停顿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
女生抬起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响着刚才的话。
“保持距离就是最好的距离，或许你该分清楚爱和占有。”
爱和占有？
她对少年们的情感，从始至终是爱，还是占有？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蹲守在他们的酒店里就为了见到他们一面，每天无时无刻打听他们的消息，制造一切可以见面的机会，跟车，打电话，送东西。
这些是爱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些和她一样爱他们的人都选择这样做？为什么刘耀文会说他讨厌私生？为什么他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从始至终的情感，真的是爱吗？
马嘉祺看着沈姝上了车，走到李飞身边：
“李总，我也要去医院。”
他用的不是想去，而是要去。
七名少年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执着和严肃，不用说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坚定。
出乎意料的，李飞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
“你们都是公众人士，医院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不适合你们去。”
“可是…”贺峻霖还想说什么，李飞已经移开视线：
“好了，我和陈昕去趟医院，你们先去机场。”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上了车，身后陈昕用眼神示意他们听李飞的话，然后大步跟在老板后面离开。
祁芸珍见事情都解决，也准备离开，保镖做完该做的事情跟在她身后。
路边路人依旧还在，举着手机拍下车边的少年们，时不时和身边人讨论什么，瓢泼大雨也没能消掉他们吃瓜的心。
祁芸珍朝后摆摆手，止住了保镖们的步伐：“你们继续跟着他们，把人安全送上飞机了再回来。”
领头的保镖困惑地看了看其他保镖，同样是一脸困惑，再看自家老板时她已经坐上车，冷漠地留给他们一个车屁股。
丁程鑫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严浩翔宋亚轩也接着上车。
直到警察的车离开，所有人才回到车上，沉默的低气压环绕在整个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