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生日这天，沈姝时隔许久第一次回到公司，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来公司了，以至于她推门进去时，前台小姐姐明显愣了愣。
“怎么，不认识我了？”沈姝看着她愣然的脸，眼角向上弯了弯，声音里满是揶揄。
“哪…哪有，我是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祝施蕴脸色一秒恢复自然，却还是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
沈姝将双手手肘撑在台面上，微微向前弯腰：“今天小张生日，当然得来啊，不然那些私生又出没怎么办，我可是放话了会保护好他的。”
“嘁。”祝施蕴撇开脸低声笑着，“你就得瑟吧。”
“我可没得瑟，我说的都是实话。”
对付女人还得女人出马，她们不要脸，她可以比那群人更不要脸。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祝施蕴难得没呛她，反而从那笑容中看出些…宠溺？
沈姝被脑海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一跳，浑身不自觉打冷颤。
宠溺她？不可能。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修罗场，沈姝终于有机会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我以为是因为你是璐安的朋友，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这个原因。”
“你以为是因为璐安？”祝施蕴皱眉：“怎么可能，自从我知道她贩卖小孩们信息的时候，就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
虽然她们三个当时玩的很好，但是璐安的行为属于人品有问题，她忍不了。
闻言沈姝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对我那种态度？”
难道是嫉妒她长的太漂亮了？
祝施蕴想起当初的原因，惭愧一瞬间涌上心头，咬着嘴角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
“不是吧，真的是嫉妒我好看啊？”
“才不是！”
祝施蕴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说出来比较适当。
“就…当时知道你是途中破例进来，加上长的又那么好看，我以为你和陈锦悦一样是靠关系进来的，那种什么都不会的花瓶。”
突然听到陈锦悦的名字，沈姝依然从心理上感到厌恶。
但是这原因也真的是她没想到的。
又无奈又好笑：“你就是纯靠自己脑补啊。”
“我也没想到你其实挺…”祝施蕴声音渐渐变低：“抱歉。”
这种想法确实是太个人主义了，凭着自己的联想就刻定了一个人的好坏和品行，不仅不公平现在想想还很弱智。
“难怪那天会听到小孩们打电话给李总为你求情，一开始我还觉得不可思议，你在他们口中印象居然意外的还不错。”
等等，什么电话？
“是你听到的？”沈姝愕然。
祝施蕴点点头：“是我啊。”
“当时只有你听见了他们打电话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就我和李总在，怎么了吗？”
“没事。”沈姝摇头：“只是突然想起来小余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就说他们给我求情的消息全公司都传遍了，没想到会是你传出去的。”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是祝施蕴。
祝施蕴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性格上来看都不像会是四处说这种消息的人，更何况她们当时还没见面，她对自己印象还不太好。
祝施蕴挑着眉，眼里漾开疑惑，她怎么不知道她传小消息出去了？
“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跟其他人说过，我只跟余初提过。”
这下两人都有些混乱。
“那她…”
“估计是她随便乱说的，她嘴那么碎，平时什么事都要凑一下热闹，说话有时候弄混了也正常。”
有道理，按照余初迷糊的性格说错也不是什么怪事。
“被我抓到了吧，你们偷偷议论我！”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拐角处突然蹦出来一个人，黑框眼镜下的脸挂着邪笑，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你们再讲我什么坏话呢！”
余初十几天没见到沈姝，看见她立马亲昵地搂住她的胳膊。
刚走过来就听见她们说她嘴碎，还说她爱凑热闹，她也想听听她的八卦是什么。
沈姝低头笑着看她，反手把她搂进怀里，就像哄小孩那样轻声道：
“我们在说当初小孩为我求情的事，人家明明只跟你说过，为什么你要说这件事全公司都传遍了？”
“啊？”
余初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一点点僵硬，似乎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两人传来的视线，带着探究。
“我之前是这么说的吗，我也忘了诶。”
她瞪大眼，像是在为这件事感到诧异。
祝施蕴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我就说吧，她肯定自己都不记得。”
沈姝随手捏着她的脸，声音很轻：“下次别再乱说话了。”
“知道啦知道啦。”
咧着嘴大大方方地笑着，余初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
-
张真源和刘耀文两人呆在会客厅里，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掩住最后的光芒。
沈姝在去会客厅之前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办公室里没坐多少人，基本上都是策划组后援团的人。
Larry坐在电脑桌前，火红的头发随意扎起一个马尾，眼镜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键盘敲打直响。
工作的太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沈姝进来。
这份全身心热爱的工作，值得她花费所有精力在上面，每打下去一个字，组织好一个队伍，都更能为时团们带来更多人气。
沈姝微微叹气，不知不觉间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
突然多出的触感惊得Larry猛地向上耸肩。
“谁？！”
看到是沈姝她才松口气：“是你啊。”
怎么每次走路都没声音的。
“是我啊。”沈姝摘下她的眼镜，合好放在桌面上：“没见过工作像你这么拼命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要啊，也要珍惜在这里的时光。”
Larry笑着，软下身体瘫在靠椅里。
她的这份工作什么时候会被她家里人发现都说不定，等到那时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她要趁现在力所能及为小孩们多做些事情。
“话说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用陪他们闭关吗？”
“小张生日，我要陪他随行直播。”
“奥对，把这事忘了。”Larry揉揉酸痛的眼，自嘲出声，她这记忆力也是越来越不好了。
沈姝瞄到她的电脑，屏幕里摆放了各种图片，支援物和下一周年的专辑桶，密密麻麻的支援计划用五颜六色的线划出重点。
看一眼都觉得头痛，更何况一整天都盯着它看。
沈姝收回视线，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打扰你了，休息会在工作，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好。”Larry捏了捏她手心的软肉，笑容疲惫。
抽屉的钥匙在她柜子第一层放着，沈姝拿完要拿的东西，锁上柜子漫不经心问道：
“对了，你知道我当初入职小孩们那件事吗？”
Larry戴上眼镜看向她，还没开口另一名工作人员就先说道：
“是不是他们给你求情那件事？我知道这个！”
“是吗。”
沈姝浅浅笑着，视线从她身上移到Larry身上。
“公司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怎么了？”
“没事，感慨一下时间过得真快。”
沈姝得到了答案，向门外走着。
钥匙扣在手指间转过一个又一个圈。